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滚歌剧探索黑暗内核——《安妮特》
今天聊聊法国 / 墨西哥 / 美国 / 瑞士 / 比利时 / 日本 / 德国电影《安妮特》。
片名 Annette (2021),别名ANNETTE:星梦恋歌(台)。
本片是法国导演莱奥·卡拉克斯的第六部长片,也是他的英语电影处女作。
电影的开篇,卡拉克斯本人亲自上阵,客串了一位录音室制作人,他以一句“我们可以开始吗?”开启了这部影片的神秘之旅。
这是一部颠覆传统的摇滚歌剧,不仅仅是形式的创新,更是内容与内核的深度探索。
亚当·德赖弗和玛丽昂·歌迪亚分别饰演亨利与安,他们是一对光鲜亮丽的洛杉矶名人夫妇。亨利以其毒舌单口喜剧风格吸引着大众的目光,而安则是一位备受赞誉的女高音,他们的孩子安妮特是一个会唱歌的木偶。
亨利作为狂野的单口相声表演者,拥有独特的表演技巧,深谙如何激发观众强烈反应。他的每一次“行为”都仿佛是一件独立的行为艺术作品,充满了深刻的敌意、愤怒,甚至是反社会倾向。
亨利身着绿色的长袍,准备着他的表演,如同《愤怒的公牛》(Raging Bull)中的获奖选手一样,全身心投入,将那份战斗精神带入到他的每一次表演中。
他站在舞台上又唱又跳,带着他内心的愤怒与挣扎,仿佛正处于一种自我毁灭的边缘。而观众们仿佛被他的情感所感染,一同与他唱出那些歌曲,回应他的每一个心血来潮。
随着情节发展,亨利的脱口秀表演逐渐走向尖酸刻薄与敌对,他的观众开始纷纷疏离。而安的粉丝却变得更加狂热,仿佛被她的歌声所吸引,被她的魅力所迷惑。此时故事已经悄然转向了《一个明星的诞生》般的情节。
在豪华轿车后座上,安半睡半醒间瞥见了一则新闻报道。屏幕上,六名女性勇敢地站出来,指责亨利的虐待和暴力行为。然而,影片中这个话题再也没有被提及。
当娱乐媒体纷纷猜测这对陷入困境的夫妇的婚姻状况时,他们选择在游艇上暂时远离聚光灯的侵扰。导演将这对夫妇置身于波塞冬的冒险中,让他们在风暴中挣扎求生。
随后,剧情逐渐演变成一个充满传统色彩的嫉妒故事。
愤世嫉俗的喜剧演员亨利嫉妒着同样著名的歌剧歌手安,他不得不呆在家里照顾他们的女儿安妮特。压力之下,亨利开始诉诸酒精,一次又一次地陷入出轨的泥潭。
此时媒体报道继续兴风作浪,一路伴随着他们的婚礼、怀孕、分娩、事业低谷、Me Too丑闻等等,直到最后的谋杀高潮。
亨利的喜剧表演是建立在他对自己和观众的深深厌恶之上的。
这种自我厌恶源于内心深处,是他过往经历的沉淀与映射。他的表演,不仅仅是为了娱乐观众,更是他对自己的一种宣泄和释放。
那么像安这样美丽、才华横溢的人,怎么会爱上他呢?这是亨利内心深处一直困扰的问题。他深知自己的缺点与不足,也明白安的前任,那位指挥家,对安的音乐生涯有着无可替代的影响。那位指挥家不仅安排了安所有的音乐演出,更是她音乐创作的灵魂伴侣。
亨利对安的爱,是复杂的。他既渴望得到她的认可与爱,又因自己的自卑与不安而感到焦虑。这种焦虑逐渐演变成了对安的嫉妒。
在这部电影中,大多数演员不仅展现了出色的演技,更是在大银幕上呈现了他们真实的现场演唱。
只不过其中女主角玛丽昂·歌迪亚的歌剧声乐部分并非她本人的声音,而是由凯瑟琳·特罗特曼进行配音的。
影片中,提线木偶是一个较为明显的隐喻。
它所象征的是一种被他人操控、牵引的命运,就如同木偶被人拉扯着绳子,按照操控者的意愿进行摆动。
木偶本身是一个富有吸引力的创造物,它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都由技艺高超的工匠精心制作而成。然而,它存在的真正意义并非为了展示自己的魅力,而是为了满足操控者的目的。
在电影中,安妮特正是提线木偶的角色,被赋予了更为深刻的象征意义。她作为一个木偶,被成年人世界所利用,成为了他们生活中的道具。她的存在仿佛是一种讽刺,揭示了成年人世界的虚伪与自私。他们将自己的欲望、意志强加于她,将她扭曲成他们心目中的形象。
《安妮特》中充满了黑暗与自我毁灭的能量,情绪蓄势待发,几近失控。
在这样一部作品中,音乐成为了情感表达的唯一出口,歌声成为了宣泄情感、释放压力的途径。卡拉克斯深知这一点,他对于“真实”与“假设”之间的界限持有独特的见解。
因此片中歌曲给人的感觉是情绪是首要的,旋律则在次位。
《安妮特》的独特之处在于它挑战了传统的电影音乐剧范式,将音乐融入到故事中的每一个细节。
在电影中,当角色在关键时刻放声歌唱时,可能会给人一种人为的、刻意的感觉。这种感觉往往让人觉得做作,与剧情的真实感产生冲突。导演卡拉克斯并不觉得这是一种“做作”,而是将音乐与歌曲作为情感载体,是角色内心世界的直接表达。无论是在何种情境下,当情感需要释放时,歌唱便成为了最直接的方式。
颠覆传统的摇滚歌剧,
探索情感的唯一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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