颖之在四川省广元市旺苍县城的广旺矿务局中学读高中时,教地理的刘万荣老师说过,学地理,关键在于弄清楚山系和水系。

刘老师还说,旺苍县的山,属于秦岭山系大巴山脉米仓山南麓,旺苍县的水,属于长江流域嘉陵江的东河支流。

颖之的老家,就在米仓山之南的岐山之腰,山下的亭子溪汇入东河,再入嘉陵江,那里的山,又多又高,一圈绕一圈,绵延不绝,像年轻的人们手挽着手跳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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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颖之常常望着从天空飞过的飞机发呆,世界到底有多大?飞机从哪儿来?又到哪儿去?大山外面到底是啥样子?

记忆中的天空真蓝,喷气式飞机飞过之后,留下一道长长的白烟,目不转睛望着,直到完全消散。

童年对世界的幻想,就来自于仰望天空,云海霞光与日升月起。

夜晚的天空,繁星满天,一轮明月,偶尔一道流星划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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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的乡村,家家子女成群,玩伴很多,不上学时就上山放牛。

成群的牛,还有成群的放牛娃,常常与河对岸松浪村的放牛娃,隔河吵架。

晚饭后的院子里,是一天中最热闹的时光,玩伴们打打闹闹,萤火虫出没,周围田园稻花飘香,蛙声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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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家门前有一棵开花的树,初夏开花,紫红色的绒状花絮,若针似丝,叶间枝上,团团朵朵,只是年少不识花。

颖之进入广旺矿务局中学读高中时,惊喜地发现校园里有很多这种树,可以临窗赏花,树上贴有名牌,终于知道,老家门前那棵开花的树,名字居然这么文雅:合欢。

一番风月,一番花开,曳曳因风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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颖之老家门前还有两棵高大的树,一棵是柿树,另一棵是皂荚树。

红彤彤的柿子挂在树上,还未完全成熟变软,但是又想吃,怎么办呢?最快速的办法就是:火烤柿子。

用竹签将柿子周身扎满孔,然后就着柴火,慢烤,勤翻,心急吃不得熟柿子,让涩汁从孔里流出来,烤熟之后把皮剥掉,金灿灿的肉质,趁热食之,甜中带涩,这便是童年特有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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皂荚树特别高大,皂荚成熟时可以用来洗衣物,人类还没有洗衣粉之前,原始的清洁剂也许就是皂荚吧,树身上有很多尖锐的刺,采获皂荚很不容易。

树下有一个大石磨,可以磨面粉和玉米粉,用牛拉磨时,必须要用布将牛的眼睛蒙起来,一圈又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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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颖之除了上学就是放牛娃。

家里的小黄牛渐渐长成,也陪伴颖之长大,黄牛脖子下的垂肉,面皮一样,颖之常常摸着玩,还用脸去蹭,软绵舒服,相伴童年的亲密伙伴,无言相通。

小黄牛第一次拉磨时,蒙上眼睛很惊恐,旁边很多人围观哄笑,小黄牛还不会转圈拉磨,父亲用木棒打小黄牛,颖之在旁边伤心地大哭,如同打在了颖之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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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大的柿树和皂荚树成了喜鹊的家,一对喜鹊筑巢于柿树,另一对喜鹊筑巢于皂荚树,四处寻找树枝筑巢时,往来频繁。

两对喜鹊,常常站在顶端的树枝上,相互对鸣,再交错飞翔。

小喜鹊出生后,喜鹊群飞,喳喳喳,鸣声不绝,生灵有爱,非常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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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年代是农村最兴盛的岁月,老家的山上很多水田,稻谷丰收时就是农人最开心的时光。

秋天稻谷收割后,仍然蓄水,通常称为陈水田,田里还有鱼。

渗漏的水,汇聚于溪,即使干旱的冬天,小溪依然流水淙淙,寒冬时节,冰柱很长,玩之不怕冷。

如今年轻人进城,乡村沦落,田园荒芜,再无水田,小溪断流,蛙声消失。

没有了水田蓄水,洪水更猖獗,河边人家易受洪水侵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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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特别喜欢下雪天,四野白雪茫茫,牛吃不到青草,只能吃保存的稻草,因此不用上山放牛。

堆雪人,打雪仗,围炉烤火,火烤红苕吃。

大雪越来越厚,眼睁睁看着雪压竹断,为避免更多竹子被压断,去竹林把大雪摇落,纷纷扬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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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年的时候,是一年中最快乐的时光。

邻近的人们都聚集到颖之家的院子里,打牌,喝酒,如此连续几日。

年味在农村,也在永远的记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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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迹天涯的岁月,也曾颠沛流离,经历人间艰辛。

每一次回家,都是来去匆匆。

每一次相逢,都是久别重逢!

认识故乡的最好办法就是离开她,再到记忆和精神中,以及到另一个异乡中去寻找她。

越是久远,越是对故乡的一草一木,一事一物,梦绕千回。

家是根,游子是须,走得再远,始终根须相连。

又是一年春节至,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