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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叔岩(1890年11月28日—1943年5月19日)

第八章 在张勋和王克琴之间

在师傅死后一个多月里,叔岩未进行演出活动。到了1917年6月末,他被传唤到江西会馆参加一场重要的堂会戏。那次同台的都是名角,而且袁世凯的次子袁寒云(克文)也来了,戏码是昆曲《千忠戮》中的一折《八阳》。叔岩在后台与克文互道别来无恙。袁克文向他眨眨眼睛,神秘地说:“有一位贵妇人想你哪,呆会儿会来壁上观”。“谁?”“王克琴。”叔岩闻此,不由心里一惊。

一、张勋召见

王克琴在叔岩离开天津的后一年被张勋弄去作了姨太太。叔岩曾收到过她几封来信,均未作复。其时王克琴在徐州,同长江巡阅使、安徽督军的张勋花天酒地,还生了一个儿子。此番,接替袁世凯执政的大总统黎元洪在迫使总理段琪瑞下野之后面临政治危机,请实力派人物张勋率领他的“辫子部队”来京调停时局。眼下这个江西会馆的这个堂会,就是大总统专为欢迎张勋而举办的。闻听旧日情人王克琴要随同她的丈夫来看戏,此刻叔岩心里甜酸苦辣交织。自己的艳史传得纷纷扬扬,张勋不会不知道。这个杀人不眨眼的武夫如今率部来京,炙手可热--想到这里,叔岩升起一阵恐惧感,忐忑不安。

过了一会儿,只听有人说:“大总统和张大帅驾到”。叔岩急忙从台帘缝隙处朝外看,只见黎元洪与张勋说笑着入场,并肩落座。张勋身旁果然坐着王克琴,她烫了头发,穿着紧身旗袍,外罩一件镶边丝绒对襟小褂,窈窕之余多了一份洋气。在黎元洪那一侧坐着几个大官,叔岩不认识,袁寒云向他介绍:这里有国务总理李经羲、陆军大臣王士珍、京城卫戍统领江朝宗等;坐在张勋这一侧的有出名的保皇派人士康有为、河南督军张镇芳等。观众纷纷坐定之后,场面上响锣了。

前面先后是武戏、小旦戏,然后袁寒云登场。《千忠戮.八阳》描写建文帝在明燕王朱棣攻破南京后,与大臣程济化装成一僧一道,流亡湖广、云南,备受迫害。只见袁寒云唱道:

收拾起大地山河一担装,四大皆空样。历尽了渺渺程途,漠漠平林,垒垒高山,滚滚长江。但见那寒云惨雾和愁织,受不尽凄风苦雨带怨长。雄城壮,看江山无恙,谁识我,一瓢一笠到襄阳。

这时,台下响起一阵稀稀落落的掌声,尤其是张勋带来的那一帮蓄长辫的人,皆垂首有扭怩之态。袁寒云演毕回到后台,一人向隅,声泪俱下。叔岩此时已穿好诸葛亮的戏装在候场,见寒云这等模样,不知发生何事,想上去安慰几句,却被陈德霖阻止。

德霖悄悄对叔岩说:“寒云刚才那出《八阳》,是借建文帝之口自悲身世,台下却听作是为下台的新旧皇帝鸣冤叫屈,难怪遗老遗少们拍手叫好了。现在是民国呀。这些事你不懂,少掺和为妙。”叔岩闻此,就不去安慰寒云了。他只知演剧是艺术享受,至于它居然还能影射时事、自悲身世,当时还不能理解。

叔岩的《空城计》开锣了。他登上城楼后瞟了几眼张勋和王克琴,发现他俩看得很认真,不时为自己鼓掌。演毕回到后台,闻听管事的已经传达张大帅的命令,将梅兰芳的戏码往前挪了。梅兰芳比余叔岩小4岁,此时期24岁左右,色艺双全,崭露头角。当晚虽有陈德霖、王瑶卿诸前辈同台,但作为后辈的梅郎却列为大轴。由于张勋要先离场,故而要求梅兰芳先演,改由陈德霖演大轴戏了。那天在梅兰芳演毕,张勋一干人等匆匆离席而去。(注1)

