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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年12月，国家发展改革委、财政部、国家税务总局、国家档案局四部委联合下发《关于组织开展电子发票及电子会计档案综合试点工作的通知》，大力推进电子发票及会计档案综合试点工作。2022年9月，国务院办公厅发布《关于进一步优化营商环境降低市场主体制度性交易成本的意见》，指出到2022年底前实现电子发票无纸化报销、入账、归档、存储等，意味着电子发票时代的全面到来。北京合思信息技术有限公司（以下简称“合思”）自2014年成立以来，就努力实现整个财务信息链条的数字化改造，并通过理念、模式和技术创新，累计助力超6000家付费企业实现降本增效、合规经营和低碳运营。“合思”二字来自英文“Hose”（软管），旨在满足现代企业灵活管理和自由连接的需求。为此，《新理财》专访了合思创始人兼首席执行官马春荃先生，他向我们预测了企业财务数字化转型的趋势，并分享了对行业未来发展的独到见解。
文/本刊记者 赵新昊
《新理财》：如何理解“对象会计”这一概念？其与以往财务的会计概念相比有何区别？
马春荃：今年在未来财务人研究院、北京大学信息技术高等研究院智能财务联合实验室与我们合思联合发布的《AI新范式下对象会计的研究》中，首次提出“对象会计”这一概念。“对象会计”借鉴了面向对象的分析方法，是一种利用对实体世界的抽象理念构建智能会计平台的方法，通过对企业经济活动及其所归属责任中心的价值运动的对象化描述和分析，将复杂的经济活动进行分解，并将其灵活地组合和关联，以此来实现对企业价值运动的精细化管理，提高企业的经济效益。
平台型组织的价值计量与分配必然成为极为棘手的事情，核算的颗粒度相当于“原子级”，并且利用核算结果构建某个特定结构，以便在这个结构中分配利益。在核算“原子级”收支损益时，我们会用到“事项会计”的方法进行核算；将核算之后的信息以某种组织结构合并计算时，我们会用到“责任会计”的方法。将两种会计工具交织组合在一起，才能实现平台型组织的核算与分配。于是，再抽象一点来形容，无论是一个事项还是一个责任中心，都可以被定义为对象，我们通过会计的方法来研究这个对象的收支损益、价值创造。
在“对象会计”理念的指导下，我们研究创造利润的主体，即每个动作、行为、交易的收支损益，然后再汇总到分配利润的主体，即每个责任中心形成汇总的收支损益。按照这套理论，我们以数字化的方式构建合思收支管理平台，并在组织分权的体系中，赋能给每一个经营者，让他们的决策、管理有充分的数据支持与数字化支撑，使其成为缔造企业财务高质量发展的财务人。
《新理财》：针对“数据孤岛”等隐私问题，企业财务端应如何做到全流程透明化，实现精细化管理？
马春荃：如果世界上只有一个人，就不会存在沟通障碍的问题。但是世界上有数十亿人，每个人的信息都会产生偏差，甚至形成“孤岛”。存储在每个人脑中的信息各不相同，如何才能有效地将它们连接起来，形成交换价值，是值得我们思考的问题。
解决“数据孤岛”问题，首先要确定的是哪些数据是有价值的，这一点非常重要。定义数据的本质就是定义价值研究的对象，这也是我们建立“对象会计”这个概念的核心逻辑。我们借鉴的是面向对象的分析方法，任何事物都可以抽象为对象。对象具有数据结构，一旦对象被清晰定义，原本无效的信息就被赋予了价值。因此，“对象会计”的主要理念就是将责权对等、转型升级、创立和分立等企业管理机制耦合在一起。数据的流通分为两个方面：一是明确的符号逻辑；二是信息的传递。更高效地传递信息而非搬运数据，需要建立在对数据意义和价值的清晰认知上。
因此，我们又要回到“对象会计”的话题上。“对象会计”既包含组织变革的会计核算用途价值，同时也真正立足于计算机体系架构和工程学研究，使其在数字化世界中具备可行性。在这个过程中，系统集成和对接就显得尤为重要。如果不将“元数据”定义清楚，那么集成注定是无序的，机械地将数据连接起来毫无意义，只会导致对接越多、系统越混乱的情况发生。
《新理财》：作为“专精特新”企业，合思服务的客户主要具有哪些特点？
