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4年10月,陈奇涵将军生了一场大病,朱老总连夜亲自探望。
那时,他得了非常严重的关节病,膝盖肿得像馒头。
即便如此,他也硬扛着走出了草地。
朱老总见到他的时候,说这个老表有股顽强劲。
事实上,那时的陈将军正经受着更大的痛苦,朱老总也是得知此事后特来安慰的。
陈将军与朱老总认识得很早,朱老总的夫人康克清女士曾说,陈将军是朱老总最早的战友。
他们的友谊跨越将近半个世纪,长达49年,在南昌,他们曾一起创办军官教育团。
那么,当年过草地发生了什么,他们是如何认识的,又如何维持了这么久的友谊?
坚定信念
陈奇涵将军过草地的时候,他从江西军区的参谋长,降为了红军总政治部动员部的科长。
这一职位的变动,实际上是拿掉了他的军事指挥权。
那时,得到消息的他深受打击,但他并没有气馁,坚定信念坚持投入到革命工作中去。
那么究竟是因为什么事情,他才被突然降职了?
1930年初,中央苏区掀起了一场“肃反运动”。
党内素来有自我批评的活动,这本来是一件好事,然而随着运动的扩大化,运动当中出现了一些很不好的现象。
在赣西南根据地,有一大批根据地创始人被污蔑成了“AB团分子”
这个AB团是什么东西呢?其实,最开始这就是老蒋为了破坏大革命,搞出来的一个特务部队。
但在红军的斗争中,这支部队已被基本击溃,但有不少干部受到了错误的思想路线影响,认为组织中,仍有这类人存在。
正是基于这样的背景,才在苏区中掀起了一场运动,而陈将军也陷入了这场风暴之中。
那个时候,跟着他一起参加革命的二弟、三弟,都遭到了污蔑,还没有把事情调查清楚,他们就被无辜地杀害了。
面对这样的风暴,陈将军丝毫不惧,他对组织内不正常的现象,十分不满,并大胆地提了出来。
那时他说:“运动是好的,但不能那样没有节制地乱搞。”
正是因为他站出来说话,一些别有用心的人也污蔑他,他差点被当作“AB团分子”处决。
好在有朱老总出手相救,他听闻陈将军被捕后,立刻找到那些同志,要他们刀下留人。
当年他说:“陈奇涵我是了解的,他怎么可能会是‘AB团分子’?
“1927年的时候,我们就在南昌,一起坚决打击了‘AB团’。”
面对一些激动过头的干部,朱老总耐心地说,搞革命不能只靠一两个人,一定要大家齐心协力,革命才有可能成功。
这就是说,要相信同志们,不能随便乱冤枉人,要实事求是,讲证据。
这是他的这一番话,才救下了陈将军。然而,好景不长,1933年,博古首的领导同志进入了中央苏区。
他们再度掀起了一场风暴,首当其冲的是毛主席,主席那时被迫离开了中央中心,无法指挥军队,赋闲在家。
而陈将军坚定维护毛主席的思想路线,还是一如既往地,敢于站出来指出问题。
正是这样,他才被有心人给利用了,被突然降职,失去了军事指挥权力。
1934年4月,他加入了长征的队伍当中,并担任红一军团司令部教育科长一职。
通过草地时,他患上了严重的关节病。
膝盖肿的高高的,像馒头一样,他几乎已经到了命悬一线的地步。
但他如无数红军战士一样,他有着铁一般的意志。
在重病的情况下,他坚持走出了草地,抵达了班佑地区。
那以后他放松了一些,发起了高烧,烧得神志不大清楚。
大家都以为他快不行了,朱老总得知这个消息后,立马赶过来看望老战友“最后一面”。
然而陈将军十分顽强,医生将他肚子里的野草和12条蛔虫全部打出后他,他奇迹一般地恢复了。
朱老总看老战友从死亡线上活过来,他心中自然是高兴的。
那时,他站在陈将军的病床边,眼里含着眼泪打转,笑着说:“陈启涵,你这个老表,有股顽强劲儿。”
这段艰难岁月好在有朱老总帮忙,陈将军才顺利度过,而在为将军辩驳时,朱老总提到了南昌的一件往事。
这件事,对他来说意义非凡,同时也是他们两人友谊的起点。
那么,在南昌时,他们两人是如何认识的呢?
初识战友
1930年的时候,朱老总提到了一件南昌往事,这也是他和陈奇涵将军友谊的起点。
在南昌他们是如何认识的,又是什么契机使他们成为战友?
