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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东晋南朝史上,萧衍之前,尚未出现过方镇举兵向阙而成功的先例。对此,萧衍心里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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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当时雍州新遭兵火之劫,兵力、财力不济,萧衍别说是起兵东下,即便是割据一方“坐作西伯”,说说容易,成功的可能性实在渺茫。但是,他并不死心,前后三次派人游说长兄萧懿一起向齐室发难。

1、三次游说长兄

第一次游说是在明帝病逝后不久,即东昏侯永泰元年(498)八、九月间,派的是从舅张弘策。

据《梁书》本纪,萧衍在送达长兄的信中,分析了朝中君臣猜忌争权的情形,然后写道:

…今得守外藩,幸图身计。智者见机,不俟终日。及今猜防未生,宜召诸弟,以时聚集;后相防疑,拔足无路。郢州控带荆湘,西注汉沔;雍州士马,呼吸数万,虎视其间,以观天下,世治则竭诚本朝,时乱则为国剪暴,可得与时进退,此盖万全之策。如不早图,悔无及也!

萧懿“闻之变色,心弗之许”。张弘策按照萧衍授意,南下郢州向萧懿提出:坐镇郢、雍二州的兄弟俩联合一气,可建“不世之功”。

这位从舅还当场发挥道:“虎踞两州,参分天下,纠合义兵,为百姓请命,废昏立明,易如反掌。”

萧懿听后“颇不怿”。

第二次游说是在东昏侯永元二年(500)二月间,派的是典签赵景悦。

本年初,豫州刺史裴叔业“心不自安”,私下探询并交涉以寿阳降魏。

朝廷闻讯后,立即下诏讨伐裴叔业,“以卫尉萧懿为豫州刺史,征寿春”(《南齐书·东昏侯纪》)。

《南史》卷五一《萧懿传》讲,萧衍于雍州得知其兄要带兵出征北上的消息后,随即“遣典签赵景悦说(萧)懿兴晋阳之甲,诛君侧之罪”,萧衍仍“不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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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次游说是在相隔一个月后,即同年三月底,派的是亲信将领虞安福。

当时,萧懿屯兵小岘(今安徽含山县),未及平寿阳之叛,又突然接到东昏侯密令,率兵火速返回京城平息崔慧景发动的反叛。

《南史·萧懿传》记载接下来的情形:

武帝(萧衍)驰遣虞安福下都,说懿曰:“诛贼之后,则有不赏之功。当明君贤主,尚或难立;况于乱朝,何以自免!若贼灭之后,仍勒兵入宫,行伊、霍故事,此万世一时;若不欲尔,便放表历阳,托以外拒为事,则威振内外,谁敢不从!一朝放兵,受其厚爵,高而无人,必生后悔。”

长史徐曜甫亦苦劝,并不从。

萧衍的紧急建议是:平定崔慧景之乱后,要么乘势勒兵进宫,废杀东昏侯;要么立即返回南豫州历阳郡的小岘驻军地,拥兵在外。

二者任选其一,却不可事后接受高职虚爵,造成后悔莫及的下场。然而,萧懿还是不能采纳胞弟的建议,失掉了最后一次机会。

萧衍之所以反复游说,劝长兄举兵叛齐,是因为当时他自己尚不具备独立起义的军事实力,而其兄或与自己联合号召,或相机发难,均成功在握。游说无计,萧衍只好改计,转而暗中备战,并竭力拉拢荆州入伙。

2、暗中备战,扩充实力

萧衍在雍州最亲信的人有两位:一位是他的从舅张弘策,任录事参军;另一位是长期追随萧氏父子的吕僧珍,为中兵参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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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弘策最了解萧衍底细,所谓“密为储备,谋猷所及,惟弘策而已”(《梁书》本传),凡秘密使命,委派的是这位从舅。而吕僧珍是负责内部军务的,他不动声色地着手备战事宜。

《梁书》卷一一本传记曰:

僧珍阴养死士,归之者甚众。高祖颇招武猛,士庶响从会者万馀人,因命(僧珍)按行城西空地,将起数千间屋,以为止舍;多伐材竹,沈于檀溪,积茅盖若山阜,皆不之用。僧珍独悟其旨,亦私具橹数百张。

《梁书》帝纪所谓其时雍州“潜造器械”、“密为舟装之备”,正是在吕僧珍主持下积极进行的。张弘策南下郢州说萧懿未果而返回襄阳后,吕僧珍就开始这些筹措活动了。史书明言这是出于萧衍授意。

萧衍在襄阳“颇招武猛”。

例如:

江夏内史王茂从郢州而来,原裹阳令柳庆远尽诚协赞,北伐沔北的曹景宗率部南下投附,旧属郑绍叔由豫州间道西奔而至,上庸(今湖北竹山县西南)太守韦睿自梁州慕名结诚…他们先后聚集在萧衍麾下,成为日后成就大业的鼎力人物。

西邻的梁秦二州刺史柳惔,东方的豫州刺史裴叔业,也都心向雍州。因此当时西北之地士民期望於萧衍,“归之者甚众”,他的实力得以不断加强。

与此同时,萧衍在保存所部人马、掩藏个人真实意图方面,也很见心计。

永元元年(499)初,受命抗击南侵魏军的陈显达率崔慧景、曹虎诸部共计四万大军于雍州失地沔北马圈(今河南南阳西南)一带殊死攻夺四十馀日,齐军败绩,“死者三万余人”,残部处境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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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坐镇襄阳、主持西北军政的萧衍却无动于衷,始终未派一兵一卒就近救援。同年底,豫州刺史裴叔业反叛之前,曾专门遣使“问计于梁王(萧衍)”(《南齐书》卷五一本传),萧衍违心地出了“遣家还乡,自然无患”的主意,采取敷衍态度,害怕暴露自己。

3、分期接回在京亲人

萧衍与从舅张弘策密谋大计时,特别提及“诸弟在都”一事。

为着尽量避免亲人“罹患”,他随后两次派人至都迎接妻女及两弟至雍。

先迎夫人郗徽及二女。据《梁书》卷七《郗皇后传》、《南史》卷一九《谢朓传》,“建武五年”其实已是永泰元年(498)萧衍为雍州刺史、张弘策自郢州游说萧懿未成返回襄阳之后,萧衍派人至都“迎后”,已出嫁长女萧玉姚、次女萧玉婉“并暂随母向州”,抵达的时间估计在年底。

后接八弟萧伟、十一弟萧憺。据《南史》卷五二《萧伟传》,当萧衍听说两弟“已入沔”,“欣然谓佐史曰:‘阿八、十一行至,吾无忧矣!’”时间应在永元元年(499)九月以后。

《梁书》本纪说,萧衍在张弘策自郢返回后,即永泰元年(498)派人至京接来萧伟、萧憺,二人“是岁至襄阳”,似与萧衍妻女同期抵达。

最后,补说两点。

其一,郗徽“至州未几,永元元年八月殂于襄阳官舍”,其死因或与萧衍新纳十四岁的樊城女丁令光有关涉。

因为据《南史》卷一二《郗皇后传》、《丁贵嫔传》,郗徽“酷妒忌”,“遇贵嫔无道”,而且萧衍后来当了皇帝,“卒不置后”,立寺设殿以祭亡灵,颇显追悔之意,从中略见曲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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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二,萧衍诸弟在都者数人,惟接萧伟、萧憺二弟至雍,其中或有不得已原因使然,但也有安排他俩日后镇守后方的考虑。

4、被逼出来的起事

齐明帝萧鸾临死前遗诏,辅佐东昏侯萧宝卷的大臣有徐孝嗣等十一人。由于东昏侯既无令誉,又昏乱无常,君臣离心愈演愈烈。短短两年间,这十一位辅臣几乎被诛杀殆尽,而且继续害及新补官员。

永元二年(500)十月己卯(十三日),东昏侯无端杀害了尚书令萧懿、卫尉萧畅、太子洗马萧融三兄弟。二十六天后即十一月乙已(初九日),萧衍得到这一噩耗,并当即与亲信商议,确定了举兵大计。

《建康实录》对萧衍起义之初的武装力量各提供数字是:“甲士万余人,马千余匹”,“船三百艘”。这几个数字更切合实际。

当然,前面已经说过,萧衍早就有意推翻齐王朝。但是,他现在突然宣布起事,却是被逼出来的:三位兄弟遇难,下面就该轮到他了。

东昏侯滥杀大臣的同时,怀疑萧衍在雍州有异志,先是派人行刺。

两次暗杀行动,郑植至雍行刺,在东昏侯害萧懿之前;而杜伯符续至雍州相图,则在长兄萧懿被害之后。

萧衍《净业赋》讲,长兄萧懿被害后,东昏侯“复遭桓神与杜伯符等六、七轻使”至雍,“欲见谋害”,而“事无成”;于是,东昏侯又第三次派出由刘山阳率领的“器甲精锐”的台军西上,“灼然见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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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昏侯遣刘山阳“配精兵三千,使过荆州就行事萧颖胄以袭襄阳”(《梁书》本纪)。这是一次讨伐行动,一旦刘山阳抵达江陵宣布朝命,荆州派兵配合北上,那将对萧衍极为不利。