马春荃：虽然财务数字化涉及的范围包含了企事业单位，但我们整体上倾向于服务更加敏捷的企业，聚焦企业的多元化业务。
这些企业又分为两大类，一类是像我们一样的“专精特新”企业。在国家政策的推动下，这些企业不仅成长速度快，而且也是未来十年经济活跃度较高的企业群，加之其“造血能力”很强，生命周期也很长。它们的高速发展适配了我们提供敏捷服务的初衷，符合合思的产品理念。此外，这类企业核算的颗粒度很细，需要按项目进行精细化管理，天生具备数字化、精细化管理的条件、环境和要求。
另一类是国有企业，尤其是大型的国有企业。它们有三个特点：一是在政策法规的执行方面，国有企业具有先锋队的作用，要为中小企业“趟趟水”；二是在数字化的推进过程中，为响应政策要求，国有企业要配套建立自身的数字化规划，在转型之路上进行创新创造；三是在自身特点的驱使下，大型国有企业很早便开始了数字化建设，且企业规模大、业态繁多。不同企业的业态模式、成长阶段和信息化建设情况均不相同，“数据孤岛”的存在使一个总公司旗下几十家子公司的系统互不相连，亟需一个“软管”将这些“孤岛”串联起来。合思建立的目的就是做帮助企业打破“数据孤岛”的“软管”，构建财务数字化中台，促进数据流通。
《新理财》：不同行业的企业的业务模式和需求各不相同，会给产品研发带来哪些挑战？合思是如何解决这些挑战的？
马春荃：各个企业对于报销的支出管理模式是非常弹性的，但是在采购付款和销售收款方面具有各自行业的专业度，使得我们的服务场景更加聚焦专业性。
合思重要的特点是善于利用微积分的方式去解构数据流，任何的形状线条都可以用微积分的方式变成直线，微分的过程是对系统的解构和“元数据”的细分，将核算的颗粒度变得更细，而微分之后的再积分便是行业建模和场景建模（如图1所示），这需要我们与客户一起沟通制定。
图1 合思产品矩阵图
合思的应用商店里有上千个“样板间”和“模板库”，都是基于客户的项目定义组合而成，脱敏后可供其他客户参考。当我们把一个产品解构成灵活的组件，个性化的程度甚至可以接近“自定义”。我们既想实现个性化适配，又要实现规模化推广，这便是合思的解决办法。
《新理财》：ChatGPT（聊天机器人程序）的出现引起行业热议，在您看来，AI（人工智能）技术将对未来的财务工作产生哪些影响？
马春荃：我预测，ChatGPT给财务领域带来的影响是根本性和革命性的，它会替代掉一些重复性高且复杂度低的工作。因此我们要考虑的是能否将这些技术与产品融合进而提供价值，未来对于数字化流程和“软管”的需求会变成刚性需求，AI技术目前还不具备解读非电子化信息的能力。
当一个企业的所有业务都能实现在线化时，才可能被AI学习和消化，人工智能和深度学习技术需要数据喂养，所以数字孪生是AI技术进一步发展的基础。合思要做的就是建立一个数字化“软管”连接万物，这符合未来市场的发展趋势。
《新理财》：从在用友工作到“下海”创业再到创立合思，这些经历对您成为一名优秀的企业家有什么影响？
马春荃：过往的工作经历让我有更多接触客户的机会，我在用友的12年间，平均每年深度接触约50家客户，并与客户走到现场去解决它的问题。我需要理解客户对业务的需求，了解其规划方向，这些经历使我开阔了眼界，为日后的创业打下基础。
2008年开始，互联网的兴起和服务业的现代化让我感触颇深，虽然当时移动互联网产业的发展还没有现在这么蓬勃，但是我预测当时的销售经营模式将会遭遇巨大的挑战。记得那时对接的一家企业客户是经营皮草生意的，随着电商时代的到来，营销、服务和线上运营变得十分重要，这家企业的前端营销团队日益壮大，每天都要面对大量订单的录入工作，所谓“量变带来质变”，此时企业若不改变组织结构，便无法继续向上发展，就像过去的ERP（企业资源计划）系统无法支撑现代服务业发展一样，僵化的模式和固化的“底座”是底层原因。只有深度接触客户，我们才能知道未来的路在哪儿。
来源： 《新理财》(公司理财)杂志2023年12月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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