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德福今年68岁,退休前是市一所中学的老师。退休后,他和妻子李淑贞一起居住在老家的一间小房子里。他们有一个儿子张小明,是他们这对退休老人的全部骄傲。
张小明自小就品学兼优,在县城里可谓是出了名的小神童。他的成绩一直名列前茅,中学时还获得过全国数学竞赛的殊荣。张德福和李淑贞对儿子寄予了厚望,他们希望儿子能考上名校,将来出人头地。
果不其然,张小明如愿以偿考上了上海交通大学。为了给儿子一个良好的学习环境,张德福和李淑贞拿出了自己所有的积蓄,一笔50万元存款,全部给了儿子作为在上海的生活费。
"爸妈,你们太客气了,这笔钱我迟早是要还给你们的。"张小明感动地说。
"傻孩子,这是为父之福,你只管安心读书就行了。"张德福说,"我们老两口的退休金足够维持生活,你用这笔钱好好读书吧。"
大学期间,张小明成绩优异,最终如愿以偿获得了前往美国深造的机会。这对于一个来自小县城的孩子来说,简直是人生的最大梦想。
"爸妈,我要去美国读研究生了,那里的学费和生活费很高昂,你们现在把家里的房子卖掉,全部拿来资助我吧。"张小明说。
"可是儿子,我们老两口将来还有住处吗?"李淑贞犹豫地说。
"没关系妈,等我将来挣钱了,一定给你们在上海买一套大房子,比现在的房子好多了!"张小明斩钉截铁地说。
看着儿子的眼睛,李淑贞被他的自信所折服了。于是,他们卖掉了唯一的房子,全部费用也拿去资助儿子的深造之路。
"我们现在过的是苦日子,但只要儿子将来有出息,这些苦都是值得的。"张德福常对妻子这样说。李淑贞点点头,眼神坚定。
在美国的几年里,张小明的确像他自己说的那样,成绩优异。他不但获得了多项荣誉,还结识了一位姓金的中国女孩,两人相爱并最终结为夫妻。
毕业后,张小明和妻子金小芳回到了国内,在上海一家外资企业工作。由于张小明的能力出众,他很快就在公司里干出了成绩,获得了令人羡慕的高薪。
有了稳定的高收入,张小明买了一套豪华公寓,夫妻二人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偶尔张德福和李淑贞会去儿子家做客,每次看到儿子的生活如此优渥,他们就由衷地感到欣慰。
"你看,我当初让你们卖房子是正确的决定。现在我不但可以给你们最好的生活条件,将来还会赡养你们的晚年。"张小明自豪地对父母说。
张德福笑着点点头,李淑贞则激动地流下了眼泪。作为普通的农村老人,他们从来没有想过有朝一日会过上如此富足的生活。
可是,就在这时,一些令人不安的征兆开始出现了。金小芳虽然对公公婆婆客气有加,但私下里却常常抱怨老两口"老古板"、"观念保守"。
有一次,张德福不经意间说了一句"现在的年轻人就是太铁了心"的话,金小芳当即就勃然大怒起来。
"你们这些老顽固才是问题的根源!就是因为你们的思想陈旧落后,才会影响到小明的事业发展!"金小芳指责道。
张小明当时只是无奈地笑笑,没有为父母说什么公道话。看到儿子这个样子,张德福和李淑贞只能暗自捏了一把冷汗。
从那以后,张德福和李淑贞就渐渐发现,儿子对他们开始有了一些疏远的迹象。张小明上班非常忙碌,周末很少有时间来看他们。即便来了,也是匆匆而过,几句客套话就走了。
"儿子最近是不是太忙了?你看他都瘦了不少。"李淑贞关切地说。
"是啊,也不知道他们公司最近在忙什么项目。"张德福点点头,却没有说出自己内心的疑虑。
儿子渐行渐远的状况,让张德福和李淑贞开始感到前所未有的焦虑。作为老两口,他们把所有的钱财都给了儿子,如今却被儿子渐渐冷落了。他们没有退路,只能指望儿子的赡养,可儿子越来越疏远,他们的日子也就越来越苦。
有一天,李淑贞实在忍不住了,她哭着对张德福说:"我们当初是不是太糊涂了?为什么要把所有的都给儿子?如果早知道会这样,我们怎么会做出那种决定?"
