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言:人进大门呵呵笑,我进大门眼泪流。自己忧愁自己解,自流眼泪自抹干。

1944年9月,冈村宁次率11万日军攻打桂林、柳州。两个月后,桂林和柳州相继沦陷。日军进到城内,开始了他们令人发指的兽行。

家住荔浦县新坪镇的韦绍兰时年24岁,几个月前刚刚生下一个女儿。看到鬼子来搜村,丈夫和婆婆赶快让她逃跑。韦绍兰急忙将女儿裹在背上,从家里跑了出去。

然而,鬼子还是发现了韦绍兰,他们看见韦绍兰往山上跑,于是就在后边追。韦绍兰毕竟是个女人,跑不过鬼子。

在相距不远时,鬼子突然伸出刺刀砍断了她背上的绷带,韦绍兰心里一惊,赶紧转过身把女儿接在怀里,接着,明晃晃的刺刀便对准了她。就这样,韦绍兰被鬼子掳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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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绍兰被关在一个不见天日的小房子里,她清楚地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她想过以死来保全自己的贞洁,可看到尚在襁褓里的女儿时她又犹豫了。她不敢想象,假如自己死了的话,女儿会遭遇什么事情,日本鬼子可是什么都干得出来!

当第一个鬼子进到屋里时,韦绍兰近乎崩溃。她跪在地上求饶,她挣扎反抗,可当鬼子将刺刀对准女儿时,韦绍兰只能含着泪选择屈服。

那段日子,韦绍兰宛如一具行尸走肉,唯一支撑她活下去的动力就只有女儿。为了女儿,她忍受了所有的侮辱。由于韦绍兰非常顺从,鬼子也慢慢对她放松了警惕。

三个月后,她们这些“慰安妇”都要跟着鬼子转移,途中,韦绍兰终于逮到了一个机会。趁鬼子不注意的时候,韦绍兰抱着女儿一头扎进了深山里。她跑啊跑啊,心都快跳出来了,韦绍兰不敢回头,她怕一回头就看到鬼子的刺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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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韦绍兰跑到了自己家。当看到丈夫和婆婆的一刹那,韦绍兰脚一软就瘫坐在了地上。

这么多天没有韦绍兰的消息,家里人都以为她遭到了不测,如今突然看到她回来,丈夫和婆婆都喜出望外。他们赶紧把韦绍兰扶到屋里,给她水喝。

缓过劲儿来的韦绍兰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痛苦,她将这些天所受的委屈全部哭了出来。当得知韦绍兰的遭遇时,婆婆老泪纵横,将她搂在怀里安慰说:“孩子,你受苦了......”

然而,韦绍兰的丈夫却沉默了,他一言不发地从屋里走了出去。韦绍兰的心瞬间就凉了,她明白丈夫的心思,她也知道,自己今后将要面临的是什么。

果然,韦绍兰的丈夫觉得妻子已经“不干净”,在相当一段长的时间里,他都不跟韦绍兰说话。不止自己的丈夫远离她,村里的很多人也对她避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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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自己就该死吧!”韦绍兰不止一次这么想,如果不是还牵挂着女儿,她才不愿意活在别人的鄙视中。

然而,命运还是压垮了韦绍兰活着的最后一根稻草。女儿夭折的那天,韦绍兰流尽了自己的最后一滴泪,她没有犹豫,拿起农药喝了下去。

或许是命不该绝,韦绍兰因发现的及时被抢救了过来。也是在这个时候,韦绍兰被检测出已经怀孕了。毫无疑问,她肚子里怀的是鬼子的种。

韦绍兰感觉天都塌了,她不知道为何命运要如此捉弄她。她一心求死却死不成,如今又怀上这个孽胎,今后让她何去何从?

同为女人,婆婆非常体谅韦绍兰的境况,她多次劝说韦绍兰:“不管是谁的种,孩子是无辜的,他终究是你的骨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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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幼子无辜,他还没见过这个世界,他又有什么错呢?在婆婆的宽慰下,韦绍兰逐渐重拾了活下去的勇气。

几个月后,韦绍兰生下一个男孩,她给孩子取名为罗善学,随丈夫的姓氏。即便如此,丈夫对这个孩子也一点都不待见,从来不帮忙照看。

再后来,韦绍兰跟丈夫又生了一个儿子,对于这个儿子,丈夫却很喜欢。罗善学从父亲的眼里看到了两种截然不同的态度,他不明白父亲为什么对他这么厌恶,而对弟弟却那么疼爱。

每当罗善学问母亲“父亲为什么总是不理我”时,韦绍兰都说不出话。她没办法跟儿子解释这些事情,只能含糊其辞地搪塞过去。

不止受到父亲的冷遇,村里的同龄人也都不愿意跟罗善学玩。他们骂罗善学是鬼子的种,不该活在这个世上。每当受到别人的辱骂时,罗善学都回到家朝韦绍兰怒吼:“为什么要生下我!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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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儿子痛苦的样子,韦绍兰也开始怀疑自己当初的选择是不是太自私了,她只想着给孩子一个生命,却没有想过他将会面对怎样的生活。

