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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张丽,今年52岁。我的母亲张淑珍已经94岁高龄了,但身体一直很硬朗。直到前不久,她突然出现了严重的症状。
那天一早,母亲像往常一样起身开始做家务。她总是一大早就开始忙碌,生怕错过了什么。我还在床上迷迷糊糊时,就听见她在厨房里哼着小曲。
"丽丽,快起来吃早饭啦!"她推开我的房门,满面笑容地叫我。
我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见桌上已经摆好了馒头、小菜和热腾腾的粥。"妈,您怎么每天这么勤快啊?"
"做儿女的,就得给娘操劳操劳。"母亲说着,捋了捋自己花白的头发,"你瞧,这头发都白了,可我还是觉得自己就像个小姑娘。"
我被她的活力所折服。94岁的人了,精神头这么好,我们这些中年人真是太失败了。我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好好孝顺母亲。
吃过早饭,母亲开始整理家里的杂物。她总是习惯把家里收拾得干干净净,这样她才觉得安心。我看着她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唠唠叨叨地数落我们兄妹从小到大的糗事。
说到一半,母亲突然捂着胸口蹲了下去,脸色苍白。我吓了一大跳,赶紧扶住她,"妈,您没事吧?哪里不舒服?"
母亲喘着粗气,显然很痛苦的样子。我赶紧叫来邻居,和他们一起把母亲抬上车,送进了市里的大医院。
眼见医院的费用高得吓人,我有些犯难了。我是一个普通的职员,工资收入虽然可以维持生活,但遇上这种大手术,我确实拿不出那么多钱。我只好给在外地工作的哥哥打电话,希望他能帮帮忙。
"喂,妹妹,怎么了这么着急?" 哥哥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焦躁。
"等等等等,慢着!"哥哥打断了我的话,"你说妈妈要花那么多钱做手术?她可是从来没有工作过一天,为什么要花那么多钱救她?"
"哥,你说什么呢?"我咬着牙,声音有些发抖,"妈为了我们操劳一辈子,你怎么可以这样说?你是不是太自私了?"
"我自私?我可是拼命工作,每个月给你们汇钱回家!要不是我,你们能过上现在这种生活吗?"哥哥也很生气,"你要是舍不得花钱,就让妈安心走吧。她这把年纪了,活着也是折磨。"
无论如何,我决不能就这样放弃母亲。我开始四处筹钱,先是卖掉了家里可以卖的东西,然后又打电话给亲戚朋友借钱。有些人狠心拒绝,但也有好心人施以援手。就这样,我一点一点凑够了部分费用,可以先为母亲做手术了。
母亲被推进手术室时,我在外面绕来绕去,心情无比纠结。一方面我很庆幸终于凑够了钱,另一方面我又无比自责,觉得应该早点发现母亲的病情。要是她出了什么事,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手术过程持续了几个小时,我时刻盯着手术室的指示灯,生怕它一亮就意味着噩耗传来。终于,灯暗了下去,手术室的门打开了,医生走了出来。
"家属在哪里?手术很成功,病人已经脱离危险期,你们放心吧。"
听到这个好消息,我终于放下心来,跌坐在长椅上放声大哭。母亲平安无事,我的心里石头终于落地了。就在这时,哥哥也匆匆赶来了。
"哥,你可算来了。"我上前迎接他,语气却有些生硬。
哥哥看起来却很内疚的样子,不像从前那么咄咄逼人了。"丽丽,对不起,我太自私了,只顾自己挣钱,忽视了亲人的重要。是妈妈的言传身教,才造就了我今天的一切。我决心要为妈妈付清所有医药费,希望你能原谅我。"
看着哥哥通红的眼眶,我知道他是真心的。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没有说什么。有些东西,用言语是表达不清的。
"妈,哥哥说了那么伤人的话,您就这么轻易原谅他吗?"我有些不解。
母亲微微一笑,"丽丽啊,你还小,不太懂事。作为母亲,就应该包容儿女的一些过错。没有人是完人,你们兄妹总有错误的时候。只要他们最终能懂事就好。"
我被母亲的宽阔胸怀所折服。是啊,血浓于水,亲情就是这么宝贵。我们应该多一些包容和理解,而不是计较个人得失。这件事让我深深体会到,在最困难的时候,我们一家人还是团结一致的。
