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露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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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露萍

张露萍,原名余薇娜、余家英,化名余慧琳、黎琳等,1921年7月3日(农历5月28日),出生于四川崇庆的一个贫寒知识分子家庭;其父亲是一个私塾老师,二姐病故、大姐被军阀强娶为妾。

1937年,在成都读中学的张露萍参加了共产党的外围组织“中华民族解放先锋队”,投身于抗日救亡的活动中。1937年11月,她在同学车崇英的父亲——中共川西特委军事委员车耀先的帮助下,和同学奔赴延安。

在延安,她先后进入陕北公学和抗日军政大学学习,并于1938年10月加入中国共产党。1939年秋,征得组织同意,她同马列学院政治经济学研究室的陈宝琦(即李清同志,原任国家交通部长)结成了革命伴侣。

新婚的甜蜜日子仅过了两个月,张露萍便接到任务,需要离开延安。1939年10月,受中共中央社会部委派,来到重庆进入中共中央南方局(对外称“八办”,即八路军驻重庆办事处)、在叶剑英的直接领导下从事隐蔽战线工作,张露萍即是她在南方局从事秘密工作时的化名。

张露萍当时的任务是:联络已经打入军统机关内部的张蔚林、冯传庆;直接向南方局联系传递情报;作为党在军统局的地下党支部书记,在军统内发展党员。当时,张蔚林在卫戍司令部稽查处监察科工作,而冯传庆则是军统电讯总台的报务主任。

国民党军统电讯总台是由美国援建的现代化电讯中心,从这里发出的电讯,指挥着国民党海内外的数百个秘密情报组织、数十万秘密特工。冯传庆在电讯总台的职位仅次于台长,掌握军统的核心秘密;而张蔚林任职的重庆卫戍区电讯监察科,则负责监听重庆地区无线电讯号,可保护重庆地区的共产党秘密电台。

张露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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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露萍
延安抗大时期的张露萍(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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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安抗大时期的张露萍(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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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露萍(左)

为了便于工作,遵循组织决定、张露萍以张蔚林“妹妹”的身份作掩护,让张蔚林从军统宿舍搬出来、“兄妹”同住。期间,在艰苦卓绝的环境中、她发展壮大军统的地下党组织,支部成员达到7人。年仅18岁的张露萍和她的战友们,如利剑一般、插入了国民党的心脏。

从1939年秋到1940年春的半年中,张露萍他们多次获得了军统重庆电讯总台的密码、波长、呼号、图表和军统在全国各地秘密电台的分布情况;同时,延安电台也不断收到冯传庆的密电。

一次,从戴笠发给胡宗南的密电中、获悉军统准备派遣一个“三人小组”,携带美制小型电台,潜入陕甘宁边区搜取情报;这个密令被张露萍等传送给南方局,南方局直告中共中央。结果,“三人小组”刚跨入边区地界,就被早已埋伏在那里的军民抓获。

1940年春,军统特务发现了中共在重庆的一个地下联络站,想要放长线、钓大鱼时,张露萍及时送出情报、使特务的计划落空。此事让戴笠起疑,遂立即和督察室主任刘培初密商,对全局人员进行普审。

此间,张露萍恰和大姐巧遇,得知母亲瘫痪在床;经组织批准后,她于1940年4月初回成都省亲。不巧的是,在此期间,张蔚林工作的收发报机坏了,被关了禁闭;张以为事情败露,沉不住气,竟从禁闭室逃出。戴笠警觉之下,派人搜查他的宿舍,结果搜出一个记有军统局在各地电台配置和密码的记录本、张露萍的笔记及七人中共小组的名单。

张蔚林被捕后,冯传庆逃到“八办”报信;叶剑英见情况紧急,立即让冯化装、深夜过江去延安,并向成都发电报、通知张露萍就地隐蔽。可惜电报晚了一个时辰,戴笠已借张蔚林名义,给张露萍发了“兄病重望妹速返渝”的电报。张露萍不知是计,接到电报后,一面用暗语写信向南方局报告,一面启程返回,刚到重庆就被特务逮捕。冯传庆渡江以后,也被埋伏的特务抓获,就这样“七人小组”全部被擒。

张露萍之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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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露萍之墓
李清到墓前看望张露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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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清到墓前看望张露萍

这就是轰动一时的“军统电台案”。“军统电台案”使蒋介石气急败坏、暴跳如雷,大骂戴笠无能,并责问戴笠:你说军统打入共产党如何厉害,实际上共产党插入我们的心脏,你都不知道呀!

张露萍等人先被关押在重庆白公馆监狱,受尽酷刑,但坚强不屈、敌人一无所获;随后,他们被转押到贵州息烽集中营。1945年7月14日,“义监”女看守张家启打开牢房,轻声喊道:“‘253’,快收拾行李,穿上最好的衣服,今天要送你去重庆开释。”

“253”是张露萍的编号,从看守的表情中、她觉察到自己生命的最后时刻就要到了。于是,她开始镇静地、缓慢地梳头,中间还对“小萝卜头”的母亲徐林侠说:“后边我够不到,你再给我梳梳。”“徐大姐,我们活得亮亮,死、也要死得堂堂。你说是吗?”

她梳了又梳,一直梳到她认为满意,然后取出浅咖啡色薄呢连衣裙和红宝石戒指,穿戴好又拿出一支口红,要难友黄彤光为她化妆。黄彤光接过口红,手在颤抖;镇定自若的张露萍安慰她:“彤光姐,你不要难过,我知道我要到什么地方去,我现在心里很坦然!”

那一年,张露萍仅24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