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周家蔚,今年四十出头,在村里算是个老实本分的人。

小时候家里穷,爹妈没法养活我们兄弟几个,于是我七岁那年,被过继给了二叔家。

二叔没有孩子,对我倒是不错,虽说比不上亲爹妈,但也没亏待过我。

二叔家条件比我们家好点儿,房子也宽敞些,我在那儿长大,日子过得还算安稳。

长大后,我跟村里刘颖结了婚,日子也就这么凑合过着。

二叔年纪大了,身体也不太好,我和媳妇就一直照顾着他。

这天晚上,我和媳妇正在家里吃饭,突然接到二叔的电话:“家蔚,村里的房子要拆迁了,你赶紧过来一趟。”

听到这话,我心里一动,拆迁可是个大事,得赶紧去看看。

我放下碗筷,对媳妇说:“刘颖,我去爸那儿一趟,村里要拆迁,咱得抓紧时间办手续。”

媳妇一听,立马皱起了眉头:“家蔚,这拆迁款的事儿,你可得好好想想。咱是过继的,这钱该不该拿,得有个说法。”

我一愣,心里有点儿乱,虽然二叔是我养父,但我也算是他家的人,这拆迁款按理说我应该有份儿吧?

可媳妇的话也有道理,毕竟这钱不是小数目,要是真拿了,恐怕日后村里人会戳脊梁骨。

“刘颖,这事儿先不急,等我去了爸那儿,咱再商量。”我匆匆出了门,心里却开始有些不安。

到了二叔家,二叔正坐在堂屋里等我。

见我进来,他叹了口气:“家蔚,这次拆迁,咱家的房子值不少钱。我年纪大了,也没啥用了,你说说,这钱该怎么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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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愣了一下,这话问得我有点儿措手不及。

二叔虽然是我养父,但这么多年来,他一直把我当亲儿子看待,现在突然说起分家产的事儿,倒让我有些为难。

我挠了挠头,小心翼翼地问:“爸,您看……这钱是不是该给您养老用?”

二叔摆摆手,苦笑道:“家蔚,你也知道,我这身子骨,能活多久谁也说不准。这钱给你们吧,我也不想留太多,免得麻烦。”

我心里一紧,二叔的话让我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可是,媳妇的话又在我耳边回响,这钱到底该不该拿?我一时拿不定主意。

回到家里,我一边换鞋一边心事重重地想着二叔的话。

刘颖见我神色不对,忙问道:“家蔚,爸那边怎么说?”

我叹了口气,把二叔的意思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她。

听完,刘颖眉头皱得更紧了:“家蔚,我就知道这事儿不简单。爸把你养大不容易,这拆迁款他要真给咱,咱能安心拿吗?”

我有些烦躁地挠挠头:“可爸说他不想留太多钱,怕麻烦。再说了,我真拿不定主意。”

刘颖冷静地看着我,语气有些急:“家蔚,你可得想清楚!咱是过继的,村里人会怎么看咱?你以后怎么跟他们打交道?”

我一时语塞,刘颖的话像一盆冷水泼在我头上,让我一下子清醒了不少。

是啊,二叔待我好是一回事,可这钱要是真拿了,村里人会怎么看我?他们会不会觉得我贪心,把二叔的家产全占了?

刘颖见我不说话,继续说道:“家蔚,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可这事儿不能只想着自己。也得为爸考虑。”

我心里乱得厉害,走来走去,最后还是停下脚步,重重地叹了口气:“刘颖,你说得对,这钱咱不能要。”

刘颖见我终于想明白了,点点头:“是啊,家蔚,咱们不能贪这点儿钱。爸养咱这么多年,不容易,咱不能因为这点儿钱伤了他的心。”

我点点头,心里虽然有些不舍,但也明白这是最好的选择。

第二天一早,我就去了二叔家,把我的决定告诉了他:“爸,我和刘颖商量了一下,这拆迁款咱不能要。您把我养大,我心里感激不尽,可这钱还是留给您自己用吧,咱以后会常来看您,照顾您。”

二叔听了,有些惊讶,但很快又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家蔚,刘颖是个懂事的媳妇,你们这么想,我也放心了。这钱,我留着也没什么用,还是给你们吧。”

我赶紧摆摆手,诚恳地说:“爸,您别这么说,咱们是一家人,你别为难我了。这钱咱真不能要,您就好好留着自己用吧。”

二叔看着我,叹了口气,最后也没再坚持:“好吧,家蔚,既然你这么说,我就听你的。不过,你们可得答应我,以后多回来看看,别让我一个人孤孤单单的。”

我连忙点头:“爸,您放心,咱肯定不会忘了您。”

时间过得很快,拆迁的事儿也尘埃落定了。

二叔把那笔拆迁款留在了自己手里,过起了相对安稳的晚年生活。

而我和刘颖也时不时地回去看看他,陪他聊聊天,做点儿家务活。

二叔的身体虽然不如从前,但精神头还不错,每次见到我们,都笑得很开心。

后来,二叔的身体每况愈下,最终还是走了。

我们按照二叔的遗愿,把他安葬在村里的老家旁边,让他能安安心心地“回”到家里。

那天,村里很多人都来了,大家对二叔表达了深深的怀念,也对我和刘颖的做法赞不绝口。

二叔的离去让我心里很难过,但我知道,他走得安心。

从那以后,我和刘颖过起了平静的生活,日子虽然简单,但心里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