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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王恒辉

刘彪家的母猪下了一窝猪羔儿,猪下仔不稀奇,稀奇的是;这窝猪羔儿长得特别像人,好事不出门,刹那间刘家变得车水马龙,热闹的猜测也迅速走红。

“哎呀我操,老刘家那窝猪羔子咋那么难看,我看咋一点都不像猪?”

无关宏旨的轶闻趣事总能引起无聊人的兴趣,范金花那个不屑的撇嘴动作,使本来就没肉的脸更加消瘦。这个太平公主不但嘴快,耳朵还很长,说话臭就算了,还有股儿;母老虎倒上树——虎逼朝天的傻劲。

“可不是乍地,我也觉得这窝猪有问题,该不是……”

“庞嫂”除了身体,哪哪都像女人,他嚼着槟榔,吐出的那团草很像马粪, 庞嫂和范金花关系不错,一有小道消息这俩人就唠的特别欢。她俩都很特别,女人像男人,男人像女人。

“我怎么看这窝猪羔子都像马青林的种,不信你瞅瞅那脸型。”

庞嫂和马青林是同行,而且还是邻居,低头不见抬头见,他的结论不但可信度高,而且还贴近事实,末了他又补充道:

“那年他老舅马明祥,就把一个傻女人搞大了肚子,他们老马家人还有什么缺德事干不出来。”

人们如坠云雾,说法也是五花八门,究竟是空穴来风,还是民间的逻辑推理,谁也说服不了谁。仁者见仁,智者见智,这窝猪羔儿到底是猪还是人?事情在没有定论前总是露着扑朔迷离的獠牙。

马青林个不高又瘦又老,尤其那张没牙的嘴,瘪的就像老太太裤裆里的自留地,就连他一摇一摆的走姿都像年老的太监,当他满脸的皱纹和那恶俗不堪的奸笑搅在一起时,很像用过的卫生纸。

别看这家伙技术不行,可是特别能装,尤其是那张嘴更是喋喋不休的口若悬河,尽管他岁数大,却被贴上废物的标签。同事叫他马早泄、马大黑、马口活……并不是歪曲他,而是干了大半辈子焊工,竟然笨的连水箱都焊不上。

马青林黑黢黢的脸上时常挂着一丝险恶的阴翳,细细的脖子孤单地支着一个难看的小脑袋,使他看上去很像一只四处招摇的幽魂,他老婆范金花,是单位是出名的虎逼娘们儿,这张寡妇脸往下一拉六亲不认,无论男女老少和谁都干仗。

她那张挂着阶级斗争的脸总夹不住干瘪的风头,除了车间主任她没服过任何人,那个年代没有小姐,她就成了主任的小老婆。马青林知道了也管不了,打也打不过,说也说不听,这个全天候的窝囊废只能在酒精里寻找一丝安慰。

马青林一天三顿,每顿二两半,每一次喝多他都看见自己,把情敌打的跪地求饶,酒醒了,狐假虎威的酒鬼仍旧是那个笨鳖加阴险的懦夫。这天偶然他发现刘彪家,那头猪的乳房远比自己老婆的乳房大得多。

“金花,我是你黑哥……”

马青林要蹂躏她、折磨她、让她匍匐在脚下……

天赋异禀的马青林那一刻他的眼睛瞪大了,血液加速了,精神也随之偏离了人的审美兴奋的他忘乎所以,大脑里只剩下赤裸裸的兽性。他带着蹁跹的醉意,在如痴如醉的癫狂中与猪完成了暧昧。

手舞足蹈的马青林把眼睛瞪得像非洲猎犬,“我就是你老公,我就是车间主任,范金花看你服不服……”

安布罗斯说;上帝给予男人以头脑与阴茎,但只给了他们适量的血液紧够他们在一段时间里让一种功能发挥作用。

马青林的眼睛通红,嘴里嚼着白沫,这是他常年在酒缸里营造出的,那种掇臋捧屁的外归因,也是潜伏在骨子里的真性情。当他发泄龌龊的兽欲之后,这个宵小之辈挤出疲软的微笑。

庞嫂的分析是有道理的,他不去重案组真是浪费人才。说终归是说,没有真凭实据,根据马青林的长相,这种事安排在他身上,并不完全是凭空诬陷,而是客观因素的主导意识。

马青林一夜之间成了“名人”,看到实物后人们都不怀疑,这窝猪羔就是他的亲儿子,因为那生物和他长得一模一样。

庞嫂不但有独特的见解,还给出了很多建议,刘家人不想背黑锅,就对马青林动了武。马青林是个头脑简单,四肢并不发达的人,跪在刘家人面前哭的声嘶力竭。尽管他被打得满脸是血,那双小眼睛叽咕起来,好像是沙漠中似龙非龙,是蛇非蛇的怪物的双眼。

在武力的胁迫下,马青林终于一锄一镐地承认了自己对猪做了孽。他本想借猪发泄一下心中的愤恨,报复一下车间主任,可是他又不敢明着来,于是他就把这头猪当成范金花,而且一边施辱一边扇杀猪的耳光,结果一下没把握住,让猪怀了孕。

马青林磕头如捣蒜,尽管他平时能说会道,可事实就摆在面前,想赖也赖不掉,正像那首歌唱的那样;不管怎样洗也是那脏东西。

老刘家也不想背锅,最后提出私了。私了的结果是,刘彪家这头价值一千元的猪,五千元卖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