从那以后,我决定辞掉工作,好好陪伴母亲晚年。哥哥也把工作重心调整回了家乡,不再那么拼命。有了母亲的这一醒世之言,我们终于学会了生活的真谛。
母亲在医院里住了几个月,身体终于完全康复。出院的那天,我们一家三口难掩激动的心情。
"妈,以后您就好好在家歇着吧,什么活都不用做了,有儿女在这伺候您。"我扶着母亲上了车。
母亲笑着点点头,"那可得劳驾你们了。不过你们也得工作赚钱,我可吃不了你们的嫩窝头。"
"妈,您就安心养老吧,我已经辞职了,以后就专心侍奉您。"我握着母亲的手,有些内疚地说,"以前我太忙于工作,疏忽照顾您,这次给您添了这么多麻烦。"
"傻丫头,你说什么呢?"母亲拍了拍我的手背,"要不是你坚持把我从鬼门关里拽回来,我早就不在人世了。你是个孝顺的好女儿。"
我看着母亲慈祥的眼神,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是啊,我们这些儿女,每个人都曾犯过错,但母亲从来没有怪罪过我们。她永远是最宽容、最慈爱的人。
回到家后,母亲的日子就变得清闲而惬意起来。她再也不用操劳家务了,每天最大的事情就是坐在院子里晒晒太阳。有时她会打开收音机,跟着里面的广播体操扭几下腰肢。看着她神采飞扬的样子,我们都由衷地高兴。
"丽丽,你过来,让妈妈给你盘盘头发。"母亲有一天突然对我说。
"妈,您这把年纪了,还盘什么头发啊?"我有些为难。
"你这孩子,盘头发是妈的拿手绝活,你就让我尽尽最后的孝心吧。"母亲说着就拉过我,给我盘起了一个严严实实的旧式发髻。
我被她熟练的动作所惊艳,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似乎穿越回了几十年前的世道。母亲在一旁看着我,眼神里满是慈爱。
"你小时候,妈就这样给你盘头发。你看着可乖啦,就像个小老太太。"母亲说着,不禁自己也笑了起来。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我们三个人的感情也变得越来越融洽。哥哥常常从城里赶回来,和母亲说说最近的事情。母亲则会叮嘱他路上小心、工作要注意身体。有时我们三人还会一起出去遛弯,欣赏小城的风景。
就这样,母亲的身体一天天好转,我们的日子也越过越有滋有味。直到有一天,母亲突然对我们说了一番心里话。
"丽丽、大儿,你们都已经不小了,妈想和你们说几句心里话。"母亲神色凝重地坐在桌边。
"妈已经活得太久太久了,99岁的人了,实在是活够本了。从小穷困潦倒,后来你们出生又是操劳操劳。不过妈一点也不后悔,因为看到你们这样成家立业,我也就知足了。"
"你们就好好过日子吧,把家庭放在首位,千万不要为了名利忘了亲情。妈就是这么一个穷人家的老太婆,也给不了你们太多东西。但我希望你们永远记住,家人才是最重要的。"
母亲说着说着,眼泪都流了下来。我们三个就这样相拥而泣,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从那天开始,我和哥哥下定了决心,要好好孝顺母亲,补偿她这一生的辛劳。
哥哥很快就调动工作,把单位迁回了家乡。他白天上班,晚上就回家陪伴母亲。我则全心全意侍奉母亲,给她做她爱吃的菜肴,带着她去散步、旅游。
就这样,母亲在我们的悉心照料下,一天天好转。等她完全康复后,我们就带着她去了她终生都想去的地方旅游,来补这一生的遗憾。
不知不觉,母亲已经99岁高龄了,但她看上去比以前健康多了。有时她会突然拉着我的手,眼神放空地说:"丽丽啊,妈这把年纪了,真是万幸,还能和你们在一起。"
我由衷地感谢上天,让我有这个机会好好孝顺母亲。就让我们好好享受这份天伦之乐吧,没有什么比家人的陪伴更让人幸福了。
时光飞逝,转眼间母亲已经101岁高龄了。虽然年岁越来越大,但在我和哥哥的精心照料下,她的身体一直很硬朗,精神也格外矍铄。
有一天,我正在厨房准备午饭,母亲突然走了进来。"丽丽,妈有件事想和你商量商量。"
"什么事啊妈?您老人家就好好休息吧。"我关切地看着她。
"你瞧,妈已经101岁了,实在是老太太了。"母亲说着,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忧伤,"妈担心有一天会突然离开,到时候你们可就麻烦了。"
我被她的话惊到了,"妈,您说什么呢?您这么硬朗,怎么会突然离开呢?"
