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述人:红姑娘

大家好,我是红姑娘,因为我名字里有个红字,所以大家都叫我红姑娘,我今天讲述的是我父母那辈的故事。

父亲离开老家已经有好多年了,这一次回来是因为想把漏雨的老房子翻新一下,为以后的落叶归根做打算,才会特意从长沙赶回来的,老房子与大伯家新建的房屋挨在一起,年轻时,两兄弟,因为一些家事闹掰了!之后就各过各的,20多年都不曾往来,没想到这一次父亲回家不仅翻修了老房子,还与大伯也冰释前嫌,和好如初了!真替他感到开心。

我的父亲在家里排行老二,有一个兄长和两个弟弟,因为长得人高马大,干的活也是最多的那一个。大伯从小体弱多病,医生说要特别注意营养,所以爷爷奶奶对大伯的照顾就自然而然多出一些,再加上家里人口多,爷爷的能力又有限,日子过得还是挺紧张的,爷爷是个兽医平时除了上门去给别家的耕地老黄牛看病开几副中药,能赚几块钱,也没别的本事,家里有白米饭,大伯与他的弟弟都有的吃,而父亲却只能在一旁吃糠咽菜,只有羡慕,馋得直流口水的份,父亲说那会心里还是很不平衡的,觉得爷爷奶奶太偏心。

尽管心里不平衡,但是这毫不影响他们兄弟四人的感情,后来兄弟四人长大成人之后,都学了点做瓦匠的手艺各自成家建了房子,我们家与大伯家的房子挨在一起,而三叔则和小叔子两人的房子挨在一起建的。这样做的目的,那会是想着兄弟俩家在一起相互能有个照应。起初还好,可是好景也不长,牙齿和舌头在一起都会有磕碰,更何况兄弟情呢!

我那会儿才七八岁,这个事情也已经过去几十年了我的记忆也模糊了!许多已经记得不是很清楚,只记得那是一个雷雨天气,正好是插秧的季节,大人们,那段时间忙忙碌碌,出出进进,忙得不可开交,压根都没时间管我们。我们也特别享受那段时光的自由,大伯与我爸的感情还是挺好的,但是也经不起枕边人在耳边叨叨,在那个年代,原本各家都不富裕,人的心都是自私的,两家的女主人都希望自家过得好,吃不得一点亏,而当时我们两家的堂屋是公用的,说白了就是两家平半分,大伯母平时又喜欢挪用我们分的这边,这就造成了最大的矛盾。

那天下了一天的雨,父母冒着雨插完秧回来,天都已经黑了,他俩也累得精疲力尽,吃过晚饭,我和哥哥在写作业,以前的钨丝灯不仅耗电,灯光也不是很亮,但是相比之前的煤油灯还是好多了!而父母则在我们的一旁坐着休息并时不时的催促我俩赶紧把作业写完,省的耗电,因为玩了一整天,写作业时也不在状态,所以面对父母的催促,我们显得很不耐烦。

后来吵架是因为母亲起身去堂屋拿东西时,看到大伯母的一篮子洗过的猪草,以及大伯母家的一些杂物全部堆在我家的打谷机里面,母亲看了很是气愤,心疼起那台打谷机来,生怕木制的打谷机被水浸湿以后会发霉腐烂,就对大伯母家嘟囔了几句,可是大伯母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一听我妈埋怨她把湿草放在我家的打谷机里,立马就来了脾气,说堂屋是公用的,谁都可以用,我妈没有权利说她,结果就因为这么个小事情大吵了起来,我现在回想起他们吵架的画面,我甚至都觉得好笑。

记得那会儿大伯母和我妈两手叉腰,不停的大骂,时不时的还用手指指着对方跳起来边跳边骂[呲牙]两兄弟都心疼自己的老婆,劝又劝不动之后干脆让她们骂个够,直到骂累了,才把她们拖回屋里,不过从那以后,大伯母甚至不准大伯父与我家来往了!就都有了隔阂,见了面也不打招呼,整天黑着个脸,谁都不搭理谁,我父亲与大伯外出务工后一年才回来一趟,所以基本已没什么交流,而我妈和大伯母则是老死不相往来,兄弟之间也不似从前了!

