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等,是人类的永恒追求。每一个时代,每一个地方,每一个人,都渴求平等。人们不仅渴求政治上的平等,更渴求经济上的平等。但是,政治上的平等可以通过立法来达到,而恰恰相反,法治却带来经济上的不平等。

所谓经济上的不平等,不是指进行经济活动的权利不平等,而是指实际的经济收入不均等。简单地说,就是收入差异与贫富分化。哈耶克在《通往奴役之路》中说:不能否认,法治产生经济上的不平等。这话怎么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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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解“法治产生经济上的不平等”,首先必须对“法治”有正确理解。所谓法治,是指依法治国,坚持依法行政和公正司法。这区别于人治的社会。

也就是说,国家立法,所有人、单位、组织,都在法律框架内进行经济活动,发挥自身能力,合法赚取私有财产,而政府不会进行干涉乃至阻止和剥夺。

在这种情况下,虽然赚钱机会均等,但由于人的能力有大小,人的幸运指数也不相同,所以必然产生这种结果:有人赚钱多,有人赚钱少,有人血本无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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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哈耶克说的“法治产生经济上的不平等”的意思。这种观点毫无疑问是正确的,虽然听起来有些不舒服,尤其是像我等穷人更不舒服,但是却不得不承认,我们拿不出反驳的任何理由。

读到这句话时,我当时就回想起很久以前在收音机里听到的一个栏目“在清华听演讲”,其中有一期一个演讲者说:老子英雄儿好汉,白手起家聚万贯;老子英雄儿混蛋,纵有万贯也完蛋。

诚哉斯言!法律可以规定人人平等,但是上帝(命运)却没有给予人同等的天赋与运气,这就导致,虽然所有人在人格上平等,但是人与人之间存在着各种差异,这导致不可能人人财富均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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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必须承认,有的人确实很有赚钱的能力。电影《1942》里张国立饰演的那个财主有一句经典台词:“我知道怎样从一个穷人变成财主,不出十年,你大爷我还是东家。”马云创业虽然是罕见案例,但改革开放后,数不清的穷光蛋变成了大富翁,这却是不争的事实。

我们也必须承认,有的人确实烂泥扶不上墙。有一个讲扶贫的小品,政府给钱让一个穷汉搞养殖,穷汉死懒,把钱吃喝了,政府直接给两头羊,穷汉把羊杀吃了。这事儿真有。我们这里政府给一穷户补助款,让他自己再添点盖房子,他把钱花了,后来给他砖,他把砖卖了。

当然,这里还有运气在发挥作用。同样的能力,如果运气不同,最后的结果也会不同。关于运气的极端案例就是,同样买彩票,有的人倒贴很多钱进去,变成了别人的奖金,而有的人2块钱中了500万。创业投资方面运气的作用并不鲜见。商业上市场行情多变,农业上天灾难以预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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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共同富裕不代表同等富裕。而且“富裕”的标准也不可能相同。那种“均贫富”的口号,是根本实现不了的梦想。一个比较理想的也是最合理的社会结构,就是橄榄形的,中产阶级占大多数。

对于个人的经济活动与经济收入,政府应该有所作为的地方在于:一,通过立法与执法,确保机会面前人人平等,杜绝官商勾结与投机倒把;二,通过税收调节与社会保障机制,对弱势群体进行兜底。

在此基础上,从道德层面引导社会风气,富而不骄,富而好礼,富而乐助;贫而不妒,贫而好义,贫而乐道;让富者安心地富,让贫者积极致富;富而不招人恨,贫能令人尊敬;富不鄙贫,贫不仇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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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到这里,想起毛星火说的上面这段话。不知道毛星火说“此生不会移民”时,是否已经具备了移民的经济实力,还是根据当前的每天进账自信未来会达到移民的经济实力(这种自信无疑来自于韭菜的肥嫩),总之可以看出他认知上的缺陷——免费的必然好于收费的。

我想,挣钱能力在中等及以上的人,不会选择朝鲜,因为在那里你有能力也没有机会致富,除了通过政府之外,走向富裕的道路是存在的。毛星火排斥欧美,他没敢说出来的是,中国也是不免费的。但是,在中国与欧美,每个人都可以凭借个人能力致富,然后自由消费。

所以,财富本身没有罪过,财富本身也不是一种特权。哈耶克说,私有财产是任何人根据同样的规则都可以去获得的,因为只有一部分人取得了成功,就将私有财产称作一种特权,那就使“特权”一词失去了原有的意义了。这话的意思,其实是说,不要仇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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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讲一个朋友与我之间的故事。

多年之前,一个朋友请我和另外几个人替他担保贷款,用于创业。碍于面子我答应了。后来他创业成功了。有一次,他请我吃饭时告诉我,说他当时是准备创业失败跑路的,言外之意,有坑我的打算。但是对于他的话,我并不感到吃惊。我告诉他,我当时做好了被坑的准备。他倒是为此有些惊讶了。

我讲这个故事,不是为了说我对朋友如何真诚,而是想说,挣钱也需要勇气,包括承受感情破解的勇气,像我朋友这样。他准备坑我,并不是存心不良,而是做好了失败的准备。我知道,在他心里,就是要搏一把,成功了就发财了,失败了就算。所幸,他成功了。这也算是成大事者的一种特有的品质吧。

我承认,我不具备我朋友这样的品质。虽然我比他学历高、书本知识多,但是我没有拼一把的魄力。我当时能做好被坑的准备,那是因为分担的风险可以承受,并不是承担他全部的贷款,如果是全部,我也不敢。不过,虽然没有发财命,但是我也安于自己当下的自给自足的生活。

老子说,知足者富。从这个意义上说,我也是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