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言

文人是古琴音乐最主要的演奏者与欣赏者,在某种程度上说,古琴是文人阶层特有的乐器。因为古琴与传统礼乐文化特有的联系,文人也往往刻意地将它与其他乐器区分开来。古琴演奏与欣赏主体,是占据宋代社会统治地位的文人士大夫,因而古琴在宋代的发展也主要在文人阶层手中完成。

一、宋代花间文学

提及宋代的文学成就,就不能不谈到宋词,而宋词这种“花间文学”,便是音乐与文学结合而成的奇葩。宋朝政府格外礼遇文人阶层,官员俸禄优厚,致仕之后仍然有着较高的退休金,宋朝也彻底扫除了唐代门阀制度的残余,利用相对公平的科举制,在整个文人阶层中选拔人才,对于没有科举入仕的文人,政府也常常通过恩荫、嘉奖、赏赐等其他方式加以笼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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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整体上来说,宋代文人阶层的生活条件与地位较前朝改善不少。在此基础上,由于衣食无忧以及社会生产力的发展,印刷术的普及,宋代文人的学养普遍较高当然,也容易掉书袋,文人的娱乐活动也更加频繁,因而宋代文人的音乐修养也随之提高,押伎、听歌、作词三者一体,构成宋代文人的“花间趣味”。

《避暑录话》记载:“范德孺喜琵琶,慕年苦夜不得睡,家有琵琶、筝二稗,每就枕,即使杂奏于前,至熟寐乃方得去。”

宋代文人花间趣味的基础,便是文学与音乐的修养缺一不可。宋代文人也多有晓音识律之人,如叶梦得《避暑录话》中记载的韩持国与范德孺,或如著名词人晏殊的“每有嘉客,必以歌乐相佐”,伴着乐声作诗,是宋人独特的浪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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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宋代文人的音乐修养

音乐是宋代文人生活中重要的娱乐,音乐的素养也是他们得以迅速倚声填词的基础。这种花间月下的歌曲,在音乐系统上一般被称为“燕乐”,是唐代大量外来音乐与中土音乐混合后的产物,也常常被鄙称为“繁手淫声”、“小词”。但是客观上,这种音乐的普及促成了宋代文人音乐素养的提高,也自然会波及到对古琴音乐以及宫廷雅乐的重新认知。

作为一样乐器,古琴的一切高雅与古淡,还是需要通过音乐来表现,既然是还是音乐,就离不开音高、节奏、调式、调性这些音乐的基本元素。如果说“花间趣味”展现了宋代文人在公开场合外向、娱乐的一面,那么嗜古访旧、醉心于琴棋书画的“文仕趣味”则展现了他们高雅的、独处的、内敛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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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牌炙裸绿》记载:“东坡待过客谈者,奏丝竹之声聆两耳,至有终晏不交一,更为待已之厚也。至有佳客,至则屏去妓乐,杯酒之间。”

“杯酒之间”、“终日笑谈”这才是苏东坡对待知己的方式。以琴、酒、诗、书为代表的文人趣味在宋代社会,通常是三五知己聚会时的方式,在这样的环境中,古琴音乐就成为一种重要的,直通内心的交流媒介。

就宋代文人在古琴音乐领域的培养而言,首先表现为弹奏古琴的人数众多。在宋人音乐素养普遍较高的背景下,许多文人都精通古琴的演奏,而散落在文学中的琴手的其他材料在宋人的文学诗集中也很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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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古琴音乐的培养还体现在对古琴音乐的普遍欣赏态度上。以古琴访文人,以诗文答题,也是文人在古琴音乐层面进行交流的常态,而这种交流和歌唱,是建立在对古琴音乐所代表的高雅、古老的审美特征的欣赏之上的。