1925年2月,陈将军经过陈赓、许继慎同志的介绍,成为共产党人。
第二年夏天,他带着一批党员,以国军总政治部指派员的身份,回到了江西。
在那里,他建立起了组织,并在赣南、赣东开展工农运动,掀起了一场如火如荼的革命。
又一年,1927年初,朱老总按组织的命令行动,借由他以前在滇军的战斗经历。
利用自己在滇军中的声望和同僚关系,到江西南昌工作。
他借着与朱培德的关系,被安排到了第五方面军,担任参议,并兼任第3军官教育团团长。
彼时,陈将军也在军官教育团,他担任参谋长和党组织负责人两个职位。
那时军官教育团虽然在名义上属于国军第三军,但实际上,这一支军队接受中共中央领导。
朱老总在滇军中很有声望,是非常有名的战将。
大家听闻他创办了军官教育团,滇军中的进步军官纷纷前来报名。
不仅如此,当地也有一大批青年志士,弃笔从戎,报考加入军队,所以这支部队的招生工作非常顺利。
而军官教育团也成了朱老总和陈将军,认识并成为战友的契机。
他们两人了解到对方都是军人,身经百战,并且他们的性格比较相近。
在思想上,他们也很投契,很有话题。
巧的是,他们先后都曾在云南讲武堂中学习,算上来,还是前后辈学长学弟的关系。
正因如此,他们两人在工作时配合十分默契。
军官教育团下属有3个,一共有1000多人,这些学员大多数是朱培德将军手下的下级军官。
他们大多数是行伍出身,家庭贫困,靠着打仗补贴家用。
3营又被叫做“学生营”,部分是北方宣传队队员,剩下的都是当地的进步学生。
他们一开始,就没#2月图文动态激励计划#有把教育团当作一支普通的军队来训练。
他们希望,未来能从这个教育团内走出一批优秀的革命干部。
那个时候,他们还和方志敏同志创办的训练班一起教学,这两个组织都是那时,江西省培养革命干部的基地。
朱老总和陈将军十分关照他们的学员,不爱摆架子,和他们同吃同住。
而且,他们对教官的要求也很严格,让他们改掉旧军队的习惯,不许打骂学员。
一到出操时间,他们总是准时到达训练场地,还亲自给学员示范动作。
那些学生都知道,这两位首长,住的房子里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还有数把椅子,十分简陋、朴素。
他们这样以身作则,也极大感染了学员,让他们严格要求自己,逐步成长。
部队的教学内容非常丰富,包含军事和政治两个方面。
朱、陈两位,除了进行严格的军事教育以外,他们还非常注重政治思想教育。
他们经常请到全国有名的进步人士到讲堂讲课,提高他们的思想。
最重要的是,他们除了讲政治形势、军事策略以外,还教育大家,不要只想着个人的利益。
打仗并不是为了升官发财,而是要为了革命,为民族复兴而奋斗。
他们讲课时从不讲晦涩的理论,而是从自身的经历出发,用浅显的语言解释理论。
朱老总授课语言幽默风趣,逗得学员们开怀大笑,而在这样轻松的过程中,他们学习到了知识,进一步提高了思想。
陈将军则重视党员的发展工作,在他的努力工作下,到学期结束时,每个连都有十几名党员。还有的甚至发展到了全连的一半。
正是在这样的教育下,他们才能齐心协力,面对老蒋的背叛,成功捣毁了“AB团”的阴谋。
教育团的这一段时光,使陈将军和朱老总彼此也建立了深厚的友谊。
而他们的战友情谊也一直持续到了新中国成立。在和平年代,他们又是相处和交往的呢?
晚年时光
1927年,在南昌的军官教育团中,朱老总和陈奇涵将军相遇。
而在新中国成立之后,他们又是如何在繁琐的事务当中,保持深厚的友谊的?
1954年1月,中央成立了军事法庭,陈将军被任命为军事法院院长,他来到北京工作后,二人就有机会互相看望了。
1960年的春天,中央军委举行了宴会。在会上,领导同志提出了挂名休息的建议。
因为有好几位老将军年事已高,再工作下去恐怕对身体不利。
而这,正合陈将军的心意,他早就希望将自己的工作,交给年轻的同志继续延续下去。
也就是在那个时候,他和朱老总之间的来往更加频繁了。
周末的时候,他们就会互相串串门,比如康克清同志有时候就会打电话给他,请他去吃红烧肉。
那时,她说的是,朱老总要请他跟卫彬夫人到家里吃肉。
朱老总喜欢养兰花,陈将军到他家拜访,他总爱把自己种植的兰花展示出来。
而且他还特意送了几盆给陈将军,从那以后,养兰花也成了陈将军的爱好。
1962年的一天,他们到江西等地进行视察工作,晚间闲散步时闲聊,他们便谈起了南昌工作的往事。
他们仍对南昌起义段时间的经历,难以忘怀,讲到南昌起义,他们认为南昌起义失败是缺乏建立根据地的经验。
他们对于这次失败,也感到非常惋惜,因为那时的江西农村条件非常好,倘若他们起义成功了,就在江西发展。
或许,情况也就和那时大不相同了,但历史没有如果,不到那个时候,又怎么想到会有这样的结果。
后来,他们又聊了很多,在路上,他们又把江西的问题梳理了一遍。
视察工作结束后,他们将这一次谈话写成了一篇文章,收集到了朱老总的文集中。
而这,也成了朱老总生前最后写成和发表的一篇文章。
陈将军把朱老总送了两盆兰花当作珍宝,秋天,兰花谢掉的时候,他会把这些花儿,叶子都制作成标本。
不仅如此,他还贴在纸上,题写诗句。
而在动荡年代,陈将军仍保持以往的态度。他敢于提出组织的问题,从不冤枉其他的同志,敢于帮那些被污蔑的同志说话。
就在朱老总被打倒的时候,有人问他和朱老总到底是什么关系?
他就说:“我和老总是南昌起义时的老战友,他是我尊敬的老总,你们不能打倒他!”
面对气势汹汹的小将,他丝毫不怕,还和这些同志们多读书,要多认识历史唯物主义。
而他身边的警卫员怕他讲太多,惹得那群小将闹事,就以陈将军身体不适为由,把那些人打发走。
1976年7月6日,朱老总病逝,陈将军闻讯悲痛万分。
后来他接受采访,多次回忆起和朱老总共同战斗的日子,他时常思念着朱老总。
5年后,陈将军也离开了人世,就在他弥留之际,朱老总的夫人康克清同志曾多次去看望他。
后来,她讲到朱老总与陈将军的深厚友谊,她说自己是看在眼里的。
朱老总曾评价,陈将军工作踏实,为人真诚。
他是个资历很深的老同志,却从来不讲自己。
朱老总和他一样都是久经考验的无产主义战士,他们之间几十年的友谊记录了战火纷飞的革命时代,到和平的建设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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