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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8年6月15日,星期一,下午5时左右。三亚大东海旅游区夏威夷大酒店因有几个团队退房,酒店的服务员随即开始清理房间,在1111房门前,服务员推门进入房内,准备整理房间。就在开门的一瞬间,服务员大惊失色随即告诉值班经理,房间里死人了。

三亚警方在接到报警之后,立即赶赴现场,警察经过现场勘查发现,死者是男性,身高1.8米,年龄约20岁左右,微胖,尸体右侧卧在床上,上身赤裸,下身穿一条纹状三角内裤,形态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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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场上还有一双棕色皮鞋,一个旅行袋和几件穿过的衣服,但没有任何可以证明身份的材料。法医经鉴定发现,死者肺部高度淤血、水肿,胃、肠粘膜出血。系生前服用过催眠或镇静类药物,失去行为能力后,被人活活掐死,造成机械性窒息死亡。

经与酒店调查得知。死者是6月13日下午5时左右入住酒店的,同行的还有一男一女。在酒店的登记卡上,男的登记姓名为王林,是黑龙江省伊春市人。女的名叫张洁,而二人的关系是夫妻,奇怪的是上面没有登记死者的有关资料。当晚三人同住在10楼的1013房,第二天,他们又搬到11楼1111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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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前台服务员对警方提供的消息称,这对老夫妻大约60岁上下,死者跟随着老夫妻一起入住,此人言谈举止十分粗俗,打扮得像个阔少爷,手里拿着手机。6月14日晚上8时多,服务员最后一次见到3个人一起去海边游泳,此后就再也没有发现3人出入,酒店也没有发现这对老夫妻何时离开酒店,他们和死者的关系也没有看出来。

专案组经过仔细分析认为,这是一起精心策划的谋杀案,至于三人的关系应是至亲,因此,这对老夫妻具有重大犯罪嫌疑,但作案动机却很难确定,仇杀、情杀和财杀的可能性都不大,大概率应该是父母虐杀。从死者死亡的态势,且现场又无挣扎搏斗的迹象看,须是在死者昏迷或趁其熟睡时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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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案组一致认为,查清死者身份以及查明两嫌疑人的身份,是侦破破案的关键。于是警察就带着能辨认老夫妻的的服务员在重要的机场、港口、车站进行守候好盘查,同时对当地的所有宾馆、旅店及暂住人员可能落脚之地开展调查,并对两名老夫妻登记的身份证号码,模拟画像印发各个派出所,让他们协查并公布寻尸启事,法医同时对现场进行勘察、检验,为侦查破案提供线索。

专案组通过老夫妇的身份证号码入手检查,但一查,身份证居然是伪造的。也就是说,这三个人身份都成迷,这对老夫妻是谁?海南警方在全国开始查找,此举无疑是大海捞针,海南警方向发出协查通报3000多份,半个多月时间过去了,还是没有任何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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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案组经过再次分析认为,这对老夫妻离开三亚后一定还要住、行。只要他住旅店或是坐飞机,就必须填写登记表而留下字迹,或是使用真实的身份证。如此一来必然就会露出马脚。随即警方对海口、三亚的宾馆、码头和飞机售票点,发出紧急通告,凡是在案发后(6月15)入住宾馆、或是离开海南的夫妻同行且年龄相当的,使用北方的身份证登记额,都必须提交当地派出所进行重新复查。

海口、三亚两市的大小宾馆、酒店和小招待所有几百家,每天接待旅客几万人次,飞机、轮渡进出港的旅客每天也有上万人次。警方要从这所有的人住酒店登记和乘机登记的几万人中,逐一地核对检验,这绝对是一件极为繁琐的工作。海口警方从6月15日和16日进出港的机票订座单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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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了8份与上述条件相近的登记单,并立即送到专案组进行进一步分析,经技术鉴定,其中一张填写李宝民和卢凤云两个姓名及身份证号码,自海口飞往深圳的机票订座单,引起技术人员的注意,警方经过技术人员对字迹与案件现场的住宿登记表上字迹对比发现,基本可以确定是同一人手迹。

警方立即对订单上的两个身份证号码进行了核查,证实此身份证号码为辽宁省锦州市,经和锦州市公安局联系请求协查。不久锦州市公安局传回相关信息:“李宝民、卢凤云夫妇是锦州市中央部属某研究所退休人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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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13日,三亚警方专案组成员飞往锦州,在锦州市公安局支持配合下得知,李宝民、卢凤云夫妇有一儿一女,儿子李帅,19周岁,身高180公分,身体肥胖,经过核对其相片,正是被害于三亚夏威夷酒店的死者。7月14日,警方人员赶往李宝民夫妇在鞍山的住处。但家里没人,邻居对此反映,李宝民夫妻和儿子三口人已离开锦州,他们说去了沈阳。

警方在这种情况下,就在李宝民夫妻家附近租借了一间房子。开始了24小时的监控。直到一个礼拜之后,也就是7月23日下午3时45分,李宝民进入警方监控的视线,他一个人赶回家里像是取什么东西。就在李宝民打开房门的一瞬间,李宝民被警方当即缉拿,面对警察的出现,李宝民一下子就瘫坐在地上。“我交代,我交代”。李宝民做梦都想不到,他在八千里之外杀人弃尸,几乎没留下任何痕迹和破绽,警察怎么这么快就查到了自己。在李宝民交待下,警方在沈阳市抓获了李的妻子卢凤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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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审讯室,李宝民和卢凤云夫妇详细交代了他们谋杀李帅过程,原来他们婚后没有生育儿子,二人就抱养了李帅,因对其过于溺爱,使养子李帅从小娇惯成好吃懒做的恶习,且固执任性,性情粗暴。李帅长大后恶习不改,甚至对李宝民和卢凤云夫妇大打出手,李宝民夫妇为此伤透了心,他们在失望之中萌发了除掉这个不孝儿子的念头。在6月初,李帅突然提出要到海南旅游。李宝民一听,这是一个除掉养子的最佳时机,于是夫妻二人经过一番谋划并做好了充分的准备。

二人先是购买了假身份证,将100粒安眠药研成粉末带在身上备用。在到达三亚后的6月14日,李帅说他肚子痛。李宝民便拿出两片药药,并趁机将事先准备的冬眠灵粉末倒入一杯开水中,搅拌溶化后让李帅喝下。李帅喝下后就昏睡过去。当晚10时许,李宝民就将李帅勒死,致其窒息死亡。作案后,两人清扫了房间,收拾了一切可能留下蛛丝马迹的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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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15日早上6时许,李宝民和卢凤云直奔海口,并于当天下午从海口乘机飞往深圳,然后折返沈阳。这二人认为这件事干得天衣无缝。但最终还是难逃法网,可以说,正是由于夫妻的溺爱才导致了悲剧的发生,而李帅到死都不知道自己是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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