宋代对古琴音乐的培养还体现在对古琴的收藏和评价上。古琴的收藏与评价是宋代古秦文化的一个重要方面,古琴的破纹也已经成为古琴的共同评价标准,古琴的评价体系也在琴的材质、声音、制作者的评价标准之外,有了更多的“怀旧”的含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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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宋代开始,文人的文学文集和笔记小说中,开始出现大量对古琴的当代人和前人的评论。欧阳修自封的“六一居士”可以说是文人趣味的代表,古琴是其中的重要组成部分。古琴的收藏与藏家的社会经济地位密切相关。所谓“官昌琴贵”,没有一定的经济基础和社会地位,很难收藏到有价值的上一代古琴。

在这种收藏中,宋人已经在某种程度上将之作为古董看待。随着收藏者的增多,与之相关的古琴鉴赏经验也逐渐完善,从琴铭、断纹、音色等等鉴赏古琴的方法也成为后世的古琴研究与鉴赏的基本立足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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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古琴与文人趣味、隐士情结

宋代文人对古琴的喜好,有时并不完全表现在音乐上,更多的是他们一种高尚趣味的体现。文人的趣味包括了多方面的内容,从广义上讲,与他们的知识结构与社会身份相关的娱乐活动都可以称为“文人趣味”,而在一般人看来,这种文人趣味通俗的说法就是“琴棋书画”。具体与古琴相关的“文人趣味”包含以下三个方面。

其一,所谓“琴书”自娱。在某种程度上,“琴书”成为文人雅士的精神寄托,与世俗事物对照的一种享受。这种趣味带来的正是一种优雅的审美境界,古意盎然的精神享受,陶然忘我的隐士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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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二,所谓“琴棋”会友。“琴书”的趣味主要还是个人的自娱,而“琴棋”则是文人士大夫之间的一种游戏,也是彼此优游交流的媒介。而相对于“琴书”,“琴棋”则又带有一些方外的野趣在其中。

其三,所谓“琴鹤”相随。琴鹤相随,代表的不仅仅是一种“琴鹤相随雅有情胡宿”的高雅趣味,更是一种“琴鹤为友朋,出入常拂拭黄庶”这种洁身自好的人生写照。

《闲居》记载:“卜筑天台,松竹靓深,侣方外之高士,访亲旧之知音。一筋一咏,有书有琴,村歌社舞时以乐,褚冠云钠闲以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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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些文人趣味之中,古琴的意象往往体现为一种“隐士情结”,这是许多文人梦寐以求的生活方式之一,而当他们在现实中必须为生活奔走,为官职干渴时,归隐山林往往就成了一种梦想。古琴就为这种归隐思想或真实的归隐,提供了一个高雅的文化意象,因而在古琴的有关作品材料中,“隐士情结”就成为古琴文化的一大特色,也是许多文人的梦想之一。

与古琴所具有的“隐士情结”相生相伴的,往往还有一种“贫士情结”。士大夫阶层是一个广泛而复杂的群体,经济地位也不尽相同。如果身为官僚阶层的一员,有着稳定的俸禄,生活境遇自然会好些;如果无意于仕进,隐居山林,若能亲自躬耕,自给自足,一般也能衣食无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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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一些身居城市而未能获取功名的文人,或者职位太低而难以养家的官吏,就成为一个“贫士”阶层。他们很贫困,但他们却不是仓卒门隶之徒,户墉绳枢之子,在此时,古琴又作为一个士大夫的特有文化符号出现在他们的生活中。

然而,对与始终以兼济天下为己任的士大夫而言,贫穷给他们带来的除了痛苦之外,也更容易在逆境中展现他们精神的力量与人格的独立,这当然也是在儒家先哲中可以寻找到的传统。因而这些贫士虽然身居陋室,却往往不以为苦,以琴书相伴,而悠然自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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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语

古琴在士大夫文化中占有重要的地位,与“花间趣味”相比,文人的“琴书之趣”体现了他们内敛的,高雅的一面。宋代文人的音乐修养普遍较高,而众多的古琴演奏者以及对古琴的收藏充分体现了宋代文人对古琴音乐以及文化的喜爱。

参考文献:

[1]沈约,《宋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