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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放战争时,邱行湘保证:“除非天塌地陷,洛阳万无一失!”蒋介石突然问道:“你有什么特长?”邱行湘:“唯有以死报效党国!”

1947年秋,刘邓主力推进到洛阳以南之襄禹地区,以期进攻国民党军事战略要地洛阳。

洛阳守军为国民党青年军整编二○六师,师长肖劲,部队军心涣散、士气颓丧,肖劲迭电南京告急。蒋介石说:无需增兵,只可换将。他亲自挑选了新近升迁的即将去台湾赴任的邱行湘,担任洛阳战场最高指挥官。

1948年春,解放军主力由襄禹地区向北疾进,直扑洛阳,蒋介石第三次召见邱行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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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邱行湘略感意外的是,蒋介石一反说话兜圈子的常态,直言:“洛阳地形很好,易守难攻。必须加强工事,研究防守。当然,飞机场的重要性你是知道的,必须确切控制。”蒋介石在详尽问及兵员的补充、装备的增添以及部队的训练后,反复对邱行湘强调死守。

邱行湘保证道:“除非天塌地陷,洛阳万无一失!”蒋介石未置可否,突然问道:“你有什么特长?”邱行湘想了想,说:“我一无所长,只会带兵打仗,唯有以死报效党国!”蒋介石这才啧啧连声道:“好!好!难怪汤恩伯称你为邱老虎,你是我的又一员虎将!军事的成败,关系到党国的安危,如果不打败共产党,我们将死无葬身之地。”

洛阳之战,正如毛泽东所说,这是“人民解放战争中,夺取大城市的第一场硬战”。

硬仗之硬,邱行湘心中有数。就构筑工事而言,他采取的办法是分散而坚固。分散的据点虽然容易被解放军隔断,但是坚固的据点已经交织成

各个击破的火网,具备了上、中、下三个层面的射击效力。

南门战事甚烈,眼见解放军有所突破,邱行湘下令参谋长率部增援,全线反击。几番挣扎下来,情况有所缓解。九龙台、潞泽会馆以及西工各据点,邱行湘则轮番坐镇,头戴钢盔,亲临前沿。解放军久攻不下之余,他还趁势出击,迂回包抄,造成解放军重大伤亡。“我军士气旺盛,迭挫凶锋,斩获甚众。”这是邱行湘拍给蒋介石的电报。蒋介石立即回电:“以寡胜众,殊堪嘉奖,希激励三军,坚守阵地,配合外围兵团,聚歼来犯之敌。”随后国民党国防部预备干部局局长蒋经国也拍来“果然临危受命,不负众望”的电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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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放军的硬,邱行湘第三天就领教到了。战至午夜,解放军突然以排山倒海之势突入东门,占领瓮城。邱行湘亲自指挥步炮兵南北夹击,奈何反复挣扎,均未奏效。情急之中,邱行湘下令重炮部队猛烈射击,继续截断东门通道,再次发动疯狂的反扑。战至天明,东门的突破口被解放军愈撕愈大,进入的部队越来越多,而且沿着东门大街突入市内。

邱行湘退守在东门大街的鼓楼上,指挥着惨烈的巷战。败退的部队麋集在民房内,解放军逐屋争夺,进展迅速。邱行湘看在眼里,急在心头,他迭电南京告急,蒋介石回电称:“已饬外围兵团兼程驰援,希鼓励三军,奋勇杀敌,坚守阵地。”可是,战至中午,解放军已推进到了城区中心,他仍然没能见到外围兵团的一兵一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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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上午,解放军开始向邱行湘的核心阵地发起猛攻,杀声震天,剧烈空前。据守洛阳中学的蒋军是该师的主力部队,不少于一个多团的兵力。邱行湘凭借坚固工事,继续顽抗,解放军伤亡开始增多。

在邱行湘看来,工事坚固,弹药充足,士气旺盛,解放军即使再付出两千人的代价,也未必拿得下自己的核心阵地;而久攻不下,解放军势将撤退,这样他这个曾在东北四平街战役打出威风的战将,就可以打出他的第二个四平街来。

面对邱行湘的负隅顽抗,陈赓考虑到进行坑道爆破攻击的把握较小,进行地面攻坚的伤亡过大,决定集中全军炮兵轰击。

在解放军连续四十分钟的猛烈炮击之后,邱行湘额头的左部被弹片擦伤,血流如注。解放军从南、北三路向核心阵地突进,虽然已是夜间,但火光烛天,如同白昼。

残余的国民党军队利用阵地内的地堡顽抗,无奈解放军势若潮涌。

当晚子夜时分,坑道的东口终于被解放军突破,国民党士兵一个个从“乌龟壳”里被押解出来。邱行湘从腰间掏出手枪,对准自己的太阳穴,正欲动扳机,手枪却被身边的参谋长一把夺去。他恶狠狠地瞪了参谋长一眼,在四周解放军战士“缴枪不杀”的呐喊声中,不得不举起双手,尾随在长长俘虏队伍后面,慢慢走出他的核心阵地的坑道。

被俘后的第二天上午,在解放军设在洛阳中学以南一座墟里的某旅司令部里,他受到兵团司令陈赓的召询。

陈赓说:“我去巡视战场,发现你的工事的确做得很到家,但你的工事哪怕坚如磐石,也无法阻挡解放军的进攻,因为我们是人民的军队,为的是人民的利益……”

邱行湘后来说:“旧的邱行湘已经死去,新的邱行湘在共产党的关怀教育下成长着。”1959年12月4日,邱行湘在建国十周年被特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