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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枝 杜甫诗意图局部

6.13 子谓子夏曰：“女为君子儒，无为小人儒。”

孔子对子夏说：“你一定要做个君子儒，不要做一个小人儒。”

我们从上一章谈冉有的时候其实也是在谈君子儒与小人儒的问题，就是德与才能的问题。修德而不废其才能，因才而进德，能够从形下而至于形上，这是君子儒；而徒行于形下，尽其才能而不修其德，这就是小人儒。后世有小学工夫和大学工夫，就是这种分判。小学工夫是识句读、扫洒应对工夫，大学工夫是明德养德修齐治平的工夫。孔子以此言告诫子夏，实是极为看重子夏。子夏其人，敏而好学，博通诗书，文采斐然，可谓良材美质，夫子实在是珍惜，唯恐其徒知下学而不能上达。所以，作为一个儒者，能博学于文，亦要约之以礼；既要下学，又能上达；既知守经治学，又能达权经世致用。我们读到这里，也要反躬自省啊，若有过，知过能改，为时未晚。

喜欢看金庸小说的朋友，应该都知道慕容复，他的出场，以及很多的篇幅，塑造的是一个君子的形象，一生为复国为己任，他放弃个人的享乐，放弃爱情，最终输掉友情，输掉爱情，输掉亲情，也输掉了自己，这么努力，志向这么坚定，家世那么好，身边的助力那么多的一个人，为什么最终失败得那么彻底？终至于众叛亲离，疯疯癫癫？

“女为君子儒，无为小人儒”，这句话能够给我们一些启示。他的侠义，他的友情，他的爱情等等，统统都比不上那虚无缥缈的复国之念，所有的情与义，都是他达成目的的手段，爱的女人可以推到井里，忠心于己的家臣可以杀掉，这样的一个人，没有自己的底线，没有真情，最终丧失的人性，而所拥有的一切也瞬间崩塌。

“人而无仁如礼何？人而无仁如乐何？”这一句话也是特别适合放在慕容复身上的。为达目的，不折手段，最终丧失了自己的底线，丧失了人性，其所达到的一些目的也会很快地瓦解、崩塌。

君子固穷，有坚守，不失仁心，不迷失本性。所以孔子讲，“志于道，据于德，依于仁，游于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