眼望张勋和王克琴的背影,叔岩正在庆幸躲过一劫之际,不料管事来告知,张勋派秘书吩咐赐见余叔岩,并给了他一张名帖,印有南河沿张宅地址,写着日期和时间。不知张勋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叔岩又紧张起来了。

次日午饭之后,叔岩走出胡同溜弯儿,到了前门一带,只见各店铺门口都挂起了龙旗,街上增加了许多蓄长辫者。路过戏装铺时,看见一群人围在那里,争购扮戏用的假辫子。又只见某人把假辫装在后脑勺,洋洋得意地说:“今天是宣统九年,五月十五日,阳历7月3日。”叔岩急忙打听怎么回事。这才知道一夜之间张勋复辟,拥宣统皇帝复出,企图把中国社会拉回大清国。

真叫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叔岩掏出手帕,抹去额头上的汗珠。到了约见的日子,他雇了一辆人力车直奔大帅府。

此时张勋已是宣统皇帝的“内阁议政大臣兼直隶总督”。原来,那日江西会馆看戏之前,他已同溥仪的师傅陈宝琛举行过“御前会议”,把复辟计划告辞清室,实际上看戏时复辟活动已经开始,城外的“辫军”陆续进入北京。看戏之后,他按照计划先回府穿上蓝纱袍、黄马褂,戴上红顶花翎,待预定新政府的阁官和几个“辫军”统领会齐后,驱车进宫,接受废帝溥仪的“召见”。

一幕复辟的闹剧就这么演起来了。次日,溥仪下诏即位,诡称“黎元洪奏诸归还国政”,锡封为一等公。张勋则成了实际掌权者,他在7月2日发通电各省,攻击辛亥革命,宣称中国只有实行君主制才能“享数百年或数十年之幸福”,命令各地立即改用宣统年号,悬挂黄龙旗。

张勋平日待客都在客厅里,这次却在书房接见叔岩。尽管天气已经开始有点热了,可是张勋依然盛服,顶戴花翎,长袍马褂。他觉得穿这样的“行头”才过瘾。他命人泡茶,说道:“克琴在同姨太太们一起打牌,我就不叫她来了,咱们单独谈谈吧。”

听说“单独谈”,叔岩心中更紧张了。

“外面的事情有些变化吧,看明白了吗?”“看到街上挂起了龙旗。”“宣统复位了,我移师京城,主持内阁”,说到这里,张勋清了清嗓子:“皇清大统,天下归心;如今我是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我的命令,谁敢不遵!”他说话拿腔拿调,象是在台上演戏。接着,他把话锋一转,问道:“叔岩,我往日待你不薄吧?”“那个自然,大帅一直是捧我的。”“那好,今后我还会捧你,只是你必须依我一条。”叔岩额上沁出汗珠,紧张地等待下文。张勋一字一字如“数板”似地道:“可知‘朋友妻,不可欺’之故尔?”

此刻叔岩大汗淋漓,不由自主地跪倒在地,嗫嚅地回道:“大帅的话我懂了。只是过去年幼,与克琴都不懂事--今后断然不会再有荒唐之举--请大帅,喔,总督大人,开恩宽恕--有道是‘不知者不怪罪’啊。”

“哈哈......起来吧,谅你也不敢!”

叔岩脸色唰白,被张勋扶起,归座。张勋说:“今后好好听话,我保你和以前的谭老板、陈德霖一样,内廷供奉!”

这倒是一句叔岩爱听的话,他立即又跪下去,磕了一个响头。

接着,张勋同他聊起了那天演的《空城计》。“据克琴说,在天津的后期,你倒仓很苦。时隔几年,我看你倒是有长进了。虽然嗓子不似过去那么亮,但是老练有味了。我听你《空城计》的唱腔有点不一样了?”

