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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希望就救,没希望只能放弃,这句话听起来很冰冷,却是实际的道理。很多家属不明白这一点,以为眼睁睁看着什么都不救,会被别人说不孝,不舍得花钱等等。然而这样的结局是,人折腾了,最后还是走了,而且没法尊严地离开,也是挺残忍的一件事。

没有经历过的人无法想象骨癌的痛,到底是有多疼,从早到晚隐隐作痛,除了持续疼痛,还会爆发性疼痛,疼起来一直哭喊,疼得死去活来,痛不欲生,止痛药也起不到作用,当时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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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得一心求死,女儿强行喂饭

“让..我...死。”

“妈,你不能死,来,快把这勺饭咽下去。”

病房里,母亲奄奄一息,痛不欲生,王洁一只手擦着鼻涕,一只手拿着一勺饭强行塞到母亲嘴里。

躺在病床上的母亲今年已经71岁了,前段时间被诊断出骨癌,在医院进行一段时间的治疗后,还是恶化到了晚期,癌细胞入骨,疼起来痛彻心扉。癌细胞在人最里面骨头里,像千万只蚂蚁在啃咬着一样灼烧疼痛,骨头脆到一碰就要骨折,动弹不疼,皮肤整片整片地溃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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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谁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谁又能遭受这份难耐,更别说吃饭了,连吞咽的力气都没有,连咀嚼的能力都没有,王洁却还要一口一口地喂着母亲吃饭。

“医生,我妈又吐血了。”在王洁强行喂饭下,母亲遭受不住,饭都呕吐了出来,伴随着呕吐物的,是鲜血。凌晨3点,长廊寂静得不行,只有不断行走的脚步声,借着床头的灯光,护士们清了清血迹和呕吐物,想都不用想,他们知道这些呕吐出来的饭肯定是王洁晚上喂进母亲嘴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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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母亲已经进行化疗半年,虽然瘦的皮包骨,像一根竹竿一样挂在病床上,但现在她的饮食需求是非常微弱的,医生告诉王杰,平时打的吊液就足以支撑她母亲体内所需要的养分了。

房间里母亲看到医生,仿佛看到了希望,苍白的脸色,医生瞥到王洁母亲嘴角微微抽动,医生觉得她有什么话想说,便蹲下来听,这句断断续续,模糊不清,但他仍然听懂了,王洁母亲的意思:“让...让...我....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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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里,王洁突然情绪失控,崩溃的趴在母亲身上:“妈你不要死,你死了我怎么办?”医生拉起了王洁,告诉她小心母亲身上溃烂的伤口,不要压到。

——王洁的苦命人生

原来,王洁就剩下她母亲这一个亲人了,她的父亲在2011年的时候也是患癌症离世了,随后第三年,丈夫在上班时因工伤去世,走的时候两个人还没有生孩子。身边的亲人一个个离去,脆弱敏感的王洁悲痛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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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抱着丈夫的骨灰盒,几度晕厥,没有了丈夫,王洁七魂丢了六魄,经常精神涣散,魂不守舍,工作屡屡出错,最终被迫开除。失去工作的她每天浑浑噩噩,昏昏沉沉,整夜整夜地失眠,头发大把大把的掉,每天抱着丈夫和父亲的遗像哭,甚至很多次都想要轻生。

王洁母亲每个月有4000多块的养老金,有经济支撑,她把王洁叫回了老家,让女儿在家休养。经过一段时间的恢复,王洁的精神才慢慢恢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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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刚刚要恢复平静,母亲却被确诊为骨癌,一下子倒在了病床上,这给王洁又是一打击。

由于王母亲已经上了年纪,医生建议进行保守治疗,和王杰又怎么忍心让母亲越来越严重,于是她硬是让医生动手术。

结果手术效果并不好,癌细胞转移了,无奈之下只能上化疗,化疗的副作用使得王洁母亲的皮肤迅速溃烂,为此王洁仍不死心,但最终在亲戚的劝说下,王洁才哭着放弃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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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弥留之际,又被安排手术

王洁母亲进临终病房后,症状开始平稳下来,没有强烈的有创刺激性治疗,皮肤好了很多,人也没那么痛苦了。

王洁看母亲人好了很多,又开始折腾,她联系了肿瘤医院的专家,想要给母亲再一次进行手术,期望能治好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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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她准备将母亲送上救护车时,稍微一动母亲就疼的一直哀嚎,那凄厉的惨叫声让人看了都心疼,母亲的身体蜷缩成一团,他们掀开被子,发现王洁母亲因为移动而导致大腿上溃烂的皮肤受到摩擦,尿垫上面是黑色的污血。

王洁吓坏了,赶紧叫来医生,医生立马给她母亲上了止疼药和镇定剂,这才稳定了母亲的情绪,让她不再挣扎。

医生建议王洁,如今已是遗留之际,现在能做的就是减轻她母亲最后的痛苦。这一次她终于意识到了没有希望了,她躺在病床旁,整天以泪洗面,除了哭,几乎没合过眼,哭完就呆呆的,神情涣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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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着母亲的身体,冰冰凉凉的,她赶紧跑回家扛了两床被子给母亲盖上,直到医生查房看到那三层被子才赶紧制止,他告诉王洁,现在她的母亲非常脆弱,这些被子对她来说非常重,会压得喘不过气来。

王洁听完赶紧把被子都移走,可是过了不久她就发现母亲眼睛涣散,这是死亡前兆。

——母亲去世,无法安宁

舅舅听完立即赶来,带着氧气罐将王洁母亲带回家,刚咽气就穿好寿衣放进冰棺。

王洁守在母亲的冰棺前,亲戚们都前来吊唁,王洁几次因为过于悲痛而昏厥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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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出殡这一天,按照计划,王洁母亲的遗体就要运去火化了,突然王洁像是去理智一般冲上冰棺,用头一个劲的撞着,亲戚们吓得赶紧将她拉下来,这在当地可是大忌,这样闹是会让逝者走得不安宁的。王洁这样做气的亲戚们议论纷纷,原本是一个孝子,怎么做的事这么没有理智。

他们不懂,王洁母亲这一走,她就成孤儿了,她身边最亲的亲人都离她而去了,没有那么多的感同身受,所有的悲痛,只有自己心里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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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王洁每天都会跑到母亲的坟墓前哭,她的表弟听说后,带她去看了心理医生,才知道她如今已经是重度抑郁症了。

后来亲戚们都很照顾她的情绪,希望她精神能缓和一些。每当逢年过节往家还是会跑到母亲坟前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