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为什么我们每天都来这么早啊,班级的门还没有开呢。”“因为妈妈要带弟弟去看病,快进去吧,今天也要好好听老师的话哦!”我将大女儿送进幼儿园,赶紧背着小儿子往医院跑,每天都必须早出发半小时,否则再晚一点就赶不上儿子的第一节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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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张美珍,来自云南宣威的一个小山村,2012年,经人介绍与同村的丈夫结婚,虽然家里条件不好,但我们夫妻二人踏实肯干,我们也相信日子一定会越过越好的,可一个噩耗却打破了我们原本平静的生活。2013年,丈夫突然查出了右腿骨有肿瘤,要才给丈夫治了病。丈夫的病让我们本不富裕的家庭更加拮据了,而且因为他身体的原因可能要不了孩子,丈夫变得不再像往日那般积极乐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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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为张美珍和张顺发

2015年9月,我们终于有了第一个孩子,女儿的到来让这个家庭恢复了以往的活力。2019年初,我怀了二胎,丈夫叫我别再跟着去种地了,让我在家中安心养胎,为了不让丈夫过分劳累,我照样还是挺着大肚子做家务活。

没想意外发生了。7月30日凌晨,睡梦中的我被疼醒了,突然发现是羊水破裂,丈夫带着我赶紧往县城医院赶,一路上我捂着肚子 ,祈祷一定不要出现意外。到了医院紧急进入产房,五小时之后儿子平安降生,只是生下来才4斤3两,整整住了半个月才出院回家。我们给儿子取名张顺发,希望孩子今后能顺顺利利,发福发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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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偏偏天不遂人愿!儿子在五个月大时,进食少,个头也比同期孩子小,村里小诊所的大夫说是“肠胃消化不良”,开了一些头孢和消化药。

几个月过去了,儿子也没见有什么好转,到他9个月大时,我发现他不会翻身,不会坐,眼睛也不会看人,就连我一直喊他的名字也没有反应。我带大女儿时,从来没出现过这种情况,一开始还以为是小男孩发育慢,后来又过了两个月,儿子还是身子软软的,站不起来,我心里觉得不对劲,跟丈夫商量后带着儿子来到昆明的医院做详细的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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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拿到确诊单,“急性脑瘫”这四个大字让我大脑一片空白,感觉整个人从头麻到脚。“消炎药使用不当或过度使用,导致的急性脑瘫,这种情况建议尽早住院做康复治疗,不然恐怕日后孩子丧失行动力,连生活都不能自理。”马上治!今天就治!此时的我恨不得马上让儿子开始做康复训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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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在缴费窗口前,却让我犯了难,高昂的治疗费确实是我们这样的家庭负担不起的,无奈之下,我和丈夫只好把家里的几亩地租给同村的人,才给儿子报上了这救命的训练班。从那时起,我开始陪着儿子在医院做治疗,每每针灸室里传来他撕心裂肺的哭声,有那么一瞬间我甚至想要放弃,转念一想,这都是为了他以后能像正常人一样生活,才能“狠”下心来继续治疗。

刚开始投入治疗时,运动训练课上,儿子不停地挣扎,一直不配合,我急得直冒汗,也不知道该怎么做,医生拿着卡通小动物来转移了儿子的注意力,才让训练继续下去。可是治疗了两个月,孩子的状况还是没有见到效果,我们的钱却花完了,无奈之下我只能先带儿子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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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弟弟怎么不说话啊?”女儿单纯的问题让我的心情更复杂了,丈夫的身体始终未能复原干不了重活,只能打打零工,拿回家里的钱也是有限的。我看了看怀中的儿子,不由得红了眼眶,没钱去医院的日子,我就在家里想办法教孩子,模仿着医生的手法给他按摩。可儿子的治疗远比我想象的要艰难,这些日子里,他没有一点变化和进步,甚至情况越来越糟糕,让我意识到必须带他去医院接受正规的训练,不能再耽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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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3月份,我陪着笑脸借遍了所有亲戚凑了一笔钱,带着儿子回到医院继续治疗。为了能节省开销,我每天都是买点馒头,配上老家带来的咸菜,再喝几口白开水,偶尔给儿子煮几个鸡蛋,改善一下伙食。就这样日复一日的坚持着,总算看到了一点希望,训练室里护士试着放开架着儿子的手,我们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地屏住呼吸。在那一瞬间,看到他竟然自己扶着杆子站住了,虽然还不能做到独立行走,但儿子的这一点进步,让我重新燃起了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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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回过头看着手里的催费单,像是从头浇下一盆冷水,我恨自己没用,没钱给儿子治病,对女儿的关心也越来越少,感觉自己对两个孩子都亏欠太多了。难道又要这样终止康复训练吗?我的心里满是悲伤和绝望。这两年来,家里的亲戚都被借怕了,大多都与我们断绝了来往,家中也是负债累累,我不知道怎么做,才能救我的两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