“是的,在天津唱的是哥哥余伯清教的,现在是按照正宗老谭的唱法了。”

说话间卫兵来报:“江朝宗求见。”

张勋忙说:“请他在客厅等候,我马上来。”

张勋原想请叔岩回避一下,以免让阁僚有“私召戏子”之讥,叔岩一听江朝宗之名,记起他即是害死谭鑫培的那个军阀,心里厌恶,正想回避,谁知来不及了,负责京都防务的江朝宗,事情很急,迳自踏进了张勋的书房。一见张勋与叔岩在一起,有点尴尬,却已不便退出了。

“来来来,我来介绍一下”,张勋迅速作出反应,指着叔岩对江朝宗胡说:“这位也是吾辈同志,前清时,曾在外省任藩司。”(注2)

其实江朝宗也是常看皮黄之人,焉能不识余叔岩?况且叔岩当时才28岁,在前清,即使宣统年间也只有20岁左右,怎么可能担任藩司这样的省级官僚?张勋乃一介武夫,草率若此,即今人所谓“吹牛不打草稿”是也。此刻江朝宗并不点破,只同叔岩寒喧两句,便趋近张勋,耳语起来。

叔岩见状便向张勋辞行:“大帅有公务,我不便久留。”张勋点头对下人说:“送客!”转身听取江朝宗密报,神色紧张起来。

二、王克琴旧情复燃

叔岩回到家中,着实喘息了半天。次日,忽听叩环声,开门一看,来人竟是从未登过门的女伶刘喜奎。

刘喜奎是早期坤旦,成就很高,红得发紫。叔岩与她年龄相仿,是个老相识。不幸几年前在天津的茶园里,张勋看中了刘喜奎,欲纳为妾。刘喜奎不允,逃离魔爪(注3)。这次张勋来京,一边搞复辟活动,一边派人寻找刘喜奎,企图以势罗致。可是刘喜奎同王克琴关系很好,不愿同她争风分宠。原来当年刘喜奎初到天津时,得到已经走红的王克琴之提携,二人合演《双小上坟》,为刘喜奎在天津立足打下基础。此时王克琴当然也不愿让刘喜奎往火坑里跳,便向刘通风报信,促使她秘密躲进六国饭店,使得张勋的说客找不到她。作为对王克琴的报答,刘喜奎来余府叩门,充当起王克琴的说客。

图9-27摄于美国休斯敦前总统布什纪念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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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9-27摄于美国休斯敦前总统布什纪念馆

刘喜奎说,只要叔岩容她继续委身,王克琴可不计名分。对于幽会的地点,王克琴也考虑得很周到,由刘喜奎来望风和掩护,安全可靠。

“叔岩啊,英雄美人,自古皆然。克琴更看重艺术上的知音。日前观赏兄之《空城计》后,她对我言道,三哥决非久居人下者。实际上,她当年嫁张勋是出于无奈,心里想念的,可还是您呐。她和我无话不谈,每次说到你这位三哥她就喜形于色,又经常责怪你在天津不辞而别。”刘喜奎继续说。

叔岩说 “我看张大帅很宠爱她,很在乎她。”刘喜奎说:“大帅还宠爱过许多别人呢。她看了我几场戏后就盯上了我,甩掉一次,他又来一次,幸亏有克琴帮忙斡旋,我才幸免于难。克琴会唱戏,在张勋几个姨太太里,因此她受宠多一点。”

“大帅到底懂不懂戏呢?”

“倒是懂一点,痴迷得很深。告诉你一桩好笑的事情:前几天张勋去养心斋参见宣统皇帝,那跪拜启奏的动作,说话的腔调活象是台上的做派。溥仪让他在旁边坐下,张勋竟操起戏里的白口说:‘万岁在上,安有老臣座位’?弄得12岁的溥仪不知该如何接话。陈宝琛教他说:‘赐座’,张勋竟拿着戏里的腔调说:‘谢座’。那时他的态度越是认真,周围的人就越是掩口闷笑。这个笑话是从宫里传出来的,这两天正在市面上流传呢。”

