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京郊区,房山的文物古迹和自然地理都是有相当深厚底蕴的。比如河北镇面积不大却也拥有着很多古村、古寺、古洞、古墓、古窑、古民居。清澈的大石河在山中迤逦穿行,横贯整个河北镇,其地可谓钟灵毓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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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北镇万佛堂村,村以庙为名,可见庙之盛名与久远。漂亮的辽代八角密檐花塔和北京唯一的斜塔,辽代八角七级密檐式砖塔——龄公和尚舍利塔。一地双塔,其形各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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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未对外开放的国家重点文物保护单位,这里最神秘的孔水洞和万佛塔却一直未能近赏。近日机缘巧合,终于能走进铁栅栏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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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院左手就是河道,从孔水洞中流淌出的清澈泉水显得幽暗深邃,在这幽暗中隐藏着上千年的历史与传说。孔水洞历史早有记载,北魏郦道元的《水经注·圣水》卷十二中就有:“圣水出上谷。故燕地,秦始皇二十三年,置上谷郡。王隐《晋书地道志》曰:郡在谷之头,故因以上谷名焉。王莽更名朔调也。水出郡之西南圣水谷,东南流,迳大防岭下。岭之东首,山下,有石穴,东北洞开,高广四五丈,入穴转更崇深,穴中有水。耆旧传言,昔有沙门释惠弥者,好精物隐,尝煹火寻之。傍水入穴,三里有馀,穴分为二。一穴殊小,西北出,不知趣诣。一穴西南出,入穴经五六日方还,又不测穷深。其水夏冷冬温,春秋有白鱼出穴,数日而返,人有采捕食者,美珍常味,盖亦丙穴嘉鱼之类也。是水东北流入圣水。”这里的石穴就是现在的孔水洞,这圣水就是大石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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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这洞口早已修筑了拱券,正中雕有戏水兽,据说两侧还有龙纹,不能靠近细看,隐约有云纹龙爪。右侧青石上还有民国刻字“壬申重九陈兴亚游此”。陈兴亚建国后被判死刑,感兴趣的可以去查一下。他最大的爱好就是游山玩水,还随身带着石匠,到处刻字留念,京郊没少留下他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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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口左侧有青石板,人可徐进。前人所见,洞内不远处石壁有隋唐时期的刻经和摩崖造像及金代题记。前些年洞内水竭,有考古工作者发现了七枚祈雨金龙。再往里还有漂亮的钟乳石大厅,不愧为“仙人玉堂”。只可惜似乎没人能探到洞底。

孔水洞上,山崖前有一墩台,墩台上有一灰瓦红墙的建筑,这就是著名的“大历古迹万佛龙泉宝殿”,也就是万佛堂。里面墙壁上镶嵌的汉白玉石雕,精美绝伦,能看上一眼,那也是幸福美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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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佛堂后紧挨着一处峭壁石崖,石崖上有一巨大的“念佛”石刻,旁边还有小字“钦差总理内官监太监平乡张祯立”。这内管监是明朝很重要的宦官机构,掌管木、石、瓦、土、塔材、东行、西行、油漆、婚礼、火药十作,及米盐库、营造库、皇坛库。国家营造宫室、陵墓,从铜锡妆奁、器用到冰窖等事都由内官监负责。这总理太监也是仅次于掌印太监的职位,大权在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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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念佛石刻边上还有一处摩崖石碑,碑额万古流芳,碑身刻有《重修万佛堂记》。“房邑之北二十里许有孔水洞,其流涓涓不息,其源深邃不可测。考邑志*,永和中有人秉火浮舟探之,隐隐闻作乐声,惧而返。冬月忽见桃花浮出水面,*知其为世外仙境也。洞之上构殿三楹,名为万佛堂,规模虽非弘厂,然背山面水,古树郁秀,亦一胜迹也。奈历时既久,兵焚之余,不无茺圯。有善士冯君讳进科者,京都人也,发重修之愿,慨然捐资百余金以为善缘领袖,一时闻风响慕者各矢善念,共襄厥事,遂往往戊戌岁仲春兴工,孟夏告成。其佛像庄严,金碧灿烂。视昔为尤盛焉。予受命兹土,公余得一游览,因谬为数语以记其事,凡以使后之游斯地者知重修之功不减于创始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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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洞自古就有“入穴经五六日方还,又不测穷深”,“春秋有白鱼出穴,数日而返,人有采捕食者,美珍常味”,“仙人玉堂”,“舟探之,隐隐闻作乐声”,“冬月忽见桃花浮出水面”。这洞中深处仙乐飘渺,冬日桃花浮水,更涌出白鱼美味,探寻五六日而不知所终。怨不得在唐朝开元年间,要在这洞内投金龙玉壁以求雨,好一个仙人玉堂。

万佛堂背后石崖,有一片明显人工雕凿的石龛,据说最早的万佛法会图汉白玉石雕就是镶在这里的,明朝重修万佛堂才拆下装入室内墙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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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孔水洞如今因煤矿关停,泉水复涌,不得进入观赏精美的石刻。但有机会进入了万佛堂,真乃幸甚。唐朝丰腴的万佛与菩萨,灵动的伎乐天人,令人流连忘返,更多精彩下回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