张德福无言以对,只能无助地环抱着妻子。他们曾经是那样地疼爱儿子、为儿子付出一切,可儿子如今却把他们抛之脑后,这让他们感到无比失望和愤怒。
在绝望的时候,张德福鼓足勇气,决定再次去儿子家拜访,希望能好好沟通一下。可是当他们来到儿子家门口时,却被金小芳狠狠地拒之门外。
"你们这些老顽固就是不知道进步!整天将是非不分的观念灌输给小明,这才导致他现在事业受阻!"金小芳指责道。
"你们就是老穷酸,整天拖小明的后腿!快给我离开,否则我可就不客气了!"
张小明站在一旁,竟然对妻子的无理行为视而不见。看到这一幕,张德福无助地流下了眼泪,妻子李淑贞也哭得几乎失去知觉。就这样,他们被赶出了儿子的家门,无家可归。
从那以后,张德福和李淑贞的生活彻底陷入了困境。他们的退休金微薄,身体每况日下,靠着朋友们的资助勉强度日。可是朋友们的帮助终归是有限的,他们开始感到恐惧和绝望。
他们曾试图再次寻求儿子的帮助,但每次张小明都是百般推辞,态度十分冷淡。他们也去找过社区,希望能得到一些补助,但由于房子早已过户给了儿子,所以无法获得任何援助。
就这样,他们像无家可归的流浪汉一样,在街头游荡。有时躲在桥洞下避雨,有时坐在公园长椅上发呆。张德福渐渐变得邋遢不堪,身上的味道也越来越难闻。而李淑贞则是整日沉默,偶尔会痛哭流涕。
在这个过程中,张德福开始反思自己的人生。他是不是太过片面地把儿子看作是整个生命的意义?是不是太过片面地把金钱看作是生命的全部?生命中还有很多其他的东西值得他们去珍惜,比如友情、爱情、自由和尊严。可惜当他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为时已晚。
就在张德福和李淑贞绝望的时候,一个更残酷的打击落到了他们身上。
有一天,李淑贞因为长期营养不良而突然晕倒在街头。张德福惊慌失措,立刻将她送往了医院。可是当他赶到医院时,医生告诉他,李淑贞已经不治身亡了。
"不!这不可能!你们一定是弄错了!"张德福哭嚎着,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
医生无奈地摇了摇头,将李淑贞的尸体掀开给张德福看。那具已经冰冷的身体,正是他最亲爱的妻子无疑。
张德福痛苦地跪倒在地,泪水夺眶而出。他们伴侣几十年,一起经历了人生的无数酸甜苦辣,如今却要就这样分离,他是万万想不到的。
李淑贞最后的遗言是:"我们儿子一定会为我们伸冤的。"可是当张德福打电话告诉儿子这个噩耗时,张小明的反应却出乎意料的冷淡。
"这件事我很难过,不过我现在正在加班,实在没空回去。希望你能自己先把后事料理了。"张小明匆匆挂断了电话。
张德福彻底绝望了,他的妻子死去了,儿子却对此竟如此冷漠,这让他意识到,他已经彻底失去了所有亲人。
从那以后,张德福就真的成了一个无家可归的流浪汉。白天,他会坐在公园的长椅上发呆,想起当年和妻子的甜蜜时光。夜晚,他就睡在桥洞下,虽然潮湿阴冷,却也勉强可以遮风挡雨。
渐渐地,张德福变得越来越邋遢,身上的味道也越来越难闻。有些路人看到他会同情地给他一些钱财,但更多人对他视而不见,把他当成街边的虚设。有一次,一个小孩子指着他说:"快看,那里有个乞丐!"张德福被这句话深深地伤害了。
就这样,张德福独自流浪了一年。这一年里,他的身体每况愈下,营养越来越不良。有一天夜里,他躺在桥洞下,浑身无力。他想起了妻子的面容,想起了他们年轻时的梦想,也想起了他们为儿子做出的一切牺牲。
"对不起,我们当初是太天真了。"张德福轻声说,然后就永远地阖上了双眼。
当张小明得知父亲去世的消息时,他的反应依旧十分平淡。"那就把他火化了吧,骨灰我不需要了。"他对妻子说。金小芳点点头,两人继续忙着自己的事业,并没有因此而太过悲伤。
就这样,一个曾经幸福美满的家庭,却因为金钱和利益而彻底破碎。张德福和李淑贞把所有的一切都奉献给了儿子,却换来的是被遗弃和被伤害。他们最后无家可归,过着比乞丐还悲惨的生活,直至离世。而儿子张小明,则过着衣食无忧的优渥生活,对父母的死却漠不关心。
这结局,令人扼腕痛心。它警示我们,金钱固然重要,但决不能失去了做人的根本;物质生活虽然可贵,但精神追求更加可贵。只有把金钱和精神生活相互均衡,我们才能过上真正幸福美满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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