罗善学变着法地讨好父亲,想要得到来自父亲的关爱,可他从来没成功过。不仅父亲疏远他,就连弟弟也在父亲的教唆下朝他吐口水、辱骂。

除了母亲之外,罗善学感觉不到来自于世界的任何善意。他积压在心中的苦闷无法排解,一直憋着又会让他疯狂。于是找不到人生出口的罗善学,全将脾气发在了母亲身上。而韦绍兰作为那个受伤害最大的人,却只能一个人默默扛下所有。

等到罗善学成年后,韦绍兰托人说媒给他成个家,相信有了家庭,儿子会逐渐从苦闷中走出来,有一个全新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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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姑娘们一听是罗善学,想都不想就拒绝了。“嫁什么人不好,嫁给一个日本人!”在她们看来,与日本人结婚是一件耻辱的事情,即便罗善学身上还有一半中国的血液。

在遭遇多次拒绝之后,罗善学一蹶不振,“以后你不在了,我就喝农药去死!”

听到儿子这么说,韦绍兰心里如同刀剜一样,可她又有什么法子呢?从选择活着开始,她和罗善学就注定了要被人歧视。然而,这一切是他们的罪过吗?为什么要他们承受呢?

丈夫去世后,小儿子也搬了出去,韦绍兰和罗善学相依为命。很多时候,母子俩也没什么话说,韦绍兰知道,儿子心里对她怨恨,他们之间的结根本解不开。

在孤独的日子里,韦绍兰经常一个人倚在门口,默默对着天空发呆,偶尔也会哼唱那首心酸却又激励着她的歌谣:自己忧愁自己解,自流眼泪自抹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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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投降后,始终没有向中国人民道歉,向世界人民道歉。日本政府甚至通过篡改教科书,来掩饰他们曾经犯下的罪过。他们不承认南京大屠杀,不承认使用生化武器,不承认“慰安妇”的存在......

日本政府以为,只要那些见证者去世了,他们所犯下的滔天罪行便能被历史遗忘。然而,世界人民绝对不允许他们擅自将这段历史抹去。

2007年,美国举行“慰安妇”听证会,3名幸存者在会上指证了日军的惨无人道。迫于国际舆论的压力下,日本承认了强征“慰安妇”的事实。对于中国,他们只承认在桂林强征“慰安妇”,至于其它地方却全部否认。

当时,上海、南京等城市关于“慰安妇”的资料有很多,而在桂林却没有记载,这也是日本唯独承认桂林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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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能举证,日本便会脱罪。在这种情况下,桂林政府多方派人寻找仍然在世的“慰安妇”,最终他们打听到了韦绍兰,并且了解到她还生有一个带着日本血统的儿子。

当年的“慰安妇”之所以这么难找,有的是因为不堪受辱自尽了,有的是怕遭人唾弃而选择不发声。当政府找到韦绍兰时,她也犹豫了,将自己受辱的经过公布于众,对于任何一个女人来说都是难以启齿的事情。

在听到政府说“如果没有人指证,国际法庭就不能定日本的罪,我们所遭受的屈辱也无法伸冤”时,87岁的韦绍兰冲破了一直禁锢自己的枷锁,毅然决然地答应了出席听证会。

当韦绍兰在听证会上讲述自己的遭遇时,罗善学离开了座位,他来到母亲面前,“扑通”一声跪了下去。这么多年横在他们母子之间的心结,也终于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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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此时罗善学才意识到,母亲才是那个最苦的人。当初生下自己,她需要付出多大勇气啊!可是自己这么多年来,却常常对她发脾气,一次又一次刺痛她的心,真是太不应该了!

随着韦绍兰的站出,越来越多的“慰安妇”幸存者选择勇敢地站了出来,在她们的指证下,日本的罪行无处躲藏。然而日本政府只是成立了亚洲妇女基金会,对“慰安妇”进行赔偿,并没有公开道歉。

2019年5月5日,韦绍兰逝世,享年99岁,至死她都没有等到日本的道歉。

截止到2020年12月,中国20万“慰安妇”现存的仅剩下了12人。跟韦绍兰一样,她们都在等日本一个道歉,然而日本政府却在等她们死亡。

即便她们最终都没有等到道歉,我们也绝不会忘记这段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