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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李雯,今年35岁,是一名普通的家庭主妇。我们一家三口住在市郊一套普通的小区里,生活虽然平凡,但过得还算舒心。丈夫张伟是一家物流公司的中层管理人员,工作勉强能养家糊口。我们的女儿小米今年8岁,就读于附近的一所小学。
张伟的性格有些固执己见,对家里的事情也缺乏主动性,大多数时候都是我在操持家务。不过他对我和女儿还是很体贴的,是个负责任的好丈夫好父亲。我的婆婆张玉珍今年67岁,自从老伴去世后,就一直和我们住在一起。婆婆身体一直硬朗,虽然年纪大了,但日常生活还是基本可以自理的。不过有时脾气也挺古怪,偶尔会和我发生一些小摩擦。
有时我会想,要是婆婆身体真的一直这么硬朗就好了,我就可以继续工作,不用这么操劳。不过,现在的生活也还算平静,女儿乖巧听话,丈夫对我也还不错。希望这种日子可以一直持续下去。
那是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周末早晨,我照例起床准备为一家人做早餐。突然,卧室里传来一阵巨响,像是有什么东西砸在了地板上。我慌忙跑过去查看,只见婆婆瘫倒在地,身体抽搐,口中还不断发出呻吟声。我吓坏了,连忙叫醒了丈夫,一起把婆婆扶到床上。
"老妈,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丈夫焦急地问。
婆婆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天花板,嘴唇蠕动了几下,但发不出声音来。我赶紧拨打了120急救电话。不一会儿,救护车就到了,几名医生护士七手八脚地把婆婆抬上了车。我和丈夫也紧跟着上了车,一路上心情无比焦虑。
在医院里,经过一系列检查,医生诊断婆婆是中风引起的偏瘫,右侧肢体完全失去知觉。医生说,婆婆的情况比较严重,今后的生活将完全失去自理能力,需要有人长期照顾。
"那怎么办?我们都在上班,平时没人照顾啊?"丈夫焦虑地说。
我沉默了片刻,脑海里闪过一个决定。"那就只能由我来照顾婆婆了,我辞去工作吧。"
"什么?你辞职?可是我一个人的工资怎么养家糊口?"丈夫惊讶地说。
"暂时先勒紧裤腰带过一阵子吧,反正婆婆也只有我们这一家人了,我必须照顾她。"我坚定地说。
刚开始的时候,丈夫还是表示理解和支持的。不过没过几个月,他的态度就开始有些转变了。
"你每天在家真的很辛苦啊,要不我们请个护工吧,分摊一下费用?"有一次,丈夫对我说。
"不用了,婆婆我来照顾就可以了。"我拒绝了他的建议。
"那我们制好了,你出一半钱,我出一半钱,怎么样?"丈夫继续说。
我皱了皱眉头,有些不高兴,"制?那太说不过去了吧,婆婆是你的亲人啊!"
