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网易新闻 查看精彩图片

1945年9月3日,霍默·比加特巡视了广岛市各条大街,他发现四周前第一颗原子弹爆炸的幸存者,仍以每天上百人的速度死亡。

霍默·比加特时任《纽约先驱论坛报》记者,他确认这种人类设计的最可怕的武器造成了重大伤亡:有五万三千人死亡,失踪者加上估计已经死亡的人多达三万,重伤员和濒于死亡边缘者为一万三千九百六十人,还有四万三千人受伤。这个数字是由大治广国提供的。此人是日本广岛县思想控制长官。

打开网易新闻 查看精彩图片
打开网易新闻 查看精彩图片

1945年8月6日清晨,广岛市34万居民被他们所熟悉的空袭警报的尖叫声惊醒。在这之前,这座城市由于工业地位无足轻重,还没挨轰炸。吴市海军基地在广岛东南仅十二英里的地方,美国轰炸机经常光顾那里轰炸帝国海军的残余力量,有时从那里路过,向西飞往下关海峡执行布雷、轰炸之类的任务。几乎每天都有敌机飞过广岛的上空,但是这座城市始终没有挨炸。

早上八点,警报解除了,大群人从军事公园浅浅的防空洞涌流出来,匆匆忙忙奔向主要商业街八丁堀,到沿街那十几座现代化防震建筑物中上班。数以千计的小炉灶煮早饭,炉火尚未熄灭。

当“超级空中堡垒”在离广岛城五英里的上空首次出现的时候,见到它的人很少。有些人似乎见到飞机投下了一具降落伞,伞上摇摇晃晃挂着一个黑东西。然而,对大多数广岛人来说,他们根本不知道落到他们头上的是什么东西。

在吴市基地工作的日本海军军官金泽正男对霍默·比加特说,12英里以外的爆炸所产生的冲击波“象是一阵狂风,把这儿的树都吹得倒向一边。”他的副官、一位陪同进入广岛的大尉补充说,他那时正在吴市睡觉,也被那团极其灼目的火光照醒了。爆炸的轰鸣如此巨大,以致于许多人误认为炸弹是在吴市爆炸的。

外科医生安木泰良海军中尉是下午2点30分抵达这座城市的。他见到在广岛城北角的废墟上和田野里,数以百计的伤员相继死去。

打开网易新闻 查看精彩图片
打开网易新闻 查看精彩图片

爆炸发生后,从吴市海军基地匆匆调来了医生——其中包括安木泰良。但是,爆炸后产生的灼人热浪把他们阻隔在城外达六小时之久。爆炸后几分钟便引起了大火,据市政官员说,许多在房间里的人被埋

在倒塌的围墙和房顶下,随即被烧死。

幸存者心中的第一印象是有一大队在高空飞行的“超级空中堡全”突破了防空警戒线,投下了几千枚燃烧弹。后来许多人拒不相信一枚炸弹就能把这座城市夷为平地。

基地司令在给霍默·比加特等记者讲述了他所了解的轰炸情况之后,派了两辆轿车和一辆卡车。于是记者驱车驶过一座山梁,穿过被夷为平地的吴市,从海军船坞旁驶过。

离广岛市还有三英里,霍默·比加特就看到了爆炸所造成的破坏——地上散乱着从房顶震落的瓦片,偶尔还能看见破碎的窗户。来到城边,只见许多房屋的房顶都被掀掉,面向市中心的墙壁都向里倒塌。

霍默·比加特来到了河边,见到那个被称作“广”的岛,“广岛”市的名称就是出于此处。这个岛是——或者说曾经是——广岛市的主要地区。在河西,一片平坦的瓦砾看上去令人胆战心惊,荒无一人的废墟一片死寂。他们驱车来到军事公园,在废墟中步行了一段路。看来,炸弹似乎是直接命中军事公园的,爆炸的全部威力似乎都向四周发挥了。

打开网易新闻 查看精彩图片
打开网易新闻 查看精彩图片

从空中拍摄的照片上看不到瓦砾,使人感到在爆炸地区的一切都已化为尘埃。但是在陆地上看到的情景却不是这样:四处都是碎砖破瓦,但是要比正常的小得多。

霍默·比加特在附近见不到许多人,只有几个衣衫褴褛的男人和女人——他们都睁大眼睛盯着记者,有的人目光中饱含仇恨,但总的来说,好奇的成分要大于仇恨。记者在广岛逗留的四个小时中,既没有人朝他们吐口水,也没有人向他们扔石头。

记者请海军中尉拦住几个行人,以便了解一下炸弹爆炸时的现场情况。一位老人咧了一下镶了金牙的嘴说:“我是一个基督徒,”老人他被原子弹的爆炸声震碎了耳膜,已丧失了听力。

中尉又拦住了几个中年市民,但他们都在鞠躬致敬咧嘴微笑后便走开了。他们都说8月6日那天自己不在广岛。

两个男孩子光着脚在瓦砾中走来走去,居然不怕感染,尽管没有任何医生敢肯定危险已不存在了。男孩子们说,他们是被人从乡下带来帮助清理这座城市的。

大街上还充溢着令人作呕的尸臭。医生说,那些进入广岛只待几小时的人不会染病,而许多企图在废墟上生活的人则会受到感染;这种感染会严重损伤人的血液细胞,使人身患白血病,所不同的是受到损害的是白血球而不是红血球。患者会完全秃顶,丧失食欲;他们还吐血。

打开网易新闻 查看精彩图片
打开网易新闻 查看精彩图片

日本新闻记者向霍默·比加特等提出的第一批问题中有一个是:“原子弹对未来战争将产生什么影响?”他们还问:广岛是否“在七十年内仍为危险区”?霍默·比加特对他们说,我们一无所知。《历史回望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