死后到底有没有灵魂?前几天,我家发生了一件很诡秘的事:去世18年的外婆,在表姐的梦里说,她住在舅舅家柴房里。表姐去舅舅家柴房一看,大惊失色……

我深深怀念的外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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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深深怀念的外婆

事情是这样的:我表姐嫁在外地,十多年没回过,今年七月中元节时,表姐给我打电话,说:“我昨天给外婆外公烧了纸钱,晚上就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梦里,外婆穿得很破旧,提着一个篮子。我不知道外婆已经去世了。我说,外婆啊,我好久没去看您了,对不住您啊。外婆说:你看也看我不到,我住在柴房里。”

表姐说:“我醒来后,想起了外婆,好纳闷, 外婆不是埋在山上么?怎么会住在柴房里?哪里有柴房?”

中秋节,表姐回湖南了。她首先落我家,因为,表姐平时跟我关系最好,交流也最多。第二天,我陪她一起去看舅舅。舅舅家住的三层楼房,一楼是临街门面,二楼住人,负一楼放杂物。表姐使劲表扬舅舅家房子大,突然,表姐问:“舅舅,您家有没有柴房?”

舅舅说:“柴房?有呢,在地下室,以前是柴房,现在做了货房。”舅舅家开超市,所谓货房,也就是仓库。

我和表姐听到有柴房,顿时兴奋起来了,表姐提出到柴房参观参观,舅舅给了我们钥匙。

打开货房门,果然,堆得满满的货物。开了灯,灯光很暗,舅舅很节约,灯泡大约只有5瓦。我和表姐挤了进来,我们俩一起想象着外婆的形象,当然,房间里肯定是没有外婆的身影的。

突然,我和表姐面面相觑,我们同时发现了:货架上,摆着外婆外公的遗像。难怪,外婆说,她住在柴房里!

难道,外婆真的有灵?

我们委婉地问舅舅,为什么把外婆外公的遗像放到货房里。舅舅说,没地方适合放,一楼门面是不适合的,二楼都是卧室,更不适合,只有货房,安静,不打扰。

舅舅说的也不无道理,我想把表姐的梦告诉舅舅,表姐制止了,她说:“你傻呀,你说了舅舅会害怕的,一害怕,说不定会把外婆的遗像毁掉的。”想想也是,但我们最终还是把这事告诉了我妈。

没想到,我妈听了我们的讲述,伤心地哭了起来,她说:“我妈妈好苦呀!她死了还提着个篮子,她提着篮子是去挖野菜……”

妈妈哭着讲了一段往事,听得我们也泪涟涟的:

外婆是外公的童养媳,14岁嫁给外公。外公身材矮小,心狠手辣,外婆高大魁梧,心慈手软。外婆嫁给外公后,什么都必须听外公的,稍不如意,外公就打人,外婆从不还手,她谨记:自己是童养媳,应该逆来顺受,报答养育之恩。

五十年代末,搞大集体,队上按工分给米。外公是正劳力,每天的米差不多足量,孩子没工分,米只有象征性一丁点儿。那时候,外婆每天提着篮子出去挖野菜,挖到的每一种野菜,外婆都要先自己尝尝,麻口的不能要,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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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菜和米煮粥的日子,没过几天,外公不同意和着煮饭了!

怎么煮?野菜红薯和在一起,放在锅里,上面铺一层纱布,再放米。煮熟后,你以为会和匀吃吗?休想!纱布上面的饭,盛到外公和舅舅的饭碗里,一粒也不许漏,全部盛走,下面的红薯和野菜,就是外婆和几个女儿吃的。

有一次,外婆假装手发抖,洒了几粒米到野菜里,煮熟后被外公发现了,臭骂了一顿,逼着外婆一粒粒选出来,才罢休,否则会挨打。

外公就是那么自私。但是,在外公的心目中,根本没有“自私”这个词语,他认为,他和儿子吃饭,老婆和女儿吃野菜,是天经地义的。

我妈十一岁时,外公收了一户人家的彩礼,要把我妈嫁过去做童养媳。我妈不愿意,跑到公社去告状。那时候,国家早已不允许收童养媳了,公社干部做主,废掉了那门婚事。婚事废了,彩礼得还给人家。可外公早已把彩礼挪用掉了,拿什么还?

为了赖掉彩礼,外公想了一个十分残忍歹毒的办法:把我妈弄死。

外公需要一个帮手,他找舅舅商量,舅舅坚决不同意,并且告诉了我妈,说“爹爹要是喊你到对门山里去砍柴,你千万不要去。”外公想把我妈勒死在山里。因为舅舅的坚决反对,我妈的命才没有被害。

很奇怪,我妈知道她爹要害她,却一点都没有恨他。

1994年,外公检查出了肺癌,我妈竟然把外公外婆接到我家长住。只是,外公不愿意常住我家,他认为,儿子家才是他真正的家。

外公是1995年去世的。外公的肺癌很奇怪,不痛,只抖。半夜发病,开始抖,紧紧抱住缩成一团,根本抱不住,抖得床铺都在摇动,抖一两小时才消停,消停后,人就虚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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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公去世的前一个月,我妈两次梦见公安来抓人,把外公抓走了。我妈说,外公将来多半去向不好,很可能会下地狱。为了这,我妈还被人骗了好多钱,人家说可以做法事消罪孽,我妈就信了,花钱做了法事,后来,还是梦见公安抓人。估计是,那边的法律森严吧,有钱也使不动鬼推磨。

外公从起病到去世,外婆寸步不离,日夜守护着外公。外婆十分贴心,但癌症病人脾气大,外婆经常被骂得狗血淋头,但外婆从来没有半句怨言。外公去世后十年,外婆才寿终。

老一辈的女性啊!可敬又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