丈夫见我生气了,就没再继续这个话题。不过从那以后,他开始对我的工作越来越不理解和不支持了。
照顾婆婆的日子艰苦而。每天一大早,我就得给婆婆洗漱、更换裤,然后喂她吃早饭。婆婆现在只能躺在床上或坐在轮椅上,完全失去了自理能力。吃饭的时候,我得一口一口地把饭菜喂到她嘴里。
中午的时候,我会给婆婆换一次裤,然后让她在床上小睡一会儿。睡醒后我再喂她吃午饭,之后我会推着她的轮椅到小区里活动活动。晚上我还得给她洗澡、换裤,再喂她吃晚饭。
夜深人静的时候,我经常能听到婆婆在卧室里发出呻吟声,那是她身体不适的表现。每当这个时候,我就得立刻起床,给她揉揉肩膀、按摩按摩,或者喂她吃点营养品。有时候一直到天亮,我都无法入睡。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我的生活就这样重复着。有时实在太累的时候,我会忍不住暗自流泪。但是每当看到婆婆可怜的模样,我又会重新鼓起勇气继续坚持下去。
随着我全心全意投入到照顾婆婆中去,张伟对我的态度也越来越冷淡了。有时候,他一个星期都不和我说一句话。即使说话,也是很简短、很生硬的几句。
有一次,他忽然对我说:"你要是嫌照顾婆婆太累的话,我们还是请个护工吧,你也可以重新去上班。"
"不用了,我就亲自来照顾婆婆。"我坚定地回绝了他。
张伟冷冷地说:"那就随便你吧,你现在就知道婆婆了。"说完就摔门而去了。
我知道,他是在指责我冷落了他和女儿。可是,难道他就一点也不能体谅我的处境吗?婆婆的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了,我也很无助啊。
有时,我也会产生一些怀疑。张伟最近是不是有了外遇?他经常性地加班到很晚,有时还会在外面过夜。我曾经暗地里查过他的通讯记录,但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迹象。
我开始怀疑自己的决定是不是做错了。照顾婆婆实在是太辛苦了,而且我和丈夫的感情似乎也出现了裂痕。可是,如果当初我没有做出这个决定,婆婆又该怎么办呢?她毕竟已经年纪那么大了,在这个世界上除了我们,也没有别的亲人可以照顾她了。
有时,我会坐在婆婆的床边,看着她那张布满皱纹的脸庞,心里五味杂陈。婆婆现在的样子是多么可怜啊,她曾经那么精神矍铄,现在却只能躺在床上动弹不得。我不忍心把她扔到养老院去,那对她未免太残忍了。
不知不觉中,我对婆婆的感情也在发生着变化。以前我们相处并不怎么融洽,常常因为一些小事发生争吵。可是现在,我却莫名地产生了一种亲近感。每当看到她那双无助的眼睛,我的心就会被狠狠地揪住。
我告诉自己,一定要坚持下去!就算丈夫已经开始变心,就算我的生活变得再艰难,我也一定要把婆婆照顾好,让她安度晚年。
就在我坚持照顾婆婆整整两年之后,一个让我万分痛心的事情发生了。有一天晚上,张伟突然对我说:"雯雯,我们两个谈谈吧。"
"什么事啊?"我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我最近一直在思考,婆婆的护理费用实在是太高了。你每天在家也辛苦,何不请个护工,然后你也重新去上班?这样我们可以制,你出一半钱,我出一半钱,怎么样?"张伟说。
我先是一怔,随即感到浑身的血液像是被冻住了一般。"什么?你说制?那怎么可能呢?婆婆是你的亲人啊!"
"可是你也要考虑考虑我的感受啊。"张伟有些生气地说,"我现在一个人在外面拼命赚钱,你在家倒是清闲。我的收入哪里够得了你们两个人的开销啊?"
"清闲?你说得太容易了!"我的眼泪汹涌地流了出来,"你根本不知道我这两年是怎么熬过来的!我简直就是活生生的在受罪!而且婆婆现在的情况你是看在眼里的,她哪里还有什么亲人可以照顾啊?"
"那你也不能永远这么下去啊。"张伟的语气开始变得有些咄咄逼人,"你总要为自己的前途考虑考虑。再说了,就算是我的亲人,照顾的费用也应该啊,这很正常不是吗?"
我感到无比伤心和失望。原来在张伟的心目中,婆婆的地位竟然如此微不足道。我知道他一直对我决定照顾婆婆很不理解,可我没想到他的想法已经扭曲到这种地步了。
"好,那就这样吧。"我擦了擦眼泪,咬牙说道,"既然你觉得制很正常,那我就一个人全包了,你就不用出钱了。我会一个人好好照顾婆婆的。"
"你……"张伟似乎没料到我会这么说,一时语塞。
我已经在内心下定决心,无论如何我都要坚持照顾好婆婆,就算丈夫已经变心,就算我要独自一人也在所不惜。
那天夜里,我辗转反侧,根本无法入睡。我的脑海里一直回荡着张伟无情的话语,仿佛一把把尖锐的刀子在我的心头反复刺来刺去。
我怎么也想不到,他竟然会提出那样的建议。婆婆是他的亲人啊,怎么可以对她如此绝情呢?就算照顾她的费用再高,那也是应该的啊。更何况,这两年我可是操劳了半条命啊!
