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乐菱(女儿) 郭瑞炜(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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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下午,我们班内点名集合然后一起向乒乓球场走去。路上,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满脸满眼难掩兴奋——即将举行的砸Pie(砸奶油)游戏到底是啥样的呢?

这游戏是把盘中奶油砸向约定的人。奶油要购,竞价获得。砸同学15元一次、老师20元一次。你必须和想砸的人协商好,不能强制对方参加;对方应允后,双方猜剪刀石头布,输的人被赢的“面对面”砸奶油,最精彩的是师生间对决。砸得狠时,奶油四处飞溅“伤及无辜”。

游戏有“竞拍奶油”,每盘奶油量是之前的三倍甚至更多,竞拍得到后,可任意选人砸Pie;有专为校长“订制”的,拍到就有砸校长的专权。一次次竞拍中,奶油价格被抬至500元一盘,这价出现了不止一次,许多盘奶油最终以原价几十倍拍下。我只能用“天哪”表达震惊了。可见大家对游戏的喜爱。

游戏中,师生间距离缩小了关系更近了,彼此间隔膜少了。

游戏后,老师校长在大家心目中不再高高在上,而是和我们一起快乐、可亲近人的了。

B

这游戏让人想到“师生关系”。

年轻教师初登讲台常被老教师岗前培训:别让学生“没大没小”,也不能对学生“冷若冰霜”导致师生间缺乏基本信任而出现鸿沟。

一般来说,新上岗年轻老师喜欢与学生“混”在一起“打成一片”,他们愿以“朋友”身份定义师生关系,营造“和谐”、“民主”师生关系。大多情况下“新兵”难如愿会“越忙越乱”。太过和学生“打成一片”,学生会“不知分寸”对老师言行冒犯,一些学生甚至课上拿教学乱开玩笑。老师一次次让步,反让师生关系更糟。有经验的老教师与学生保持距离,不轻易与学生走太近,在学生面前时刻保持严肃“冷酷”状。

过去强调“距离产生美”。老师习惯“站在高处”“教授、指导”“评价鉴赏”大多是唱“独角戏”。如今的学生获取信息渠道多了,获取的信息总量已超过了老师;学生的视野比老师的还要宽;接受新事物的效度远超老师……总之,以前老师的“权威感”被动摇了,加之近年教育行业管理的这要求那规则,师生间关系微妙起来,防投诉防举报,渐渐成了防学生防家长了。

从这个角度看,本次砸Pie游戏:餐盘举起来,师生间更“铁”了。

C

说师生关系让人想起教师节。

“国将兴,必尊师重教。完全有必要在全国建立一个法定的‘尊师节’。”这是1983年12月广东省首届大学生演讲比赛中暨南学子朱川发出的呼吁。随后,暨大学子千里骑行赴京,终将倡议书递交全国人大信访办。这引来各地学生及广大教师的纷纷响应。1985年1月21日,第六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第九次会议上,教师节议案被通过。同年9月10日,全国教师迎来了“教师节”。

知识贫瘠社会背景下,技能匮乏时代里,人们“尊师+重教”,是期盼课堂,向往专心学习,是对掌握技能的强烈呼唤;如今,对新时代学生来说,老师是帮着扣好人生第一粒扣子的人。今日师生间已不止简单的“你讲我做”“你教我学”,融入了更多时代元素。

社会发展也投射在校园里诸多问题:师生心与心相距渐远,家校水乳交融般协作始终躺在文件上通知里;学生不敢靠老师太近吐露心声;老师不愿多说不能多讲,动辄被投诉被误解。虽说学生不敢对老师“放肆”,但必须看到:师生间隔膜起来了。一层厚厚的玻璃让交流无法正常开展,使得育人之教育目的更难达成。

我想说:餐盘举起奶油“砸”出,师生关系“近一步”,值得借鉴、令人深思。

D

共和国设立九月十日教师节,是撕去贴在教师身上“清贫”、“穷酸”等标签。今天处在社会转型期,该如何更好地激发广大教师积极性呢?

如今人们常提“少年强则国强”,如何落实少年强?抓教育!我们的梦想“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如何早日实现?抓教育!

教育之兴,先于教师、根在教师。

教师能否在品行素养、专业技能上得到提高再提高,除与个人是否努力外,很大程度上也取决于政府是否能给教师提供政策法规上的保障、福利待遇上的支持;全社会给教育工作者足够的理解与包容、尊重和敬意。

不由想到早在民国时曾确定六月六日为教师节。民国建立之初,1912年7月,第一次中央临时教育会议即通过了有关教师薪金的规定,用条规促进现实的转变,用“纸上的待遇”改变“实际的遭遇”。1931年6月6日,邰爽秋、程其保、李廉方、蒙文通等352人发出倡议——《提倡六月六日为教师节敬告同胞》,要求订立6月6日为教师节并主张推向国际,成为“国际教师节”。

这些,与那“大师辈出的时代,是学术最自由的时期”,应不无关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