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沉舟侧畔中找到历史入口
明月苍茫,河水雄浑,逝水光阴里
暗含多少故事和沧桑。随手抓一把泥沙
厚重史书里又有怎样绝唱和伤痛
炉火通红,水流有声。它山之石
带有金属鸣响,当与烈火一相逢
四溅铁水让历史华丽转身
铁水可以铸剑也可铸犁
两种工具,相辅相承,治国之根本。
“而治大国,若烹小鲜”
居庙堂之高者,定当胸怀天下
心系苍生。要时常登高望远
不因雁去而悲,也不为花落而愁
更不会小获而傲骄
奈大河之下暗流涌动
一直滚滚东去而不肯停歇……
冷眼看去,兴也好,亡也罢,又有谁知
一片甲骨里隐藏多少曾经和磨难
刀与骨不经意间,造就一段传奇
一个王朝日志。血与火年代
简单粗制工具,逐渐演化成一种美学
古老大地,久远或者更远
观星者夜不能寐
春风吹来,十里桃花一片灿烂
仿佛祥云降临人间。简陋茅舍内
捉刀的人,心中一片辽阔
远山近水一草一木都了然于胸
那峻俏刀锋,竟也暗含日月和星辰
象形、会意、形声……
不知假借了多少时光美学
粗细有致笔划正应了红肥绿瘦
寥寥几刀下去,坚硬骨片
日后竟大放异彩
我不知道,从野蛮走向文明
一把火究竟走了多远。一片片甲骨
又是怎样的信史、饮酒、敬鬼神
泛舟历史长河,总有一些事
令人刻骨铭心,欲罢不能
也总有一种精神,譬如骨气
几千年了,依然传承不歇
也许殷墟下有不为人知一面
黑灯瞎火夜晚,青铜器发出幽蓝光芒
一些意想不到场景动画一样呈现
秋风从树梢掠过,发出呜呜声响
无辜殉葬品在扭曲挣扎
而四周摆放的陶罐空空如也。铜鼎轻重
有着另种解读,上面刻着宗教和姓氏
车辚辚马萧萧,笨重车轮发出沉闷声响
两道车辙一直通向远方,微弱油灯下
有人拿着小刀,在一片甲骨上刻着什么
不远处洹河边,铜水在炉里不停翻滚
思虑间,一支流矢突然破空而来
正中历史门楣
远古匠人多么聪慧,一手酿造的芬芳
竟香透了几千年后的故国春天
可以想象:在河边一排排手工作坊里
炉火通红彻夜明亮
一件件精美绝伦的铜器,发出熠熠青光
上面图案和铭文,都有着不同寓意
也许只有足够大,才会有更深意义
才会江山永固社稷万年
还可以想象,后母戊鼎的横空出世
又是怎样惊天动地。勿庸讳言
一定举行了浩大仪式,长长号角声
四方响起,祭祀高台摆满贡品
子民们一定在草地上载歌载舞狂欢不已
言犹未及。一晃多少个春秋过去了
大鼎重获新生。几千年来落下的尘埃
也掩盖不了其举世瞩目的光芒
它就像一枚顶天立地的印章
盖在中国历史扉页上
与其说这是大地裂痕,到不如说
这是时间伤痕。而时间又总会抚平一切
没想到这大山,竟然用石板样的岩石
一层一层垒积起来,不知摞了多少层
莫非是不为人知的天书,里面记载着
世间所有秘密
拾级而上,我必须脚踏实地拒绝虚无
在顶峰,山河辽阔,人间只是一个
巨大剧场,日升月落鼓点正好
当然,我也可以把四周大山
看作矗立的巨人。但此刻它们想什么呢
我怎能知道,它们在这里有亿万年了
想法肯定有千钧重!而我渺小如蚁
人世间飘零的树叶,都令我
愁绪万千……
在石垒村庄里,桃花属于浪漫主义的
而烟囱向外冒的热气属于现实主义的
但缺水是大自然出给我们的世纪难题
前面横亘着一座座山一条条沟
而水就在那端,像个新娘等我们去迎接
再难也要上,勤劳民族什么苦没吃过
想起那些年的乡间岁月,每一粒粮食
都无比珍贵。好多时候
那稀得能照见人脸的稀饭,再配上
黑硬的窝头和野菜才能勉强填饱肚子
然后勒紧裤腰带,拿起大锤铁钎
一起开山劈石修渠补路。直到
把内心仅有的光交给黑夜,把体内
越来越荒芜的山水最终交还大地
哦,这人工天河,人类史上的奇迹
它是血与魂铸就,如头顶上方璀璨群星
闪耀在东方。而中华民族精神谱系里的
红旗渠精神也必将世代相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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