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涛小椰

素材/

李俊青

(声明:为方便大家阅读,全篇用第一人称写故事,情节虚构处理,切勿对号入座!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我是在一个重组的家庭中长大的,在我很小的时候我的父亲就因为意外离世了,后来随着母亲跟着爷爷奶奶生活了几年,直到我十岁那年我的母亲才带着去了另外一个男人家里生活。

没错,她改嫁了,那时候的我已经有记忆了,也已经懂得一些事情了,她的改嫁在一定程度上来说并非自愿,因为日子过得太难了,而且我的姥姥姥爷他们也催的太急了。

自打我的亲生父亲去世了开始,我的姥姥姥爷就不止一次的想要让我母亲带着我回他们家里生活,还要把我的姓氏改过来,跟我母亲姓,因为他们觉得我母亲继续留着跟我爷爷奶奶生活只会越过越差,只会越过越难,而且还带着一个年龄还小的我,这日子基本上就看不到未来。

一开始的时候我母亲还是犹豫的,因为觉得毕竟嫁过来了,如果就这么贸然的带着我离开了肯定会对爷爷奶奶造成很大的伤害,还会被千夫所指,就没有同意。

可后来姥姥姥爷催的急,再加上家里的日子确实过得很苦,最终我母亲还是在爷爷奶奶的建议下回到了姥姥家里生活,只不过我的姓氏不能动,爷爷奶奶的身份地位不能动,这才让大家伙都同意了。

回到姥姥姥爷家里之后的生活其实过得也一般,他们家的情况是要比爷爷奶奶好很多的,只不过我舅舅也是个贪玩的人,年纪轻轻的就一直在家里啃老,每天晃荡,都是靠着姥姥姥爷养着。

所以我跟我母亲在姥姥姥爷家里的生活顶多也只是过得稍微好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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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便是我母亲的改嫁了。

姥姥托外地的姨姥姥给我母亲介绍了个男人,对方也是个丧偶带娃的,也就是我后来的继父。

继父的家庭条件是很好的,他的父母都是厂区的小领导,而他也成为了厂里的子弟,从初中毕业后就进了厂子干活,收入不错,工作稳定,还有一间厂子里给分配的房子。

姨姥姥拉着我的母亲离开了好几天,就是过去跟他去相亲去了,去之前双方也都知道对方的情况,还看过照片,我母亲倒是没什么意见,因为她更多的看中对方的条件,想着将来把我带过去了以后生活也可以好一些。

继父他们则是看中我母亲的性格与人品,因为我母亲当年年轻的时候不光长得漂亮,而且性子特别的好,从来都不会抱怨生活,更不会跟任何人说重话,家里家外的活她都能干,特别的招人稀罕。

我母亲过去的那段时间他们俩都见了面,也试着了解了一下,基本上也铁上钉钉了。

再后来便是继父带着礼物来我姥姥家里提亲了,因为俩人都是二婚,所以结婚的事情并没有大操大办,就是简单的请双方的亲戚邻居们吃了顿饭,然后领了证,这事也就定下来了。

而我也随着母亲到了外地的继父家里生活。

依稀记得第一次去到他家里时候的那份陌生与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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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是他房间的样式,还是屋里屋外的人,对我来说都是陌生的,我一直都抓着我母亲的手,一直不肯松开,一刻也不愿意让她离开。

可小孩子的感受又有多重要呢?我只能选择接受,只能在母亲的引导下开始慢慢的熟悉这个环境,熟悉这种生活。

也许是年龄比较小,好哄,也好说话,在继父的各种糖衣炮弹下我开始喜欢上了他,因为他真的对我还不错,几乎每天下班回来都会给我带一些小玩具,比如小汽车,小玩具,还会带着我跟继兄一块玩牌,确实在一定程度上弥补了我对于父爱的缺失。

至于继兄对我却没有那么的好,更多的时候他一直都对我挺冷漠的,我会主动的叫他哥哥,可他却不会主动的叫我弟弟。

在继父家里的安排下,我也是到了他们那边的学校读书,上初中的我跟继兄在一个学校,都是他们厂子下面的初中学校,每天在家里的时候继父跟母亲都会让继兄带着我去上学,可继兄都是头也不回的自己就跑了,跟着邻居家的孩子一块走了,而我则是自己一个人走。

我会有一些的难过,但在我幼小的心里早就有了一种“这不是我家”的想法。

我母亲也知道我的心里,常常拉着我笑着说:

“这不是还有妈在呢,只要妈在这个家,这个家就是你的家,你就放心大胆一点去生活,不用害怕什么,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想用什么就用什么。”

