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冠疫情在全球造成数千万人感染和数百万人死亡，但不同国家、地区之间的传播动态、发病率和死亡率负担存在很大差异。这种时空异质性可能归因于几个因素，包括非药物干预、风险认知和人类行为以及环境条件等。

近日，知名公共卫生领域年度综述和评论期刊《Annual Review of Public Health》发表一篇题为：Environmental Factors Influencing COVID-19 Incidence and Severity的综述。本文通过评估COVID-19及其它呼吸道疾病的相关研究成果，探讨了环境条件对新冠传播和发病率的影响，并指导干预措施的设计，以保护弱势群体免受感染、限制高风险人群罹患严重疾病。

图1：文章截图

空气污染

研究表明，暴露于污染空气将提高呼吸道病毒感染风险和损害免疫功能，并可能通过改变宿主的易感性及增加合并症风险这两个关键途径提高新冠肺炎感染和死亡的风险（图2）。

首先，短期吸烟和PM暴露通过促进病毒进入水平而导致更高的病毒载量，增加了严重新冠肺炎的风险；

其次，暴露于污染空气使得新冠肺炎相关合并症风险的增加。例如，PM暴露与慢性阻塞性肺病、糖尿病和高血压的风险增加有关，而这些疾病与新冠肺炎死亡风险增加密切相关。

此外，流行病学证据表明，空气污染与包括SARS、流感和呼吸道合胞病毒在内的多种呼吸道病毒感染的发生率之间存在密切联系。

不过，评估空气污染与新冠肺炎发病率之间关系的相关探索可能会受到个体水平等因素的影响，造成结论的偏差。

图2 环境因素影响SARS-CoV-2易感性和严重程度的机制示意图

暴露于化学品

接触多种化学品，如金属（如砷、镉和铅）等，可能是新冠肺炎易感性和严重性的危险因素。

化学品暴露导致新冠肺炎感染易感性以及严重程度增加主要涉及两个关键途径（图1）：

（a）改变宿主对感染的易感性和疾病的严重程度，

（b）提高合并症的风险。

首先，化学损伤对屏障器官功能有破坏性影响，从而减少病毒进入宿主的阻碍，增加新冠肺炎感染的可能性；

化学暴露也可能通过以氧化应激、炎症、免疫功能障碍和细胞死亡为标志的异常或过度免疫反应，增加患严重新冠肺炎的风险。

当前，探索化学品暴露对新冠肺炎发病率和严重程度的影响仍面临着几个挑战：

（1）环境中化学品的多样性使得判断单一化学物质的效应受影响；

（2）化学品暴露时间的影响往往是不确定的。

气候条件

研究表明，SARS-CoV-2在较低温度下表现出更大的稳定性，并且在高和低的湿度下稳定性最高。同时，适应性免疫反应和先天免疫反应都被证明受到季节波动的调节。

除此之外，极端天气事件可以通过影响人口混合模式来改变SARS-CoV-2传播。研究气候与新冠肺炎之间的关系存在诸多挑战：例如在研究方法方面，存在一些无法测量的混杂因素、监测数据的局限性以及缺乏室内环境监测等。

建筑环境

在室内环境中，病原传播过程可以通过通风、过滤和气候控制来调节，这在一定程度上决定了病原体的密度和存活率，从而决定了感染风险。

同时，家庭、企业和其他建筑的物理结构也会促进或阻碍社交距离及隔离能力，进而影响病毒传播过程。在社区范围内，多建筑组成的物理隔离，可能会造成社区与基本资源隔离的障碍，增加对SARS-CoV-2的接触，并将传播集中在隔离社区。

此外，少数民族和低收入地区的卫生系统普及率也较低，也更有可能在基本服务部门工作，无法远程工作和保持社交距离，因此感染的可能性更高。

然而，解决建筑环境及其与健康的因果关系仍面临巨大挑战。这是因为，人们的日常生活差异很大，可能表现出对病原体、化学品和其他压力源的位置依赖性。

结论与展望

新出现的调查领域将扩大我们对新冠肺炎大流行环境层面的理解，可能会成为未来几年的研究主题。例如，基于废水的监测和流行病学可能是对长期预防和恢复工作来说至关重要的领域。

同时，SARS-CoV-2本身的不确定性限制了对环境与新冠肺炎关系的充分理解。随着变异毒株的出现，环境因素的影响如何变化还有待观察。

为减少影响新冠肺炎发病率和严重程度的不利环境因素而做出的公共卫生努力，也将产生大量的公共卫生协同效应。针对SARS-CoV-2的预防措施既可以解决新冠肺炎的风险因素，亦可作为未来流行病的预防措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