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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清了教师职业的特殊性,并在此基础上调整自己的心态和工作方式,会有利于职业成就感的形成。

来源 | 中国教师

作者 | 储召生 中国教师报总编辑

上期本报头版刊发了湖北省宜昌市刘老师来信,反映青年教师专业成长之路“忙、盲、茫”,在一线教师中引起了较大反响。记者职业与教师有颇多相似之处,加上本人亦有中学工作经历,也想借此谈谈我的一些粗浅体会。

工作七年之后,刘老师对专业成长产生诸多困惑,其实也属正常现象,在其他行业也一定程度存在。究其原因,是随着新鲜感逐步消散和职业认识逐渐加深,人们对职业前途产生了畏难情绪。恩爱夫妻间尚有“七年之痒”,何况教师乎。

教师职业还有其特别之处。日本学者佐藤学近日在与北师大资深教授顾明远对话时就特别指出,教师是一种“特别孤单”的职业,在遇到困难时,教师会发现几乎没人能帮助他,也少有人能真正倾听他的苦恼;特别是那些尝试改革创新的教师,会面临更大的压力,也会倍感孤单。

以我的个人体会而言,教师的工作性质与记者相近,都是可以单兵作战的“个体户”,都难以做到“不把工作带回家”。这也是有追求的教师会感到特别孤单、压力特别大的原因所在。认清了教师职业的这种特殊性,并在此基础上调整自己的心态和工作方式,会有利于职业成就感的形成。

具体到刘老师这样的乡镇学校教师,怎样才能走出“忙、盲、茫”的困境?或者换个说法,如本文标题所示,这些年轻教师的职业成就感从哪里来呢?

一是从自我认知中来。教师的工作使命是教书育人,但其面对的书和人都是在不断变化的。这项工作不仅需要经验积累,还要面对知识的更新,连老教师同样也会有“不会教书了”的感觉。这项工作不仅要靠自己努力,还要靠他人(学生)的成功,才能得以体现价值。因此,教师既要研究教材(教法),又要研究学生(学法)。

这就决定了教师不可能很快成为熟手,更不可能“一招鲜吃遍天”。一个木匠干了七年,大都能有一手漂亮的木工活儿;教了七年的书,或许也能上几节好课,却难说已能得心应手。从刘老师的来信和其所在学校的评价看,这是一位有上进心、肯琢磨事的有为青年,正处于“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的爬坡阶段。我相信,努力方向对了,刘老师迟早会有收获。

二是从解决问题中来。评价一所学校或教师的教育教学水平,考试成绩或许是最为显性的指标。现实中也存在“一白遮百丑”的情况,一个班上因为出了市县的中高考状元,一所学校因为有了上清北的学生,各种荣誉和奖励也会纷至沓来。因为学校的条件差和学生的水平低,许多“小镇老师”就没了前进的动力。

我想说的是,状元、清北这样的好事,对多数人来说近乎天上掉馅饼。每所学校拥有的硬件软件各不相同,必然需要不同的教育教学方式。因此,与其花大量时间到处听课,“听的时候怦然心动,回到课堂却按兵不动”,不如从解决自己身边的问题做起。在你的努力之下,一个“坏孩子”改掉了陋习,一个残疾儿童学会了生活的技能,并不比培养了状元之类的成就低。并且,这往往也会催生有价值的科研课题,李吉林老师的情境教育也是这样从课堂起步的。

三是从缤纷生活中来。怀特海说,教育只有一个主题,那就是五彩缤纷的生活。杜威也说,教育即生活。强调教育与生活的关系,我们常常把重点放在学生身上,其实对教师同样如此。一位已功成名就的教师朋友近期向我抱怨,自己这大半辈子都献给了教育事业,现在快退休了,不知道自己除了教书还会干什么。在我看来这是挺悲哀的。

现实生活中,许多教师几乎全身心扑在工作上,上课、备课、改作业、开会、培训,甚至很难分出哪是工休日,哪是上下班。近年来从中央到地方都很重视减轻教师的非教学负担,也从侧面说明教师很难有多少闲暇。我想说的是,越是这样,教师越要做好工作与生活的平衡。人本身需要张弛有度,生活和工作也可相辅相成。比如“总编七日谈”前面提到的,严修是天津近代四大书法家之一,钱学森本人也对音乐情有独钟。

佐藤学近日还提到,教师为了教育成功,一定要学会冲破“孤独”的藩篱。“我们要找到能够引领我们的良师,找到能和我们切磋交流的良友,还需要找到可以合作并交流的团队”。

不瞒您说,中国教师报已经搭好了这样的平台。

来源 | 中国教师报

编辑 | 皮皮兵不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