不,我决不能半途而废。就算再苦再累,我也一定要把婆婆照顾好,送她走完最后的人生路程。
"雯雯啊,你辛苦了。"婆婆用沙哑的声音说。
我愣住了,这还是婆婆头一次如此直白地对我表达感激之情。
"我看得出来,你确实很不容易。"婆婆继续说,"不过别放在心上,伟儿他就是个木头脑袋,你也别太怪他了。"
我的眼泪"啪嗒啪嗒"地落了下来,伏在婆婆的床边,泣不成声。婆婆用手轻轻拍着我的背,安慰我。
"雯雯啊,你可得坚强一些。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你一定会把我这最后一程走好的。到时候我也就能放心了。"婆婆说。
我抬起头,用力地点了点头。是啊,我怎么能这么快就放弃呢?就算遇到了再多的艰难和挫折,我也一定要把婆婆照顾好,这是我应尽的责任和义务。
从那一刻起,我的决心更加坚定了。我要用我的行动,让婆婆安心,让她在人生的最后时光里,得到应有的温暖和呵护。
就在我下定决心独自照顾婆婆不久,一件令我万分伤心的事情发生了。
我打了无数个电话给他,可是他的手机竟然一直是关机状态。我又拨打了他的公司电话,却被告知他并没有去上班。
我的心渐渐被可怕的猜疑填满了。难道,张伟是出去有外遇了?我几乎无法相信这个事实,可是种种迹象又在说这是最有可能的解释。
"你这两天到底去哪儿了?"我质问他。
"出差了,怎么了?"张伟满不在乎地说。
"少骗我了!你根本就没去公司,你分明是去偷腥了吧!"我终于忍无可忍,把心中的猜疑说了出来。
张伟一怔,然后脸上露出一丝狡猾的笑容。"你监视我啊?那我说实话吧,我确实有了新的女人。你这两年对我太冷淡了,我身边也需要有人陪伴啊。"
我的眼泪瞬间夺眶而出,我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我万万没有想到,张伟竟然会对我做出如此伤害。
"你这个混蛋!我这两年是在为了你的亲人操劳啊!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我嘶吼着,声嘶力竭。
"得了吧,你也不是为了我。"张伟冷笑着说,"你只是为了满足你自己的那份虚荣心而已。好了,我今天就搬出去住,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就这样,我们的感情就此完全破裂了。
婆婆知道了这件事后,显得很内疚和自责。"都是因为我,你才会遭受这样的痛苦。要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这么辛苦了。"
"婆婆,你别这么说。"我坚定地告诉她,"就算张伟离开了,我也依然会把你照顾好的。我发过誓,一定会让你安享晚年的。"
从那以后,我彻底解放了内心,将全部的精力都投入到照顾婆婆的事业中去。白天,我会尽心尽力地照顾她的饮食起居。到了夜里,我就会坐在她的床边,陪伴她入睡。
有时,婆婆会突然惊醒过来,因为身体的疼痛而呻吟连连。这时我就会立刻给她按摩、喂药,直到她再次安然入睡。
我的生活变得异常简单,就只有照顾婆婆这一件事。可是,我的内心却前所未有地踏实和充实。我深知,我正在做一件对的事情,一件令我自己无比欣慰的事情。
就这样,一年又一年过去了。婆婆的身体状况每况愈下,但我依然坚持着,用尽我全部的精力和耐心在照顾她。
这些年来,除了婆婆,我最大的牵挂就是女儿小米了。小米如今已经是个18岁的大姑娘了,正在读高三。
由于我长期在家照顾婆婆,我和小米的感情有些疏远。小米对于我决定辞职在家照顾婆婆这件事,也存在一些不理解。
"妈,你就不能重新去上班吗?我们现在生活太拮据了。"有一次,小米对我说,"而且婆婆年纪那么大了,你这样累坏了身体可怎么办啊?"
