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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日本电视剧《阪上之云》播出,其中有个桥段:日寇在日俄战争期间的联合舰队司令东乡平八郎,在主人公秋山真之面前诋毁当时的大清国北洋舰队,称该舰队主力舰“定远”号上面军备松弛,士兵竟然把大炮炮管当晾衣架,用来晾晒衣服。实际上关于北洋舰队炮管上晾衣服的故事,在中国国内也大行其道,不少文学作品中都在疯传,但实际上这完全是日本作家小笠原的杜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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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乡平八郎剧照

谣言源头是东乡平八郎粉丝

小笠原这厮于1867年出生于日本佐贺县,早年加入日寇海军,甲午战争时期,在“高千穗”号巡洋舰上担任分队长,1919年以海军少将身份正式退役。由于在日俄战争期间,他曾追随东乡平八郎大败俄国海军,因此对东乡其人佩服得五体投地,退役以后开展创作活动,内容几乎都以东乡平八郎为主体,而且言辞十分夸张,以至于不少日本人都实在是看不下去,称他为“东乡的跟班”、“吹鼓手小笠原”。

小笠原吹捧的代表作就是《圣将东乡全传》,在这本书中他曾介绍了1891年大清北洋舰队访日的情形。当时,沙俄皇太子刚刚在访问日本期间遇刺,日俄关系骤然紧张。由于担心遭到沙俄报复,日本方面屡屡邀请北洋舰队访日,希望以此对外营造中日军事结盟的印象。应日方所请,北洋海军提督丁汝昌率领“定远”等六艘军舰从威海出发,于当年7月初抵达日本本土,航迹遍及神户、长崎、东京等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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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洋水师诸舰

杜撰的“平远”号并未赴日

作者小笠原提及这段介绍时,说自己曾听东乡平八郎介绍:“‘平远’因为故障而入港修理,我在岸边看到一门炮上晒着衣物,很不整洁……”这一故事很快传回了中国国内,不少记者、作家都在自己的作品中转载,以此证明当年北洋舰队的军纪涣散、清朝政府的腐败无能。

实际上,这则故事只要结合历史稍加考证,就很容易辨别真伪。1891年6月25日,丁汝昌在率队访日行前,曾致信旅顺基地,通报了自己赴日以及留防军舰的安排:“明日带同定、镇、致、靖、经、来六船前往东洋一带操巡,所有留防之‘平远’‘济远’,当令先后乘间前去进坞……”一天后,北洋大臣李鸿章向总理衙门通报海军访日,“日本屡请我兵船往巡修好,现派海军提督丁汝昌统‘定远’、‘镇远’、‘致远’、‘靖远’、‘经远’、‘来远’铁、快船,于五月二十日开赴日本之马关,由内海至东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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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洋水师群英

从这些信息可以明白地看到,丁汝昌所率前往日本的军舰是“定远”、“镇远”、“致远”、“靖远”、“经远”、“来远”六艘主力舰,“平远”根本没有去日本,而是留守国内,东乡平八郎视力再好也不可能看到。实际上,小笠原自己也知道这则信息纯属编造,因此他在《圣将东乡全传》译为英文版时,悄悄删去了“平远”大炮晒衣物的内容。可是他编出的故事已经流传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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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寇军舰上才晾晒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