5、计诱荆州共义

《南齐书》卷三八《萧颖胄传》讲,刘山阳接受使命后,就决心不再返回京城任职,因此“席卷妓妾,尽室而行”,到了巴陵(今湖南岳阳),又“迟回十余日不进”。

《梁书·武帝纪上》则说,刘山阳进至江陵以南的江安(今湖北公安北)“疑不上”。总之,他出发之前、行进途中,耽搁了不少时日。

刘山阳的行动迟缓,而萧衍的反应迅速,他获悉刘山阳西上的意图后,随即作出反应,赶在刘山阳之先,用计诱逼荆州府共义倒戈。

当时的荆州刺史名义上是年仅十三岁的萧宝融(东昏侯弟),而实际掌管府州大权的是萧颖胄、萧颖达兄弟。

据《梁书》本纪,萧衍派参军王天虎、庞庆国二人赶赴江陵,“遍与州府书”论军事,首先制造一种气氛,以增强“荆州本畏襄阳人”(萧衍语)的效果。

当刘山阳到达巴陵之时,萧衍第二次派王天虎单独前往江陵,带着两封内书“天虎口具”四字的密信,分别送至萧颖胄、萧颖达兄弟手里,而王天虎行前并未从萧衍那里得到任何让他说什么的口讯。

王天虎走后,萧衍得意地对从舅张弘策讲了其中的奥妙:

…及问天虎,而口无所说;行事(萧颖胄兄弟)不得相闻,不容妄有所道;天虎是行事心膂,彼闻必谓行事与天虎共隐其事,则人人生疑;山阳惑于众口,判相嫌贰,则行事进退无以自明,必漏吾谋内。是驰两空函定一州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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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连锁反应,就是萧衍所谓的“心战”。结果刘山阳“闻之”生疑,萧颖胄兄弟有口难辩,只得将计就计,召集州府大员柳忱、席阐文连夜紧急磋商对策,最终决定与雍州联合,借王天虎之头诱杀刘山阳。

十一月甲寅(十八日),刘山阳抵达江陵,当即被伏兵斩首;萧颖胄“即遣马驿传道至雍州”,并带来了两项建议:

一是“仍以南康王(萧宝融)尊号”,二是发兵“当须来年二月”。

萧衍宣布起义后,用了短短九天时间,就成功地逼使荆州共义,他的“筹略”确实高明。

但是,荆州府带来的建议又有挟南康王萧宝融之重,谋求中心地位的权力考虑。这引起了雍州府僚佐的强烈反响。《梁书》本纪反映,萧衍手下的武将王茂、曹景宗等以为,“迎南康王都襄阳”为宜,万不可“置人手中”“为人所使”。萧衍则以为,南康王在谁手里并不重要。

他分析说:

若使前途大事不捷,故自兰、艾同焚;若功业克建,威警四海,号令天下,谁敢不从!岂是碌碌受人处分!

关键是要尽快发兵。他对荆州来使陈述理由是:“今坐甲十万,粮用自竭”,“屯兵十旬,必生悔吝”,拖延会导致“大事不成”的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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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说,发兵时间要比南康王在谁手中显得更重要。

6、等待的“奥妙”

荆、雍联盟形成后,萧衍于永元三年(501)正月戊申(十三日)先行发兵南下,首先决定攻打郢州。

雍州兵从襄阳出发的时间,未按萧衍原先坚持的意见“遽便进军”,而是又拖了五十馀天。出发后又过了四十多天,以王茂、曹景宗为将领的前锋部队才缓缓开至郢州城下。直到四月间,萧衍才抵达前线,指挥作战。这其中颇有文章。

首先是出于巩固后方的考虑。当时,雍州所辖只有汉水以南的地盘,沔北五郡仍被北魏占据,北魏驻军实力还相当雄厚,一旦乘虚而入,襄阳难守,沔南失据,后果不堪设想。

雍州军南下不久,北魏荆州刺史元嵩就上表提议:魏军可“长驱席卷”沔南,“一举而败”襄阳守军。只是由于北魏少主宣武帝暗弱,元嵩之议未受重视,沔北魏军才毫无动静。

雍州兵一开始离开襄阳、屯集竟陵(今湖北钟祥)一月有余,就有观察魏军动向的考虑。但是,魏军未动,倒是临近的边郡(如梁州境内的魏兴、齐兴二郡)派兵相犯,留守襄阳的萧伟、萧憺组军于始平(今湖北均县西)击溃了这支邻境联军。

