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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唯美|深情|精短

何少球|晨曦之路

在城市的喧嚣中,我四处追觅,终于寻得一片静谧之处。晨曦微露,我便点开音乐,踏上了这段被渐渐治愈的美妙之旅。回想当日,医生建议我每天必须运动,因为我默默地将自己藏在床上半年有余。

清晨的阳光如丝绸般柔和,轻轻拂过我的脸颊。我踏上那静谧的山路,仿佛置身于一副水墨画中。杉树整齐得排列在道路的两旁,光秃秃的枝桠像冬日的音符,跳跃在空气中。这条Z字型柏油路,将我带到了水库的边缘。一个水库宛如大湖,安静且温柔。另一个则展示其原始的面貌:高高的坝体,长长的河堤,宽阔的水面下深不见底。

深冬时节,水库常常弥漫着淡淡的薄雾,我站在大坝之上,闭上眼,感受着薄雾的萦绕。我的思绪里浮现出小伙伴们一起创业的琐碎图片,糊里糊涂,很不真切,仿佛是梦里的故事。我沿着大坝开始慢跑,耳畔是风声的交响曲。有时如诉如泣,有时又如狂欢的歌谣,驱逐着我思绪中的那些梦里的残骸。

过了大坝,来到了一条石块拼接的观光小路。正值暖冬,空气里弥漫着花香。茶花盛开,透黄的,深红的,粉红的,白色的,甚至还有绿色的。颜色各异,茁壮成长。这一大朵那一大朵的,竞相开放。姿态也美:含苞待放的娇羞,昂首东望的期盼,躲在绿荫之下的隐士,尽情的舒展的花蕊,也有凋零落败撒向大地的花瓣。仅仅就在一株茶树身上,就能道尽茶花的一生。我突然想起陪伴着我经历风雨的几个小伙伴,非常真切,她们是多么可爱,也是各有姿态,但是我把她们弄丢了。“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我流下了半年来一直没有流的第一次泪水。

世人皆爱她们的盛开,而我独爱她们的含苞,小小的花苞,将自己牢牢地包裹起来,无论她自己多么的谦逊,点点花瓣呼之欲出,淡淡花香,沁人心脾。相较于竞相开放,我更喜欢花苞的低调。待到时机成熟,如小鸡破壳而出,小草破岩而生,她更似女大十八变的小姑娘,华丽转身而来。倘若遇上黄昏,夕阳渐渐隐没山巅,隔岸的茶花与水库的水汽对视,那才叫“树头万朵齐吞火,残雪烧红半个天”的意味了。我本想任泪水洗尘,可是它突然停住了。

沿途经过一片竹林,清新的空气令我心旷神怡,凉爽的微风轻拂而过,竹叶窸窸窣窣的,仿佛置身于一个神秘的世界。这里有一条上山的路,喜欢爬山的游人便会由此上山,接连翻过两座大山,那才过瘾。

转眼就到了铁链桥,一阵一阵的吆喝声,此起彼伏,我知道,他们来了。没入水中的是一个个冬泳爱好者,他们等着气温稍高一点下水,自是对自己的保护。他们没有选择水平如镜的“湖面”,而是面对深不可测的水库,可见实力绝非一般。旁边竖着的多块“游泳危险”的警告牌,说明了一切。兼具挑战与趣味的运动者们竟然都是两鬓斑白的老人家。看着他们,我明白了自己的失败,并非因为别的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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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途中自然少不了一些不知名的小花,她们自是有属于自己的名字,而我孤陋寡闻罢了。“绽放何须游客看,优于随性一芬芳。”小小的柠檬黄,碎碎的紫罗兰,俏皮的黄绒花,一小丛一小丛的雪白,如果不是夺目的花朵,它甚至于草无异。我微微一笑,才察觉自己半年来第一次开怀。

偶见有云的日子,就更妙了。拾级而上,站在随处的一个山岗,就能看见云朵,鱼鳞云,已是常见。山巅之上,轻如薄絮,重如山峰,形如状物,声如上仙。大自然的杰作,便是天地间的精灵。这一路,该是多美的享受啊!我站在山岗之上,深深吸了一口气,是泥土和幽香的味道。我有点后悔,来晚了。

在这段晨曦的旅程中,我感受到了大自然的魅力和生命的活力。无论是茶花的娇艳,竹林的静谧,冬泳者的勇气还是那些不知名的小花们,它们都在向我展示着生命的多样性和无限可能。这段旅程让我收获了满满的感动和启示,也让我倍加珍惜每一个这样的清晨时光,我将面对自己,面对未来,或许在未来的旅程中,我能寻到更多的惊喜和感悟。

冬天已过,春天还会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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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档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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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少球,浙江人。教师。热爱阅读与写作。多家报刊杂志及公众号发表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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