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脊柱外科是一个很有成就感的专业。有的病人来的时候是坐着轮椅来的,但出院的时候就能站起来了,或者能拄着拐杖走路了。我们就特别开心。”谈及自己的专业,山东第一医科大学附属省立医院(山东省立医院)脊柱外科主任医师董军的自豪溢于言表。

董军毕业于第二军医大学,师从国内著名脊柱外科专家袁文教授。2007年博士毕业后,他进入山东省立医院,成为一名脊柱外科医生。近年来,他在院内一直保持着每年300台左右的手术量,尤其擅长颈椎病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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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术胆大心细

目前,在颈椎病的各种分型中,最常见的是神经根型颈椎病和脊髓型颈椎病。突出的椎间盘或各种增生的骨赘压迫神经根或脊髓,会引起人肢体活动和感觉障碍。“病人可能拿不住筷子或笔,系扣子系不上,或者走路不稳像踩棉花一样。”董军说,“我们手术的原则就是解除神经的压迫,给神经以空间和时间去恢复。”

然而,脊柱周围血管神经丰富,在进行手术时,稍有不慎就会造成损伤。“我们做手术就好比‘在刀尖上行走’。骨头下边就是神经,去除增生的骨赘时,如果碰到神经后果就是灾难性的。医生手一哆嗦,可能病人就不会走路了或者不能动了,这对病人生活质量的影响是巨大的。”董军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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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样精细的手术中,医生的胆量和技术缺一不可。为了练就一颗镇定的心和一双稳健的手,外科医生通常要付出多年艰苦卓绝的训练。董军说,他在平常训练时常用磨钻磨水煮蛋的蛋壳,已经练到“蛋壳被磨下,内层蛋膜却不被破坏”的境界。

此外,影像设备、手术工具的更新换代也为提高手术精确性提供保障。北京、上海、广州……董军始终保持着学习态度四处充电。最近一次,他听说重庆某医院开展了一项新的内镜技术,就花了半个多月时间前去学习。董军说:“外科医生一定不能拘泥于眼前。把先进的东西拿来应用,最终是要让更多老百姓获益”。

对患者感同身受

“来看颈椎、腰椎的病人中,会计、司机、IT行业工作者比较多。因为高处坠落伤或交通伤入院的病人中,建筑工人等打工人群多一些。”身为医生,董军不免跟各种各样的人打交道。这些年救治病人时,在关注具体病情之外,董军总是能共情病人的处境。

他曾接诊过一个三十多岁患腰椎肿瘤的病人。谈及这个病人的救治过程,董军对他强烈的求生欲望印象深刻。“一个三十多岁的男性上有老、下有小,如果失去他的话,对整个家庭都会是很大的打击。”董军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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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这位病人的手术非常成功。在术后的十年间,他每年都会在大年三十下午给董军打一通电话,表达对他的感激。董军说,他遇到很多这样一直把他放在心上的病人,“中国还是好人多”。

董军也为90岁高龄的老人做过手术。老人因枕颈畸形压迫骨髓进而影响行走,由当地医院转来山东省立医院。在多学科会诊确认老人可以接受麻醉后,董军为他快速进行了手术。“老年人如果瘫痪卧床,其实很快身体就垮掉了。这种病人我们冒险给他治疗就是在救他的命。”董军说。

提到这些经他治疗后生活又重新恢复生机的病人,董军坦言:“有时候想想这些事,还是会觉得做医生很值得。”

做研究攻坚克难

当然,对董军来说,也还有一些急需被攻克的难点,比如颈椎后纵韧带骨化这种病症。

正常情况下,颈椎后纵韧带是一种有弹性的纤维组织。而颈椎后纵韧带由于各种因素导致增生肥厚并钙化后会失去弹性,慢慢由成纤维组织变成骨性组织。它压迫脊髓和神经根,将产生肢体感觉和运动障碍,甚至导致全身瘫痪和大小便失禁。

山东是颈椎后纵韧带骨化症的高发区。因为没有很好的药物控制方法,病人一旦发生严重的颈椎后纵韧带骨化,就必须用手术方式解决。“但这是很多医生不敢涉及的领域,因为手术做完瘫痪风险是非常高的。”董军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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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军做过一些成功的颈椎后纵韧带骨化手术。但面对一些发现晚、病情复杂的病例时,他也不乏有无奈和无助的时刻。“我们很渴望改善病人的状况,但又没什么好办法,运用现有的设备和技术就是无法得到一个非常好的结果,那种心情是非常沮丧的。”董军说。

在这种背景下,近年来,董军和他的学生在颈椎后纵韧带骨化的发病机制、手术效果预判和最佳手术方式等方面做了一系列研究。面对这块难啃的“硬骨头”,董军展现出来的,是“舍我其谁”的担当。

对董军来说,在山东省立医院脊柱外科的17年,是“在刀尖上行走”的17年。他用仁心和仁术为无数颈椎病患者解除了疼痛,带来了自由行走的机会,为他们的生活带来了新的希望。

(大众日报·大众新闻客户端记者 任戌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