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的11月11号,这一天上午,下起了一场大雪,气温也变得冷了许多。

等大雪过去之后,《环球人物》杂志的记者开车一路来到了北京的昌平区,这《环球人物》杂志是人民日报主管、主办的半月刊杂志,很有权威性。作为该杂志的记者,份量自然也是足够重的了。

那么,在积雪的路上一路行驶,他是要去哪里呢?原来是要去秦城监狱,去探访这所神秘的监狱,去看看这所监狱都有哪些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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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是第一次来,他对路况也不熟悉,好在遇到了热心的路人,指点之下才辨明了方向。就顺着不远处的那条旧公路,一直开,就到了燕山脚下,在这条旧公路的尽头,就是那秦城监狱了。

一路碾压着白色的积雪,约莫走了不大一会,隐约就看到一座高大的牌坊式大门,这暗红色的大门,在一片白茫茫的世界里,显得是那么的明显。都不用刻意的去寻找,一眼就能看到了。

到了近处,记者下车,仔细打量着秦城的外貌。

目及之处,四周都是灰色的围墙,目测约有五米来高,那墙上安装有不少探头。在大门上看不到任何明显的招牌,不知道的人,压根不晓得这竟然是鼎鼎大名的秦城监狱。

在大门的岗哨,有一个武警笔直的站着,戴着洁白的口罩,亦如这雪白的世界,和周围的积雪倒是有些相得益彰。

看到有外人在大门后不远处逗留,执勤的武警示意不能在此逗留,记者也没有表明自己是特意来访问的。他没有过多的说明就离开了,上了车,在正式进秦城访问之前,他想去不远处的村里转转。

沿着监狱外的那条路,一直往东而去,在马路的对面就有两个小村落了,一个是秦城村,另一个就是象房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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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个村子毗邻着秦城监狱,多年以来也和秦城有着诸多的联系,尤其是上了年纪的老人们,从他们口中,或许能探知一些鲜为人知的故事也说不定呢。这也是记者,为何先要去附近的村子转转的原因了。

记者来到象房村的村委会,当时已经年过六十的村主任王占仁,得知来了一个大记者,也是十分热情的迎接。记者告知老爷子,自己想了解一些秦城的往事,老爷子咂吧了几口旱烟,说你还真来对了,他们这些老人在村子里住了几十年,对隔壁的那个秦城,也自然是很熟悉了。

老王头砸吧着旱烟,那往事随着烟圈缓缓从他口里吐出来。

原来这象房村和秦城村,在1960年之前是一个村子,全名是叫秦城象房村。再往前捋捋,老早的名字是叫秦城村。老人说这秦城村的历史可是早哩,可以追溯到秦朝那会。秦兵在这里驻扎了一个军营,后来军营废弃了,周围的老百姓陆陆续续就住了进来,逐渐形成了一个小村子,名字也约定俗成的称之为“秦城村”。

老百姓住进来以后,原是脸朝黄土背朝天的过日子,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村子里有人开始养殖大象,眼瞅着赚了不少钱,好多村民也跟着一起养大象,时间一久,村子的名字又被叫成了“秦城象房村”。

1955年,这里被确定为新监狱的修建地址,征购了不少秦城村的土地。而这所新监狱也因为坐落在秦城村,故而也得名秦城监狱。1960年,新监狱落成之后,原本的秦城象房村也被一分为二,成了“秦城村”和“象房村”两个小村子。

说着说着,老王头抬手指了指村子后面不远处的一大片土地,说这一大片地现在是秦城的劳改农场了,和秦城监狱一样,直接归公安部管。

村民们路过的时候,隐约能看到农场里有囚犯劳动的身影。朴实的村民们不知道这些人犯了什么事,也不知道他们的名字,但是呢,村民们知道,这些如今在田间地头劳动的囚犯,以前肯定是个大人物。

话匣子一打开,老王头就聊起了自己的父亲,他告诉记者,自己的父亲以前也是这象房村的村长。自打这秦城监狱投入使用之后,他们和秦城的往来就没有断过,可以说,他们住在这里,也是见证了秦城这五十多年的发展历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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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毗邻着秦城,但这五十多年,老王头也进过一次秦城。

具体是哪一年,老王头不记得了,只模糊的记得那是八十年代末的时候,监狱的一个副监狱长登门来找他。因为这老王头有一手堪比木匠的手艺,这副监狱长是特意寻摸过来,找老王头去监狱给打几套办公用具的。

老王头接下活计后,在家里把办公用具打好以后,还不能直接就送过去,得经过特批以后才能走进去。

在秦城边上住了这么久,老王头对这所监狱的神秘也很是好奇,如今能有机会进去瞅上一眼,也满足了内心的那股好奇劲。

如今时隔多年,老王头依旧记得,当时进去是要经过三道大门的(如今在最外面又加上了一道门,总共是四道门了)。穿过第二道大门,是监狱工作人员的办公区,再往前走,穿过第三道大门就是监区了,那是囚犯们待的区域,监管很是严格。

老王头就只在办公区逗留,他都没有好奇的朝监区张望,因为在进来之前,狱方就告诫他,进去以后可不许胡乱张望,也不要瞎问。老实巴交的老王头自然也不敢逾越,他就老老实实的在办公区干活。待安顿好办公用具之后,老王头就出来了,他在里面待的时间很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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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里面进出都查得很严哩,还不能带东西进去,检查出来要扣留,出来的时候才给你”

老王头咂吧着旱烟,随着记忆的拉扯,自己仿佛又好似回到了当时的场景,又亲历了一番。

附近的村民们虽然一辈子都没有机会进去,但还是有两个机会,能看到监狱里面的囚犯。一个机会就是前文说的,在劳改农场,远远的隐约可以看到在田间地头劳动的身影。还有一个机会,就是在监狱的大门口,每当看到监狱大门口聚集着人或是车子,村民们就晓得又有人刑满释放了。

不过,不少囚犯出来其实是很低调的,往往是自己悄悄的离开。

村民们有时候走在路上,看到一个生面孔,低着头走路,不看人也不看别的,那眼睛就直勾勾的盯着脚下的路,那这个生面孔多半就是刚刑满释放出来的了。

虽说和这秦城监狱也就是近在咫尺的距离,但那周围高高的围墙,一个在里头,一个在外头,似乎是隔着看不见的一堵墙。对于村民们来说,高墙里面的人和事,这五十多年来,一直笼罩着朦胧的神秘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