其次是出于对荆州中途变卦的戒备。

尽管“荆州本畏襄阳人”,但是当时荆州的实力要比大战后的雍州兵强大,特别是水军的作战能力不容低估。尽管荆州已被逼上了共义举兵向阙之路,但是临时转向的可能性不能排除,荆、雍联盟并非坚如磐石。

如果雍州主力过早地进入长江水域,万一荆州自上游而下“讨逆”,将会出现首尾夹击的危险。因此,荆州兵不投入作战以前,雍州兵必须小心从事,萧衍也不会轻易出沔,亲临前线指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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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是出于对荆州府新朝廷的要挟。二月下旬,荆州兵数千人在邓元起的率领下,开赴郢州,与先期抵达的雍州兵会合于“夏首”即汉水入江口;接着,杨公则受荆州之命,由长沙率湘州兵火急北上,也赶到了郢州城下。

雍州、荆州、湘州三军汇集后,萧衍仍坐镇竟陵以南的杨口(今湖北潜江北),不急于亲临前线。

为什么呢?

因为邓元起、杨公则先后到达前线后,荆州府明确指示荆州兵马统一由杨公则指挥,不归萧衍节度,此其一;其二,三月乙已(初十日)荆州迫不及待地另立朝廷,拥萧宝融为帝即齐和帝,萧衍要等到“西朝”正式授他以全权指挥作战的名号,才会“出沔”。

当“西朝”派御史中丞宗夬亲往杨口“劳军”,庾域从旁道出他的主子萧衍不出沔的关节:“黄钺未加,非所以总帅侯伯,”数日后即己酉(十四日),“西朝”很快给萧衍加上了“征东大将军、都督征讨诸军事,假黄钺”的头衔。

因此,四月间萧衍方心安理得地出现在郢州城下,着手部署军事。

总之,萧衍当初急于发兵,不得不缓兵;发兵以后,又不急于进兵。这其中涉及到荆、雍间微妙的关系。荆州自封中心也好,自立“西台”“西朝”也好,萧衍最终要使它处于被动无奈的境地。“西朝”的傀儡角色,从一开始就显示了出来。

7、郢州围歼战

郢州刺史张冲忠于齐王室,他负责郢州城的防守。萧衍起兵之初,“手书喻意,又遣辩士说之,冲确然不回”。

他与郢州城隔江而望的鲁山城守将房僧寄“深相许诺,共结盟誓,乃分部拒守”,拒绝投降。三月间,张冲、房僧寄先后病死,薛元嗣、孙乐祖分别接替二城戍守,继续坚持,并等待官军西上接应救援。

萧衍抵达前线的四月间,荆、雍联军已控制了长江、汉水、湘江的水上运输线,郢、鲁二城既无法得到补给,又无法进行联系,处于被围困的孤立境地。

萧衍亲临战场后,他劝阻诸将,不能急于攻城,而应继续采取围而不攻的策略,逼二城投降。在兵力部署上,萧衍屯兵鲁山城下,王茂、萧颖达二军包围郢州城,其他兵力布防沿江,特别加强了郢州城东部西阳、武昌(今湖北鄂城一带)长江沿岸的军事,以抵御西上声援的官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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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间,官军西上进至巴口(今湖北黄冈东),逼近了西阳、武昌防线。

当时的形势是:郢、鲁守军不降,义军、官军相持。义军内部开始出现士气不足的倾向,久攻郢城不下,将士中“咸欲走北”的情绪颇盛,也有主张分兵先取江州(如邓元起)的意向。

六月初,“西朝”委派席阐文、夏侯详前来劳军,并带来了萧颖胄“难以纸宣”的机密建议:“请救于魏,与北连和,犹为上策”。

萧衍听后对席阐文分析了眼前形势,认为:

从攻守双方的处境来看,郢、鲁二城被困日久,不可能再坚持很长时间就会投降,而义军“粮运资储”顺畅无虞,有必胜的把握;分兵先取寻阳既不可取,“请救戎狄”乃下计。

萧衍请席阐文回去转告萧颖胄:

“前途攻取但以见付,事在目中,无患不捷!恃镇军(萧颖胄)静镇之耳!”

进入七月后,义军坚持封锁长江,围城不懈。

救援官军吴子阳诸部已进至加湖(今武汉东北之湛家矶一带),萧衍派兵一举击溃官军。加湖之战大捷,郢、鲁二城“相视夺气”。月底,被围二百余日后的鲁山、郢州二城相继投降。郢州城内原有人口十万,此时“死者什七八”,“积尸床下而寝其上,比屋皆满”,景象惨不忍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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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毫无援助的困境中,郢、鲁二城军民战胜饥饿和疾病,坚持数月之久,誓死保卫孤城。这种英勇壮举,在东晋南朝史上可谓罕例。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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