"米米,你就理解妈妈好吗?"我无奈地说,"婆婆现在的情况你是看在眼里的,她已经别无亲人了,我必须得好好照顾她。"
"可是妈,你也要为自己考虑考虑啊。"小米叹了口气,"我都快上大学了,你也该为自己的晚年打算打算了。"
我没有直接回答她,心中五味杂陈。小米说得固然有些道理,可是我怎么能就这样抛下婆婆不管呢?照顾她,是我这辈子唯一的牵挂和责任了。
也许是上天有意为之,就在我开始动摇的时候,婆婆给了我莫大的安慰和鼓舞。
有一天晚上,我如往常一样在婆婆的床边坐着,突然,她用那只还有知觉的手,轻轻地拉住了我的胳膊。
"雯雯啊,你辛苦了。"婆婆用沙哑的声音说。
我低下头,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婆婆的这句话,令我想起了几年前的那个夜晚,当时她也是这样对我说的。
"你知道吗,这些年来我最大的牵挂就是你了。"婆婆继续说,"我真怕有一天你会半途而废,把我丢下不管。"
"婆婆,您就放心吧。"我用力地点点头,"我发过誓,一定会把您好好照顾到最后的。"
"我知道,我知道。"婆婆微微一笑,"你是个孝顺的好孩子。不过啊,你也不能太拘泥于眼前了。你还年轻,前途无量啊。"
我有些不解地看着她。婆婆继续说:"你看,米米都已经那么大了。你也该为她的前程考虑考虑了。再说,你自己的生活也不能就这样糟蹋了啊。"
"可是,婆婆,我怎么能把您丢下呢?"我哽咽着说。
"傻孩子,你又不是把我丢下不管。"婆婆安慰道,"你可以请个护工,然后自己重新去上班。只要你能抽空过来陪陪我,我就知足了。"
听了婆婆的这番话,我的内心豁然开朗了。原来,一直以来婆婆都是为我着想的啊。她从来没有要求我舍弃自己的前程,只是希望我能好好地生活下去。
我用力地点了点头,眼泪夺眶而出。是啊,我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一层呢?我当然可以请个护工,然后自己重新就业,为自己和女儿的未来打拼。只要抽空过来陪伴婆婆,她就会感到欣慰了。
从那天起,我决定改变我一直以来的生活方式。我立志要为自己的事业重新奋斗,同时也会尽自己所能好好照顾婆婆。
我向无数的公司和单位投递了简历,也参加了很多次面试,但总是一无所获。有些公司开门见山就拒绝了我,理由是"太长时间没有工作经验了"。另一些公司虽然愿意考虑我,但工作时间和强度都太过于高强,我担心自己无法兼顾照顾婆婆。
就在我开始感到绝望的时候,一间小型的出版社愿意录用我,并且工作时间还相对比较自由。我如获重生,立即应聘了下来。
好在我的上司和同事都非常热情友好,他们不但没有斥责我,反而不断鼓励和支持我。有一次,我加班到很晚都未能完成当天的工作,一位同事二话不说,主动留下来帮我一起加班。
"你有个婆婆要照顾,我理解你的难处。"那位同事对我说,"要是有什么地方需要帮忙,尽管开口啊。"
就这样,在大家的鼓励和帮助下,我渐渐重新进入了工作状态。每天下午5点一到,我就会立即下班回家,然后开始投入到照顾婆婆的工作中。
晚上10点左右,我会请一名护工来接手,而我则会抽空到婆婆的卧室里陪她说会话。看到婆婆安详的睡颜,我的心中就会充满欣慰。
就这样,我开始了自己全新的生活。白天是上班,晚上则是照顾婆婆。虽然生活依旧艰辛,但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充实和快乐。
小米看到我重新就业后,也终于释然了。她开始理解并支持我的决定。
"妈,我真为你感到骄傲。"有一次,小米对我说,"你一个人扛起了整个家,还把婆婆照顾得那么好,你真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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