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言作为沟通的有效工具开始失效之际，正是诗歌或艺术出现之时。”——布鲁斯·瑙曼

近日，香港艺术文化地标大馆当代美术馆迎来美国著名艺术家布鲁斯·瑙曼的大型调查展。

生于六十年代的布鲁斯·瑙曼，作为享誉国际的视觉艺术家，被公认为当代最具影响力的艺术家之一，其创作内容广泛，包括雕塑、摄影、录像、霓虹灯、绘画、版画和行为艺术等，开创了全新的艺术类型，被誉为“艺术家中的艺术家”。

作为瑙曼在香港的首次大型展览，此次共展出35件代表作，横跨其60年艺术生涯。此次展览也是大馆当代美术馆聚焦当代先锋艺术家的夏季展览系列之一，展期为2024年5月15日至8月18日。

着重身体、语言和声音的表达

本次展览充分利用大馆赛马会艺方的所有展厅及F仓一楼展厅，结合大馆当代美术馆特有的螺旋上升的空间结构，让观众得以重温这位艺术家作品中出现的基本要素——从早期的霓虹灯作品到近作《对立式平衡》系列，以及近60年来创作的绘画、大型装置雕塑和声音装置。

策展人着重表现瑙曼擅长运用多种媒体，并在其创作生涯中一再重访的主题，如身体、语言和声音。

作品《真正的艺术家通过揭示神秘真理来帮助世界（窗或墙上招牌）》（1967）(借自费城美术馆)强调了霓虹灯原本作为广告牌的产业用途。将这个现代生活随处可见的元素放到五光十色的香港展出，尤其使人共鸣。这也是瑙曼首次将文字融入霓虹灯的作品，放在展览的入口处，成为展览的亮点之一。

作品《动物金字塔》（1989）(借自皮诺收藏)为高达12英尺的阶梯式结构，由17个真实大小的动物标本翻模叠成，四只倒悬的狐狸立在一堆鹿的躯体上，层层递升。

作品以金色的聚氨酯物料制作，活像狂欢节中出现的奇异塔楼。被剥去珍贵毛皮及脱角的动物丧失了特征，几乎无法辨识。整个组件明显可见用金属丝线串连的痕迹，在策展人、大馆艺术主管皮力博士看来，“人为的几何结构却也没有丝毫血腥感。”

《对立式平衡研究，一至七》（2015/2016）(借自皮诺收藏及费城艺术博物馆的共同收藏)，是一组巨大的录像作品，占据三楼一整个展厅。

该作品延续了近半个世纪前创作的《用对立式平衡的姿态走路》(1968)，后者连同其他早期录像亦同时展出。

意大利文中“contrapposto”(对立式平衡)原意为“平衡姿势”，指站立时身体重心落在一只脚上，使臀部和肩膀可以优雅地扭转。瑙曼为两个展厅量身打造了七部大型录像投影和声音装置，将这一动作加以引申扩展。

在每个投影中，人们可以从两个角度看到他以对立式平衡的姿态走路，而他行走的身影既呈现为正片，也呈现为负片，据说这种微妙的平衡状态灵感来源于瑙曼自幼学习的古典音乐作品。

将艺术在本地历史文化语境中重新激活

布鲁斯·瑙曼坦言：“我知道有些艺术家为了美而创作——他们会设法制造美的事物。他们会被美的东西感动，并视之为自己的职责：去为他人提供或创造美的事物。但我不是这样创作的。部分原因在于我对美的理解不同。日落、鲜花、风景——这类事物不会感动我去创作什么。我只想任由它们存在，不加干涉。我的作品是源于对人间境况的沮丧，搞不懂人们如何会拒绝互相理解，人对人怎么可以如此残酷。”

瑙曼的作品为20世纪60年代后的艺术家开辟了新路径，至今依然产生深远影响。在漫长的职业生涯中，瑙曼启发了世界各地的艺术家、舞者、音乐家和作家。2009年，他荣获第53届威尼斯双年展最佳参展国家金狮奖。

大馆艺术主管皮力博士表示，在过去的十年里，随着大馆当代艺术美术馆的建立和当代艺术活动的多样化发展，香港的文化与艺术图景发生着巨大变化。

“在这样一个时刻，大馆作为公众和当代艺术之间的纽带，希望将当代艺术史中具有重要影响力的艺术家布鲁斯·瑙曼及其智识带入公众视野，呈现他从过去到现在一直开拓先河，对现今至未来当代艺术及现实世界的深远影响。”皮力表示，也期待在本地的历史文化语境中重新激活作品的表达潜能。

皮诺收藏的首席策展人卡罗琳·布尔乔亚表示：“布鲁斯·瑙曼对我和其他许多人来说，无疑是个殿堂级人物，我真诚希望能在香港与大家分享他的作品。”

费城艺术馆的副馆长兼首席策展人卡洛斯·巴萨尔多表示：“我很高兴有机会与卡罗琳和皮力合作，将瑙曼的作品带到香港。单靠一个展览去展示如此复杂的作品，是一项具有挑战性的工作，但我十分希望最后的成果对公众有所启发。”

文 记者 刘星彤
图 主办方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