这样一过就是好多年,我们长大后,哥哥在外有了工作和孩子,父母都去长沙给哥哥嫂子带孩子,我们家与大伯家的交流就更少了!一待就是好些年,一天在长沙遇到一个邻居,他告诉父亲说,我家的老房子漏雨了!问要不要回去重新把瓦屋翻新一下?爸爸想了想,呆在长沙也不是办法,想着老了总要落叶归根,于是启程回老家,打算回去把房屋瓦片翻修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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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雨水的洗礼,土坡已经崩塌

知道爸爸有这个想法之后,我和我老公就开车载着老爸去往老家的方向,打算回去一起帮他翻修老房子,正巧那天赶上镇上赶集,我们顺便买了点菜,想着回去把房子收拾一下,做饭吃用,那天下着雨,我们历经几个小时,总算来到了阔别已久的老家,原本我们还以为老房子早已荒草丛生,破败不堪,可是出乎意料的是我们的老房子,还是和从前一样整洁,除了有点老旧,屋后的土坡崩塌下来了之外,周围居然没有荒芜的野草,这一看就是经常有人在打理才有的结果。

来到门前打开那扇尘封已久的大门,除了布满灰尘和蜘蛛网,屋子的摆设依旧,放下行李,我开始收拾屋子,老公和爸爸则上楼上看漏水的情况,果然房子没人住,还真是不行,到处破破烂烂,满是灰尘,这给我的工作带来了很大的阻碍。我正干得起劲呢,这时走进来一个人,对我说:是红姑娘(我小时候长辈都这样叫),你们回来了吗?我抬眼一望,原来是大伯,他居然来到了我们的房子里,我连忙回答说:是的,老爸说要回来把房子的瓦片翻新一下,我过来帮他做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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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年不住人,屋内惨不忍睹

大伯又说道:我刚刚看到一辆车子进来了,又看到你家的大门也打开了,猜着就是你们回来了!别忙活了!都那么多年没人住了,房子又乱又脏,这几天就在我家吃饭吧!我顿时一愣,心想难道大伯已经不介意之前的事情了吗?正当我不知怎么回答的时候,老公和爸爸从楼上下来了!哥,你怎么过来了?爸爸问道,我不敢相信的望着父亲,自从他们那次吵架之后,很久没听父亲称大伯做哥了!接着,爸爸又问道:这些年都是你在替我管理老宅子吧?还有楼上漏水的地方放的那一些接水的水桶,也是你替我放的吧?听父亲这么说,我才知道这些年一直都是大伯在替我们家管理房子,大伯听了点点头,看得出来,父亲很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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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大伯的款待

大伯接着说道:等会来我家吃饭吧!就几天时间别去收拾了!爸爸说:但是大嫂她不介意吗?大伯说道:不会的,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都过去了!父亲听了点点头。这下倒给我省事了,啥都不用去管了,卫生也不要搞了,只要把床铺收拾一下,晚上在这里睡觉就行了!那天晚上大伯叫来了小叔(三叔因为一次意外过世了)几人在一起吃饭喝酒出乎意料的是大伯母也很热情,像完全没有发生过那档子事一样,酒过三巡之后,兄弟几人在一起聊天到大半夜,看着他们能够和好,我也真替他们感到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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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老公给卖瓦片的老板打去电话,老板一大早就把瓦片也给送来了,接下来就是三四个人一起盖瓦片的场景,几人首先把送来的瓦片递上楼,接着一起把原先的旧瓦片推下楼,老公年轻则在上面负责盖瓦,小叔在屋顶上打下手,大伯和我爸爸就在下面帮着递瓦,几人都很齐心,雨还在淅淅沥沥的下,可是完全阻挡不了他们要盖瓦的决心,几人齐心协力只花了大半天的时间,就把瓦片给盖好了!看着他们忙碌的背影,我仿佛又看到了从前的兄弟情谊,这一次盖的是树脂瓦,应该能保个几年,父亲看着盖好的瓦屋,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再也不用担心漏雨,房屋倒塌了!这次回来爸爸不仅把老房子的瓦片翻新了,还找回了他们的兄弟情谊,回到了从前,这一趟来得值呀!我真替他们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