说到这里,刘喜奎发觉话题扯远了,便扯回来说:“唉,叔岩兄,您到底几时能上我六国饭店里来会会克琴,休要辜负玉人之美意呀!”她拿腔拿调地操起了“红娘”式的京白。

其实在刘喜奎眉飞色舞讲故事之际,叔岩一直在自忖:对于王克琴的邀请,是去还是不去?心里颇为矛盾。他回味起少年时云雨初试之后,一发而不可收拾,随之而来的则是嗓败,差点儿失去艺术生命。那些不知节制的女人,给自己带来的是须臾之欢,留下的却是长久的艺术之憾。叔岩又想起,自己会抽大烟是王克琴教的,后来想戒掉就很难了。此刻叔岩眼前浮现起王克琴在烟榻上喷云吐雾的景象,她总吧嗒吧嗒地抽个不停,瘾头特别大,烟量也大,抽完后便如狼似虎与他厮混。接着叔岩回想起在舞台上哑嗓,声嘶力竭的狼狈景象,真是不堪回首!于是,耳际又仿佛响起岳父陈德霖的教诲:“一个戏子,半个和尚--”

想到这里,叔岩完全冷静下来了。当此之时,王克琴想重温旧情,自己却应经得住诱惑。一场新的考验摆在面前,这既是为安全也为艺术,就看自己意志力如何了。

叔岩对喜奎说:“克琴在唱一出《醉酒》吧,杨玉环闷得慌。”

喜奎说:“可是她对三哥您,是一往情深啊。”

叔岩说:“她是有夫之妇,却又在声声宫怨中来找我,你说我会怎么想?”

喜奎说:“您就别计较这些啦 ,有道是一夜夫妻百日恩嘛。”

叔岩说:“现在想起来,当时我同她的关系不过是小孩子玩家家,新鲜好玩而已。如今我也有了妻室,何必多此一举?”

喜奎说:“唉,只怪她错嫁了张勋,但她现在已经明白了。”

叔岩说:“不能全说是错嫁。当年青睐她的军阀除了张勋,还有段芝贵等,但她最后自己选了张勋。不过今天我非但不责怪过张勋,反而还很感激他。”

喜奎说:“三哥啊,您就体谅一下女儿之心吧--”

叔岩说:“话不能这样说。我只能荒唐一时,不能胡乱一世。喜奎,咱都是艺人,师傅都教过,要学会珍惜身子,学会应付周围的人和事--”他又说:“岂不闻梨园祖训,一个戏子,半个和尚?”

喜奎沉吟了一下,转而说道:“您说的有理,此事不能勉强,可是我也必须忠人之事。这样吧,明天就算我约你来小坐,我再约克琴出来,让你俩一起喝杯茶,聊会儿天,这样你就偿还了人家的相思债。我在六国饭店有个套间,你放心,谁也不会多嘴多舌--

叔岩见喜奎纠缠得历害,便拿出最后的“杀手锏。”他把两天前张勋如何召见,如何点破他同克琴的老关系,如何向他约法“朋友妻不可欺”,自己又是如何答应和保证,一一具告。然后问喜奎:“你看,我该怎么办?”

刘喜奎听了这番话,不由得长叹一声。想想这个张勋真是厉害,居然对王克琴的心事了如指掌,一进京就采取了防范措施。进而想起张勋当年纳妾王克琴之前,曾买下一个名叫“不毛子”的秦淮名妓,欢爱一阵以后,即弃之一旁,在精神上残害之,导致不毛子郁郁而死。想想那大帅府真是个坑人的陷井,庆幸自己没有陷进去。只是那张勋唯我独尊,手段毒辣,谁若忤之,必遭报复。设身处地为叔岩想一下,若依了克琴,任其旧情复燃,长此以往肯定瞒不过张勋,难免落得个像不毛子那样的下场。眼下依了余叔岩实际上也是在爱护王克琴。如此一想,她就不再固执己见了。

喜奎说:“为兄考虑,我这个红娘就不再做下去了。只是如何向克琴交帐呢?”