继父当然也会这样说,只不过他们说归说,并没有真正的改变我的思想。

相比较起来继兄就过得很自在了,每天回到家里想做作业就做作业,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有爷爷奶奶惯着,疼着,哪怕是闯祸了也不害怕,而我却处处小心翼翼的,生怕自己做错什么事情让母亲为难,让我自己难过。

只有在回到姥姥姥爷家,或者是回到我爷爷奶奶家里的时候我才能够彻底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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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的印象中他们俩的感情还是比较稳定的,正如之前所说,我的母亲性子软,而且很温柔,不会发脾气,更不会跟人说重话,继父虽说喜欢我的母亲,但也偶尔会因为喝酒,或者是心情不好等原因跟我母亲争吵,只不过每次吵架都不会过夜,因为大多数的时候第二天就喝好了,继父也还是会笑呵呵的对我母亲。

因此他们俩的感情状态也一直很好。

继兄初中毕业之后没考上高中,在家里人帮助下也进了厂子工作,这也是家里人意料之中的事情,毕竟考上高中,考上大学这条路对于继兄来说并没有那么的重要,他的路早就被他的爷爷奶奶以及继父给安排好了,进厂工作,将来以厂为家,干个几年当个小领导,日子将来也会过得幸福安稳。

从那时候开始我们俩的接触就少了很多了,我还在读书,而他却开始工作了,我们就更没有什么共同话题了。

在看到继兄的生活之后,母亲常常偷偷跟我说:

“你可要好好读书,将来考上高中,考上大学。”

不用她说我也知道,因为我觉得如果我没有考上高中,没有考上大学的话,我大概是很难低头让继父帮我安排进厂的,这不光是自尊心的事情,更是很现实的问题,他们可以全力以赴的帮助继兄,但不一定会全力以赴的帮助我。

就这样我每天都在努力的学习,终于在我初中毕业之后考上了高中。

只不过我并没有上高中,而是选择了上师范。

我小时候的梦想就是当老师,而且我很怕我将来考不上大学,拿着高中文凭出来找不到工作,相对来说师范则是我最好的选择,既能够实现我想要当老师的梦想,还能够早一些出来赚钱养活我自己,这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母亲很尊重我的选择,支持我去读师范,继父也点头表示愿意。

我就这样带着行李踏上了师范求学的道路,坐着绿皮火车去了市里的师范读书。

那一刻我的心终于放松了下来,离开了那个让我每天都喘不过气的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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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往后的生活也就简单很多了,我大部分的时间都在学校,只有在寒暑假的回去继父的家里看看母亲,陪陪母亲,然后就回去看望我姥姥姥爷,看望我爷爷奶奶去了,那种寄人篱下的感觉也变得微乎其微了。

我也很清楚的明白,只要母亲跟继父的感情好就可以,只要他们俩可以好好的过日子就足够了,我可以养活我自己,我也可以将来养活我的母亲。

我努力的读书,从来都没有停止过,在学校的时候我就是一个优秀学生,成绩优异,毕业后我又被我的老师介绍分配到了市里的一个学校教书,这让我的人生发生了很大的改变,无论是工作的体面程度还是收入都让我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就连回家看望我母亲的时候我都腰杆子硬气了很多,就像是打了胜仗的将军,不怕任何人说闲话。

彼时的我与继兄已经走上了不同的道路,他每天在厂子里安逸的工作,还交了一个女朋友,婚事将近,而我则是一个人留在了市里生活,日子对我来说每一天都是崭新的。

在我工作第三个年头的时候继兄结婚了,对象也是他们厂里的,俩人不光有感情,而且还在家里人的帮助下买了一套房子,还是挺不错的,母亲在继兄的婚礼上湿了眼眶,她不是因为继兄结婚而开心的哭,而是在担心我的生活。

不知道她突然好好的就跟我说:

“不知道你结婚的时候能不能有一个自己的家,你们学校会不会给你分配房子,你刘叔叔也不知道会不会给你拿些钱帮你。”

我笑着让她放心,将来的事情不用她再担心了。

工作的第五个年头,我交了女朋友,也是个老师,她就是市里人,条件很不错,岳父母得知我家里的情况之后也没有为难我,甚至还让我跟他们住在一起,不算入赘,就是让我们住在家里生活,将来有钱买房子了再买房,如果能等到学校分配房子则更好。

