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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世纪最初的10余年,中西方工业革命基本完成。技术变革给全世界海军以猛烈的冲击。控制世界海洋已上百年的皇家海军,面对并起的世界列强和发展迅猛的军事技术变革,陷入了一场比较严重的危机。

为了将维多利亚时代后期那支臃肿、老朽的舰队驶入新世纪,一场重新打造英国利剑的海军改革运动在所难免。与此同时,皇家海军的编制制度、舰队的重新编成以及新式装备的建造都取得了一定程度的发展和改进,但也出现了一些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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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世纪以前的英国海军军官制度

19世纪中期的英国,其海军军官多来自上层社会,即富有的工商业主贵族阶层。英国还没有正理的海军院校。所谓的军校生实际上从十三四岁开始就要一直在战斗舰艇上服役,而且大多被派到远离本土的海军场站,他们在军舰上则由海军士官管理和训练。

两年后,这些少年转为军官候补生,20岁左右成为正式的军官。他们关于战舰和海战的基本常识,都是在实际锻炼中得到的。普通平民之所以很难成为海军军官,是因为军校生必须为学习和海上家习付出大约1000英镑的费用,这即使对于富有的家庭来说也是个不小的负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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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军校生的选拔非常严格,必须要参加几名海军高级军官组成的委员会的面试。这样昂贵的费用和严格的选拔制度,造就了一支由社会精英阶层组成的海军军官队伍。

但由于军校生没有经过系统的理论学习就被派到差异很大的各种舰艇上锻炼,又没有军官指导,所以他们的专业知识水平参差不齐,而这些军校生一旦成为候补军官,他们就要肩负起许多正式的职责,整日进行紧张忙碌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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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些军校生成为尉官前,他们被灌输的只有航海和作战知识,以及皇家海军军官的荣誉和忠诚精神。这些表面上威严庄重的军官,其实对海军以外的知识知之甚少。

1867年,英国海军军官教育出现了一次变革。两艘老式军舰“不列颠尼亚"号和“印度”号成为海军初级军校,永久停泊在达特茅斯。两艘军舰一共能容纳150名军校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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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在这里系统学习绘图、导航、操舰技术以及数学和法语等课程,对他们的管理则由两名海军上尉来负责。

军校的各门课程也并非由专业的教师教授,没有体现出集中教育的优势。随着两艘舰艇逐渐老化,海军于1896年决定在陆上再建造一座海军学院,以增加学员数量并加强学习的系统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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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2年3月,国王爱德华七世在达特茅斯为新学院的主建筑奠基。但建设进度非常缓慢,预计1905年之前仍然无法启用

技术军官是英国海军军官中比较特殊的一个群体。他们多数来自于手工业者技术工人家庭,从小就进入工程学校和机械制造公司接受长期的工程技术训练,直到20 岁才能正式加入海军。他们在海军中的地位远远低于指挥军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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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军阶技术军官的薪水要比指挥军官低得多。除了高级技术军官外,他们在舰上没有独立的住舱和餐厅,只能在环境恶劣的下层舱室里工作,而且还没有指挥军舰的机会。

英国海军中还有一个比较特殊的兵种——海军陆战队。皇家海军陆战队的历史可以一直追溯到17 世纪。海军陆战队官兵很多是由陆军转来的。他们在军舰上的主要职能是维护纪律,守卫军舰上的重要部门,以及负责操作巡洋舰以上的大型舰艇上一座或多座炮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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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普通水兵不同,海军陆战队的官兵都是对皇室宣誓效忠过的。他们在军舰上的住舱设在军官和水兵住舱之间,舰上的轻武器库就设在他们住的附近,防止哗变也是他们的传统真重要的职责。

费希尔的军官制度改革

费希尔对于英国的皇家海军军官选拔和教育制度非常不满,他认为海军军官的知识面过于狭窄,特别是指挥军官只懂得操舰和战术,而对机械和其他技术知识一窍不通。这与海军技术装备日新月异的现状格格不入。

对海军军官永恒不变的要求仍是首先成为一个水兵,而这次只有海风和大洋、黑夜和浓雾才能教授给他。只有这样他才能真正跨越陆地与海洋之间的鸿沟。1902年初,费希尔正式向英国海军部递交了一份报告,阐述了他对海军军官制度的改革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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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议的中心内容是统一所有海军军官的选拔制度和在晋升过程中指挥、技术和陆战队3类军官的标准和条件必须完全一致,而且,不同类别军官的角色可以互相转换。也就是说一个技术军官也有可能成为舰长,甚至可以成为舰队司令。