叔岩说:“我来写一封回书,你去交给克琴便是。”

喜奎连连称好。叔岩拿来纸笔,用他那秀丽的米芾体回札一纸。 叔岩这些想法,蓄之既久,一气呵成,掷笔,交信于喜奎。刘喜奎连续两遍,大为称赞:拒绝克琴之邀,理由充分,措词得体,克琴无可挑剔。即使此信将来落到张勋手里,也不会落下什么把柄。喜奎连连说:“叔岩兄这几年修身养性,书没有少读,笔没有少练。您的书法和文笔,在梨园行少见!佩服,佩服。”她一边夸奖,一面出门,复命去了。

三、叔岩走向成熟

刘喜奎遗憾没帮上王克琴的忙,可是后来她以别的方式实现了这个心愿。原来张勋自封为忠勇亲王,王克琴则俨然以福晋自居,欲入紫禁城觐见瑾太妃谢恩。然而一时来不及置办礼服。喜奎知情后,即派人去自己的扮戏衣箱里,找出一套戏台上的王妃服饰,借给王克琴,使之得以按指定时间,盛服朝见瑾太妃。(注4)

克琴把叔岩请刘喜奎转交的来信秘密地藏起来,生怕被张勋搜去。其实后来张勋焦头烂额,根本无暇他顾。盖因他的复辟不得人心,全国上下一致反对,一些原先支持他的军阀观望一阵后,纷纷倒戈,气得张勋暴跳如雷。段祺瑞、冯国璋联名通电,列举张勋破坏民国的“八大罪状”,宣布讨伐。那天江朝宗闯进张勋书房密报,即同这个严峻形势有关。果然后来“讨逆军”来了,他们把京城团团围住,枪声大作。“辫军”招架不住,而张勋不肯逃走,困兽犹斗,竟以“史可法”自诩。及至7月12日讨逆军朝他的住宅扔炸弹,他才在外国人的帮助下,携王克琴等仓皇逃进荷兰使馆。张勋复辟仅仅持续了12天就宣布彻底失败。

此后全国声讨“复辟逆子”,政府也发了通缉令,闹得张勋惶惶不可终日。此时,王克琴趁机提出离婚,张勋只得将其下堂(注5)。王克琴后来去上海唱戏(注6)。她于1925年罹瘟疫逝世,时年34岁。由于张勋另一妾“不毛子”也有悲惨遭遇,因此在王克琴下堂后,有人作了一副对联嘲弄张勋:

往事溯从头,深入不毛,

子夜独宿常凄凉;

大功成复辟,我战即克,

琴心挑动又私奔。(注7)

张勋虽然政治上反动,然而艺术上却是皮黄的忠实拥趸,推崇余叔岩艺术。尽管他和余叔岩之间夹着一个女人王克琴,但并不因此而冷待或打击余叔岩。叔岩在尴尬之时以定力化解难题,这说明经过人生历练之后,他在逐渐走向成熟。

注1: 1917年6月30日晚江西会馆堂会戏张勋提前退席,于史有据。 堂会戏的具体情节乃作者编写。

注2:见天阡生《复辟之黑幕》,《近代裨海》p244。

注3:见《近代裨海》p278及《京剧谈往录续编》p90。

注4:见《近代裨海》p262。

注5:王克琴下堂一说是“遭遗弃”,归因于张勋不喜欢她抽大烟。

注6:据《上海昆曲志》载,王克琴在沪演戏,受到昆曲名家周凤林的帮助,他俩还曾一道做过生意。据《十日戏剧》第一卷第十期(1973年出版)《王克琴差了做人眼力》载:“坤伶王克琴于民国11年应共舞台之聘,六月间南下落户--克琴饰金玉奴演至报捷一场,金玉奴倒向莫稽之对白,有台词曰:‘你在讨饭时,我说你日后必有贵显,今天果然应验,你看我眼力如何呢?’莫稽继白:“眼力真好”,克琴接白:“我做戏,眼力还不错,我做人眼力却太差了呀!’言下欷觑,而闻之为之怆然--迨有身世之感舆?”

注7:见李炳莘《剧艺完人余叔岩》文,《余派戏词钱氏辑粹》p78。台湾传统文化延生系列丛书之四。

 《余叔岩传》(连载9)作者 翁思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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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叔岩传》(连载9)作者 翁思再

余叔岩十八张半唱片之《法场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