我很感激,我母亲也很开心,她心里悬着的那块石头也随着我结婚之后落了下来。

而生活的转变也似乎就从我结婚开始悄无声息的发生了。

因为我结婚之后很快就有了孩子,这时候其实我母亲是很想要过来帮助我带孩子的,可继兄那时候也有孩子需要人带,如果非要二选一的话我母亲肯定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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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也就导致了我母亲跟继父之间的矛盾了,从未说过什么重话的母亲因为想要来给我带娃的事情跟继父吵过很多次,但每次也不了了之,我理解母亲的难处,但也不想因为我去破坏了母亲与继父的感情,所以就让母亲先帮助继兄,我这里还有岳父母可以帮忙。

母亲挺不情愿的,但还是勉强接受了。

直到继兄有了第二个孩子之后,我母亲彻底的绷不住了,她觉得如果如果继续帮助继兄的话,就真的没时间来帮助我了,也就没机会带孙子了。

最后在母亲的强烈要求下还是来了我家里带孩子了,至于继兄的二胎则是他们自己照顾,而这件事情也成为了继父与我母亲感情破裂的点。

随着我的孩子年纪稍微大了一些之后,母亲也是返回了继父家里生活,给继兄带二胎,看似情况好转了些,可实际上已经有隔阂了,好几次我都能够感觉出母亲的辛苦,甚至还想过让母亲跟继父分开,将来我照顾母亲,却敢想不敢说,毕竟对于我来说可能仅仅生活了几年,但是对于母亲来说这却是她的一辈子。

直到后来母亲病重离世也没有真正的被我接到家里来生活太多时间,她的大多数生活还是跟继父在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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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去世之后我与继父,继兄坐在一块有过短暂的沟通,大概意思就是他们还是我的家里人,以后不管我遇到了什么事情都可以找他们帮忙,不管什么时候我们都是一家人,我点了头点头,随后便离开了。

那几年我也就在过节的时候给继父打个电话,询问询问他的身体状况,偶尔跟继兄聊几句,简单的寒暄一下,只有在过年的时候才会回去逛一圈,因为祭拜母亲的时候我也只是在市里的墓葬园,这也是当时我执着想要让母亲离我近一些。

断掉这段关系其实我耳边也有不少人说起过,甚至我也这么想过,只是这些话不好明说,况且继父也真的是照顾过我,帮助过我的,我还是没办法真正的做到那么绝情绝义的,这才一直这么维持着这份关系。

然而令我没有想到的则是继父在去世之后,居然没有人通知我,这让我后来彻底决定了跟继兄断了联系。

继父是在那年年初去世的,过年的时候我回去看望过他,他的身体状况确实不太好,但还不至于说马上就离世,但事实却是就是在过完年没多久继父就去世了,继兄并没有通知我回去参加葬礼,再加上那段时间也没有什么节日,我也没有给他打过电话,这事儿也就一直都不知道了。

等到那年中秋想着回去看望他的时候才发现早已物是人非了,继父原来的房子也换了主人,我赶忙去了继兄的家里,这才得知了继父去世的消息。

我当时就挺生气的,埋怨他为什么没有通知我回来参加继父的葬礼,可他却淡淡的说:

“也是不想麻烦你,毕竟路也远,不方便,我们自己就给安排了。”

他轻描淡写的说着,但我却真正的感觉到了我们俩的距离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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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他去祭拜了继父之后我就离开了,一路上我一直都在回忆这些年的时光,只是我始终都没有想通继兄为何没有通知我参加继父的葬礼。

直到我回到家里跟妻子说了之后,妻子的一句话让我恍然大悟,妻子说:

“还不是怕你跟他抢房子么?这你都看不出来么?”

我愣了愣,妻子却接着说:

“你跟你那兄弟的感情薄,但是你继父跟你母亲的感情应该不错,你说你母亲走了,你继父也走了,你继父走之前能不给你留点财产么,起码你母亲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就不信你继父真就那么的绝情一分钱不给你,估计都是你那兄弟不愿意分给你。”

我突然也就明白了,母亲这么多年确实很累,也付出了很多,头些年的时候要在家里给我跟继兄做饭,后来我们长大些了她还要帮忙照顾继父的父母,后来还要给我,给继兄带娃,所以她这辈子几乎没有赚钱,都是靠继父的工资养活,而继父也没有吝啬过,无论是对我还是对我母亲,都掏了不少钱。

印象中母亲在世的时候也说过继父曾答应他们的房子将来会分我一半,但之前我没有细细计较过,如今发生这种事情我才明白了,大概真的继兄知道这件事情,选择了隐瞒,也决定了跟我撇清关系。

我明白了这些,但也不会去闹了,有些感情过去了就过去了,我也不是很缺那些钱,就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