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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年元旦,在东市场太原街上看到几座精美的冰灯,心中不免有些激动。虽然冰灯的数量不多,但个个都很精美,与长沙路交汇处,甚至有“圈楼”这种历史感极强的冰灯造型。当然最让我激动的是,作为冰灯的发源地,在消失多年后,冰灯终于又重新回到人们的视野。

在《吉林市地情丛书-吉林之最》中,编者用饱蘸豪情的笔触,写下了“东北地区最早的冰灯”一篇。在这一篇章中记载:早在吉林城初建之时,江两岸渔民为了在封冻的江面上凿冰夜捕,会将大冰块掏空,罩在蜡烛上,制成防风的照明器具,这是冰灯最初的形态。到了晚清时,一位刘姓营商摊主,为了在春节前招揽顾客,将两块大冰修成灯笼的样子,内部掏空,放入油灯碗,置于自己大门两旁,引得行人围观称赞。

张作相主政吉林时,发现了这种冬夜里的特殊装饰,于是请那位刘老板制作大号冰灯,在帅府东、西辕门各摆上两盏,并以电灯代替油灯。冰灯一经推出,寒夜中绽放出的晶莹异彩,立刻引来大量市民围观,同时也将特殊的冰灯魅力根植在百姓心间。此后,冰灯无论是造型、规模,还是光源颜色不断翻新,冬季赏冰灯也渐渐成为吉林百姓季节性的休闲习惯。

据记载,1965年,吉林市江南公园举办了第一次大型冰灯游园会,冰灯的造型有人物、动物和城楼建筑,轰动了东三省甚至全国。遗憾的是文革中断了吉林市的冰灯艺术展。等到文革后,哈尔滨率先举办了大型冰雪游园会并创造了冰雪节,冰灯成为其重要的展示内容,人们惊艳于冰灯新颜,反倒忘记了开冰灯展示先河的吉林市。

直到上世纪八十年代初,吉林市的冰灯游园会才由江北公园举行并获得了成功。1988年园林部门在江南公园举行了大型冰灯游园会:游园会上,有宏伟壮观的宫殿,有生动形象的人物动物,造型各异的冰灯相映成趣,借助彩灯赋予的视觉效果,共同组成了一个奇幻的“水晶”世界,让参观的市民无不叹为观止。

1991年1月,吉林市举办了“最大规模的一次冰灯游园会”,借以为首届雾凇冰雪节制造声势。这次游园会设在江南公园内,作品近300件,用冰量1万立方米,游园会的第一天,游客摩肩擦踵,展区内人潮涌动,观展气氛可谓空前,也可算作绝后。

那一年,我尚在铁一中上学,一群同学相约去江南公园参观。大家顶着凛冽的夜风,勉强挤进公交车。公交车上的乘客真的如“沙丁鱼罐头”般,被塞得满满当当。由于我垫后,一直到停车前,我始终是背靠车门,双手握住横杆,一脚悬空,一脚点在车厢地板的状态,姿势可谓“难拿”。好在公交车几乎直达江南公园,我当时又年轻力壮,换作如今,后果不堪设想。

到了江南公园,同学们随人海涌动,一起被眼前流光溢彩的景象震撼到失声赞叹。在暗夜的映衬下,整个冰灯展区仿若天宫琼阁降临人间,又似东海龙宫挪移到了陆地。我们费力地挑选楼台檐廊或动物、人物冰雕为背景拍照留念,也登上数米高的万里长城冰滑梯,欢呼着飞驰而下……虽时隔多年,往昔场面和激动心情,至今仍记忆犹新。

遗憾的是,进入新世纪后,由于种种原因,吉林市的冰灯游园会一度中断,好在2023年年末,在东北文旅经济振兴的大潮中,吉林市恢复了冰灯展出。或许如今的冰灯展示在规模上无法与上世纪的展示媲美,但恢复总是要有个过程——与舍弃相比,恢复总是一个进步!想来,如果我们认同“任何前进道路都会有坎坷”的话,那么置身波谷之际,若我们没有丢弃曾经的美好,当我们重返波峰的进程里,与我们相伴的那些美好,不仅会是激励我们乘风破浪的动力之一,也一定会为我们的复兴增辉添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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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别鸣谢“那些麻花”对本人撰写此文给予的支持和鼓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