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在刘禅继位后受封中护军、征南将军、镇东将军、永昌亭侯,作为疑兵在箕谷失利后,被贬为镇军将军,薨逝的时候也没升上去——镇军将军在四征四镇将军之下,所以采用了一个“贬”字,于是《三国志》留下了这样的记载:“亮出军,扬声由斜谷道,曹真遣大众当之。亮令云与邓芝往拒,而身攻祁山。云、芝兵弱敌强,失利于箕谷,然敛众固守,不至大败。军退,贬为镇军将军。”

赵云之败,败在诸葛亮错用马谡,也败在敌我兵力悬殊,而且赵云亲自断后保全了兵马和物资,按理说应该重赏才是,这在诸葛亮初出祁山之战后也不是没有相似的例子,比如跟随马谡分兵镇守街亭的王平就升官了:“丞相亮既诛马谡及将军张休、李盛,夺将军黄袭等兵,平特见崇显,加拜参军,统五部兼当营事,进位讨寇将军,封亭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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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平在街亭之败中有没有过错和责任,这个问题与本文无关,咱们今天的话题,是换一个角度看赵云:如果赵云不是一直追随刘备,而是投奔曹操或者孙权,那么他在曹营能否当徐庶的上级?在江东,能否接周瑜鲁肃的班?

熟读三国史料的读者诸君当然知道徐庶在刘备手下并没有正式官职,也不是在诸葛亮加入刘备集团之前就离开的:“先主在樊闻之(刘琮投降曹操),率其众南行,亮与徐庶并从,为曹公所追破,获庶母。庶辞先主而指其心曰……遂诣曹公。”

从《三国志·卷三十五·诸葛亮传》这段记载来看,徐庶的母亲并不是被程昱骗到曹营的,而是在当阳长坂之战中被曹军俘虏,一起被曹军俘虏的还有刘备的两个女儿(不知是哪位夫人生的),赵云豁出性命,也只救出了甘夫人和幼主刘禅。

虎豹骑统领曹纯在长坂之战中不但俘获了刘备的两个女儿,还抓了不少俘虏,抢了不少辎重,徐庶之母极有可能就是被曹纯抓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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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庶因为母亲被俘,就主动离开刘备投奔了曹操,而且进了曹营之后也不是一言不发——他先当右中郎将,后来又升任御史中丞。

御史中丞不但在汉朝有,在明朝也有,比如诚意伯刘基刘伯温就是大明洪武皇帝朱元璋驾前的御史中丞,清朝左右副都御史和地方巡抚被尊称“大中丞”,也就是他们相当于明朝的御史中丞或有副都御使的加衔。

汉朝言官之首为御史大夫,他的副手就是御史中丞,比如王朗就曾在曹丕继位后从大理晋升为御史大夫,按时间推算,徐庶应该给王朗当过下属。

史料中的徐庶可不是一个只会耍嘴皮子出谋划策的文人,他原先跟关羽一样,也是个亡命之徒——亡命之徒的本意,是负罪逃亡之人,后来才泛指冒险犯法,不顾性命之人。

徐庶武功极高,到了曹营当了“二号言官”,肯定不能一言不发,因为曹家并不是有俸禄发不出去,偏要养一个“没嘴葫芦”当御史中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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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家父子可能坏,但绝不可能蠢,在识人用人方面,也并不比刘备和诸葛亮差,所以我们就可以问问赵云万一进了曹营,能不能当上御史大夫?

赵云直言敢谏,刘备和诸葛亮是很清楚的,赵云当了主管军官考核升黜的中护军,可能是刘禅和诸葛亮商量的结果,也可能在刘备活着的时候,就已经担任了类似的职务。

赵云两次犯颜直谏,在《三国志》和《云别传》中有记载,读者诸君都知道,笔者也就不再赘述,咱们要讨论的,是赵云有没有万分之一的可能加入曹营?

我们细看赵云战功,就会发现在在刘备集团是受了委屈的:且不说箕谷战后他该不该被贬官,也不说他长坂坡救了刘备的老婆孩子,就是仅凭入川之战的功劳,就足以封侯了。

刘备以汉室正统自居,执行的应该也是汉朝的军功制度,下一城或斩获千级(斩杀或俘虏千人或带千人归降)就满足了封侯条件,李广因为达不到这两个要求中的任何一个,所以到死也没有封侯,而赵云是一次就超过了封侯硬杠:“建安十九年,关羽统荆州事,诸葛亮、张飞、赵云等溯江降下巴东,入巴郡。赵云自江州分定江阳、犍为,飞攻巴西,亮定德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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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云在刘备活着的时候一直不得封侯,就是因为他太敢说话,有时候会让刘备下不来台,而且也得罪了想在入川之后瓜分良田美宅的“功臣”,这样的人,当御史大夫是再合适不过了。

徐庶进曹营之后的升官路线图,熟读正史的读者诸君知道,至于只看小说的人怎么说,那也只是依据不同而已,不能说谁高谁低,但是读者诸君肯定跟曹操一样心中有数:如果赵云跟徐庶一起进入曹营,您说曹操会更加重用谁?谁会是谁的上级?

赵云没有加入曹营,当然也没有投靠孙权,但赵云和诸葛亮一样,都是坚定的联吴抗曹派,在孙权眼里,赵云当然会比关羽“可爱”得多。

笔者一直没有想明白一个问题:关羽和张飞虽然不是赵云的结义兄弟,但是三人从建安五年就共事刘备,也有二十年的战友袍泽之情,为什么在关羽张飞遇害后,赵云还坚决反对刘备伐吴,甚至也没有跟随刘备一起出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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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葛亮的“隆中对”核心就是联吴抗曹,并以荆州和益州为根据地进取中原,这个战略规划在荆州丢失、关羽遇害后已经不可能实现,除非孙权在刘备的军事压力下吐出荆州一部分地盘,为刘备伐曹打开一条通路。

孙权已经举起了屠刀,如果刘备一点反应都没有,估计魏延也会跑到曹操那里搬兵为关羽报仇,那时候刘备集团人心散了,队伍就不好带了。

刘备和孙权阵营,都有主张孙刘结盟,也有人反对孙刘结盟,比如周瑜和吕蒙就是鹰派,而鲁肃则是鸽派。这样看来,关羽张飞和周瑜吕蒙有些相似之处,赵云则和鲁肃“英雄所见略同”。

这里要顺便说一下,正史中的鲁肃并不像电视剧演的那样是一个烂忠厚没用的老好人,而是跟徐庶一样,也是个武功高手,所以才能接了周瑜的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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鸽派(对刘备而非对曹操)武功高手鲁肃死后,鹰派占了上风,这就让我们不禁产生了这样的设想:如果赵云没有追随刘备,而是被孙坚或孙策孙权招揽,能不能继周瑜、鲁肃之后,成为东吴第三任军方领军人物?

大家都希望刘备的兴复汉室大业能够成功,对关羽张飞赵云也比较尊敬和喜爱,所以让赵云去投靠曹操和孙权,是不可接受的,所以咱们只能回答这样一个假设的问题:如果赵云不认识刘备,而是早早到了曹营或江东,曹操和孙权会给他怎样的官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