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日本东北地区的岩手县出差,顺道去花卷市拜访了一位老朋友——木村先生。

木村先生是一位建筑设计师,他指着山坡上的一栋大房子跟我说:“徐先生要不要在这里搞一个别墅?”

那栋大房子是宫殿样式建筑,估计建筑面积有300平方米,还有一个漂亮的日式庭院。

这栋房子已经有60多年的历史,以前的主人是一家建筑公司的老板,在日本泡沫经济最热的时候造的,从样式上看,能够体味到当年那位老板想当诸侯的那种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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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去世后,这栋房子就已经空置了8年,他的儿子一直想卖,就卖不出去。

我问多少钱?

木村先生回答说,连房子带土地,估计500万日元。

500万日元约25万元人民币,价格并不贵,但是,估计要重新整修,换上最新的生活设备,还得花上几百万的钱。

我没有买,因此从东京到花卷坐新干线列车要2个半小时,买了是负担。

东京一套2室一厅的公寓楼,价格已经涨到了1亿日元(约500万元),但是,日本的地方城市,现在面临的一个最大的问题,是房子没人住。

日本总务省的最新调查报告称, 2023年10月为止,日本全国空置的房子多达900万户,占到全国住宅总数的13.8%,也就是说,日本7栋房子中有1栋是没人居住的空置房。其中和歌山县和德岛县的空置率最高,达到21.2%。最低的是冲绳县,为9.3%。东京都也有11.0%。

为什么日本有那么多的空房?

最大的问题,是老年人去世,年轻人离家,出生率低下,地方城市尤其是农村地带,出现了人口空洞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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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次是年轻一代不喜欢老房子,都喜欢建自己的新房,用新的生活设备。

在东京首都圈,以前认为,在山清水秀的郊外建一栋一户建,是人生一大喜事。到了退休后,发现看病买东西,啥都不方便。于是,出现了一股“回归都心”潮,把家搬到了东京市中心的公寓楼去,使得千叶县、神奈川县、埼玉县等东京郊外的地区,出现了许多空房。

因为日本的土地是完全的私有制,土地和房产拥有者自己不主动处理的话,政府是无权处置这些空置房。

野村综合研究所称,如果一些空置的老房子不拆除的话,到2033年时,全国的空置房率将会达到27.3%,这将意味着,全国近三分之一的房子无人居住。

房子无人居住还带来一个很严重的问题,那就是人口的减少,尤其是年轻人口的减少。日本地方政府的财税收入中,个人住民税占到约30%。住民税是居住在这个城市里的人必须缴纳的“人头税”,理论上来说,家庭年收入在204万日元(约10万元人民币)以上的家庭,不论年龄大小,都必须缴纳。

这就意味着,人口越多,当地政府可以征收的住民税就越多。除了住民税,还可以收个人所得税。

正因为这一个道理,日本有不少地方城市租借一部分空置的民宅进行整修,免费提供给愿意搬到他们那里去居住生活的人,尤其对于拖儿带女的家庭最为欢迎,有的地方政府还补贴搬家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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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一部分日本人放弃在东京郊外的一户建,搬回到东京市中心居住时,东京却出现了一群逆行者,这群逆行者大多为外国人。

在东京市中心买一套公寓楼要1亿日元,如果坐城际快速列车1小时,在东京郊外的千叶县、山梨县买下一栋二手的一户建,只需要1000万,甚至几百万日元。

在日本,外国人也享受日本国民待遇,但是也必须承担与日本国民一样的义务。所以,对于地方政府来说,只要有人搬来居住,日本人也好,外国人也好,都是一样,人越多,地方政府就越富。

千叶县政府的网站统计数据显示,到2024年5月,全县人口是627万人,其中外国人达到19万243人,比2022年12月底增加了1万254人,增幅5.6%。外国人已占全县总人口的3.1%。其中中国人最多,达到5万6000人,占到外国人总数的29%。

搬到像千叶县这样的东京郊县,虽然交通有些不便,但是房子大,还有院子,山清水秀,早起一个小时,多坐几十分钟的列车,一样可以在东京市中心上班。

远离东京的喧哗,回归宁静的田园生活,其实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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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荐一本书《日本人的性格》,了解这一个国家的国民性和行事规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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