"谁也不知道啊。"母亲摇了摇头,"不过妈是个顽固的老太婆,总是活不到那一天的。你说,等妈真的离开了,你们可得给妈一个体面的葬礼。"
"妈!"我急忙打断她的话,"您就别说这些了,一点都不吉利。"
母亲却淡然一笑,"死到临头是每个人都逃不掉的宿命,何必视而不见呢?丽丽,你就听妈说完。"
见母亲如此执著,我只好点点头,让她继续说下去。
"等妈离世后,你们就按农村的老习俗,给妈一个隆重体面的丧事。妈是个世世代代的农家子,去的时候也要风风光光的。"
"妈,您就别说这些了,一听就让人伤心。"我轻轻握住母亲的手,"您这把年纪了,怎么会突然离开呢?就算真的那一天来了,我们也决不会亏待您,一定给您最隆重的丧葬。"
母亲却摇了摇头,"不不,妈就是想提前跟你们说清楚。到时候你们可别为这事烦恼。妈就想风风光光地走,不给你们添麻烦。"
我被母亲的体贴和精明所折服。是啊,她虽然年纪大了,但头脑还是那么清醒。她早就为自己的离世做好了打算,而我们这些儿女,却从未想过这一天。
从那天起,母亲时常会拉着我和哥哥的手,絮絮叨叨地说一些过去的事情。
"你们小时候多可爱啊,就像两个小蚯蚓,从早到晚就知道东翻西滚。"母亲笑着说,"你哥哥那会儿就很听话,经常骗着妈说他最乖了。你丽丽就皮实多了,整天就知道捣蛋,把妈气个半死。"
我们听着母亲的回忆,也被勾起了对童年的温馨记忆。我们三个人就这样相视而笑,仿佛重回了几十年前的时光。
有时母亲也会唠叨一些人生的哲理,"活着就是为了等死啊,不过没有什么好怕的。你们看,妈已经活了101年了,也算是阅尽了人生的滋味。穷日子我们过过,也尝过了现在的好日子。能陪着你们长大,妈也就知足了。"
我们听着母亲这番话,内心百感交集。母亲的人生历程确实是坎坷无比,但她从未对命运怀有一丝怨言。作为儿女的我们,反而应该好好学习母亲的这种乐观和豁达。
就这样,我们三个人的感情越来越融洽。哥哥经常会带着母亲出去遛弯,而我则会给母亲做她最爱吃的家乡菜。晚上,我们三个人就窝在屋里,有说有笑地度过每一个夜晚。
有一天夜里,我突然听到母亲房间里传来一阵响动。我急忙推门进去,只见母亲正捂着胸口,脸色惨白。
"妈,您怎么了?"我吓坏了,连忙扶住她。
我赶紧把哥哥叫来,我们二话不说就把母亲送进了医院。经过一番检查,医生告诉我们,母亲的心脏出现了严重的衰竭,随时可能会出现生命危险。
我和哥哥当时就目瞪口呆了。母亲不是一直很健康吗?怎么会突然出现这种情况?看着躺在病床上的母亲,我们两个人都被深深的自责淹没了。
是啊,母亲已经101岁的人了,我们怎么就这么天真,还以为她能永远健康下去?我们太疏忽照顾她了,竟然没有意识到她的身体已经这么虚弱。
从那天起,我和哥哥就开始了母亲的二十四小时贴身看护。我们轮流在医院里陪伴她,生怕她有任何一点闪失。可是母亲的病情却一直在恶化,她的生命正在一点一点地流逝。
有一天夜里,我正坐在母亲的病床边,她突然醒了过来。"丽丽,过来,妈有话对你说。"
母亲却用最后的力气摇了摇头,然后缓缓闭上了双眼。我痛哭着,抱紧了母亲的身体。可是,母亲永远地离开了这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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