就在费希尔的反对者还在小心翼翼地猜测他到海军部后会搞出多大动静的时候,他已经以闪电般的速度推动改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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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2年6月,费希尔在刚刚上任第二海军大臣之后,便制定了一份名为《对目前海军军官和水兵选拔与培训体系进行改革的原因与建议的小结》,在得到他的上司海军大臣塞尔伯恩的支持后,这份报告被作为机密文件分发给海军部委员会成员。

海军部委员会的其他成员也大多表示支持,但并不是没有争论。主要争议集中在费希尔计划中指挥与技术军官的角色在确立后还能互换这一点。保守派的代表们担心这将在海军内部和社会上引起强烈的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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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2年12月,经过修改后并得到海军部委员会批准的《关于皇家海军和皇家海军陆战队军官和士兵的选拔、培训和任用的备忘录》正式公开。备忘录在阐述了海军和海军陆战队军官的种种争端后,作出三项决定

第一,在统一的录用条件下,所有海军指挥、技术军官和海军陆战队军官都将在12至13岁之间成为军校生。第二,这些军校生将接受完全相同的训练,直到他们在19至20岁时成为低级尉官:第三,这些低级尉官加入舰队时将被分为指挥、技术和陆战队三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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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第三条又作补充说明,在选择军官类别时有个人选择权,但必须符合舰队的需要。"所有军校生在被录取前,他们的父母和监护人都必须同意在他们成为低级时官时可以进入任何分支

备忘录对军官的普升也做了详细的规定,指挥军官和技术军官的军衔和制服相同,只是后者的军衔称谓和标识中有E字样(Engineering),将享受额外的津贴。虽然技术军官的专业比较繁杂,但在晋升甚至成为舰队指挥官的机会方面和指挥军官保持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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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实际上表达了指挥和技术军官的角色可以互换的意思,但在文件中没有写明这一点仍然让费希尔非常不满。另一点让他失望的是,成为海军军官仍然需要付出高昂的费用,这还是令大多数的普通平民子弟望而却步。

费希尔希望他的改革计划在1903年全面实施,但达特茅斯海军学院在这一年只能完工一半,心急如禁的他开始向国王爱德华七世抱怨。国王立即慷慨地让出维多利亚女王在世时使用的奥斯伯恩夏宫给海军改造成临时教学场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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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海军部下属的建筑队告诉费希尔改造夏宫需要3年的时间时,他便另找了一家美国承建商,结果改造工程于1903年完工。尽管有人抱怨建筑质量不好,但还是一直使用到1921年与达特茅斯学院合并为止。

同时,费希尔请来了国内著名的工程学教授尤因担任海军教育总监,又找来著名教育家阿什福德担任奥斯伯恩学院院长。学院的课程除海军和普通工程技术科目外还有历史、语言等人文科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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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费希尔的改革计划抛出的时候,刚刚结束的布尔战争让英国军队颜面扫地。虽然陆军成为了人们批评的主要对象,但此时海军进行如此重大的改革仍然引起了军方和民间的关注。

许多贵族军官不敢公开声称自己不愿与社会地位较低的技术军官完全平等,但他们的父母却在报纸和公开场合抨击费希尔,想让他们高贵的身份在肮脏的底舱中被沾污,还有一些人叫嚣不再让贵族子弟加入海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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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之下,海军内部对军官制度改革的反应比较温和。不少高级军官亲历了海军由风帆时代向蒸汽时代的转型,对技术也十分重视

海军内部反对的呼声主要是对新的军官教育制度的通用性存在疑惑,担心在技术岗位上表现出色的军官一旦成为舰长或是舰队司令能否完全胜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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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6年,担任第一海军大臣的费希尔提出取消技术军官和指挥军官之间的一切区别,以完成他4年前未了的心愿。但由于他的反对者已形成了很强的势力,使费希尔的计划没有实现。

经过多年的变迁,直到1954年皇家海军技术与指挥官之间终于取消了所有的区别。而达特茅斯海军学院在多次降低学费后,于1947年开始完全免费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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