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长一段时间以来,因为李光耀主政30年,李显龙主政20年的家族政治传统,威权体制的新加坡被外界戏称为“李家坡”。

最近,在新加坡总理公署透露的消息中,正在执政的总理李显龙将于今年5月15日正式辞去总理职务,换上新领导人黄循财。

声明表示,黄循财获得了“人民行动党籍国会议员的一致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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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举动引发了外界的广泛猜测:李家皇位不传第三代,究竟是不想还是不能?

李显龙,新加坡国父李光耀的长子,在2004年接任吴作栋成为第三代领导人。

在他的领导下,新加坡经济持续增长,社会和谐稳定,国际地位不断提升。

然而,就是这样一位功勋卓著的领导人,却在年近七旬之际,做出了一个令人意外的决定——辞去总理一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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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李氏王朝,永别了

“李氏王朝”在新加坡的影响力,自不必说。自李光耀之后,这个家族的每个人,天生就带着耀眼的政治光环。

李显龙自幼聪明好学,颇具语言天赋,懂汉语、英语、马来语和俄语等多种语言,这一优势在外交活动中非常有利。

少年时期,李显龙在中文学校接受教育,一路就读于南洋小学、公教中学以及国家初级学院,成绩始终名列前茅,其中数学成绩尤其好。

之后,李显龙远赴英国剑桥大学深造,因为自小数学成绩突出,他选择了数学专业,最终以一级荣誉生的优异成绩毕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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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显龙在剑桥的导师Béla Bollobás,是当代图论、组合学以及泛函分析领域的绝对权威,他对李显龙赞不绝口,预言他将成为顶级数学家。

在剑桥求学期间,李显龙对电脑产生了浓厚的兴趣,1974年从剑桥大学毕业时,他一并获得优等星级电脑科学专业文凭。程序代码成为李显龙贯穿一生的最大乐趣与爱好。

李显龙虽然喜欢数学,却相当肯定不会把数学当成事业来发展。大学毕业时,导师曾邀请李显龙继续深造,但他婉言谢绝了。因为在剑桥求学时代,李显龙已经决定进入新加坡政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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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加坡媒体一直热衷于用大量篇幅的文章和报道,来宣扬李氏家族的杰出与优秀,以及能够担当大任。

在现代社会,人们对权力传承之前的造势历来报以冷眼,新加坡人自然也不例外,他们并不愿意权力在李家代代相传。

所以在一段时间之内,新加坡民间对李显龙接任总理是颇有微辞的。

他上任之初,就曾有这样的流言:

“他之所以能担任总理,是因为他的父亲李光耀与吴作栋私下做了交易,李光耀支持吴作栋担当第二任总理,但要吴作栋将总理之位传给李显龙。”

这种流言,曾经被不少人驳斥,其中就包括新加坡第二任总理吴作栋,他曾经说:“之所以选择李显龙接任总理,是因为他最适合。”

说实在的,我并不相信在新加坡有着“教父”一般地位的李光耀想扶植自己的儿子上位,还要去跟他的秘书搞什么私下的交易。

然而,我们也不能否认,李显龙能够成为总理,李显龙能担任总理,无论如何都离不开其父的栽培与庇护。

在《风雨独立路—李光耀回忆录》中,这位新加坡的“国父”曾经提到过:

“我本来不知道他到底有多像我,直到有一天我在电视上观察他才知道。当时电视里播李显龙出席一个记者招待会,他做了一个小动作,把衣袖往肩上拉,这和我的动作完全一样。”

02 李家皇位不传第三代,究竟是不想还是不能?

在2018年的“创新经济论坛”上,李显龙被问到一个问题:子女会不会从政?他是这样说的:

“他们可以从政,但我不认为他们会和我当年一样,觉得这是个义务。他们都有各自的责任和事业,我相信他们会在各自领域上做出贡献。”

那为什么李显龙没有直接交班给李家的第三代?

这个黄循财会不会也和当年的吴作栋一样只是个过渡人物吗?

将来还是要把权力交到李家人手里?

目前看来大概率不会再出现这种情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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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显龙的三个儿子们,没有一个够得上接班人的资格,用中国古话说叫做“无人主之相”。

大儿子李毅鹏,患有白化病和自闭症,虽然经过悉心治疗已经转好,但这样的身体和心智当总理肯定是不行的。

二儿子李鸿毅,曾经是最被看好接班的人。毕业于麻省理工经济学专业,曾在谷歌做过产品经理,如今在新加坡开源科技部担任主管。尽管也是公务员,但职位不算很高。

三儿子李浩毅,也是毕业于麻省理工,专业是计算机科学和工程。他对于本专业的兴趣看起来要远远大于政治。他如今是非常资深的程序员,他的开源项目在全球最大的开源软件托管平台Github上每月有超过700万次的下载。所以有人开玩笑说,李浩毅是出于对写代码的热爱,放弃了当总理的机会。

所以李显龙可能不是不想“家天下”,但三个儿子似乎都不是理想的政治人物,那就不如“高风亮节”一点,还政于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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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会记忆终究会淡化,追忆昔日辉煌的老一代民众正在时间的流逝中凋零。既然治理对象的集体记忆和心态今非昔比(且不可逆转),那么原有治理模式自然会难以为继。

李显龙退场了,名义上外界没有理由再喊“李家坡”了。至于黄循财希望继续发扬光大的“新加坡故事”,则更需要注入新的内涵予以更新。

新加坡从此将不再只是“李家的坡”,而李显龙永远都是李显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