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材/ 源自某人讲述
我叫石常喜,在八十年代考上了国内的一所矿业大学,这是重点高校之一,专业是采矿工程学,同时也修读地质学。
到1992年的时候,我二十三岁,毕业后被分配到我所属省的一个县。
这个县的铜矿资源特别丰富,因此有着很多的采矿场,矿业局就因应经济形势发展而设立。
我作为这个专业的本科毕业生,被安排进这个县的矿业局综合科,成为一名普通科员。
刚开始的时候,我对工作抱有十二分热枕,然而慢慢的,我就只觉得我所在的这个工作单位,不过是人浮于事,我想尽量忙一些,多工作,也忙不起来,只能闲着。
科室里包括我在内,一共有六个科员,而科长下面,有三个副科长,大部分人上班之后,都是一张报纸一根烟的看很长时间,接接电话,写写报告,就准时下班。
我清楚记得,除我之外的五个科员,他们有一天要约定共同到外面吃烤肉,因此他们就看着那个钟,数着还有多少秒就下班,最终到点后,就手舞足蹈的欢呼,然后散去。
看着他们这种懒闲作风,我只想着,绝不能入他们的流,我必须拥有独立的个人工作态度,哪怕我勤快还被他们嘲笑。
结果,科长很快就被降了职,调来了一个新任科长,是女的,看上去三十岁不到,相当的年轻。
她叫张小良,身材中等且很均称,但却是脸蛋白里透红,挺有女性的吸引力。
我第一眼看见她时,跟其他男同事一样,直直的望了好一会,只觉得她是很有亲和力的女领导,并且脸蛋特别好看。
可接下来我们就知道,她的行事作风,跟她的外表真的截然不同,让我们难以想像,有着斯文温和外表的她,是这么的雷厉风行。
由于有三个科员工作不认真,被她发现,立刻就被记了大过,受到处分,基本这三个科员以后晋升就无望了。
而我虽然一直老实本分,可对她这个女科长,也是有着敬畏无比的心理,只想着,我可不希望自己出什么差错,让她逮着。
让我没想到的是,张小良或许能感觉到我是跟其他科员不同,有着良好的工作态度,因此她平时在工作中,总是经常跟我谈话,探讨一些工作上的议题。
甚至有不少的工作,她也是分给我来多忙活,让我能有更多的机会接受磨炼。
每当她对矿业方面的一些技术问题,不太懂,她就会虚心的向我请教,因为她知道我是从矿业大学毕业,在这方面很有认识。
她本人虽然也是本科院校毕业的,但她读的是行政管理,因此属于是文科管理类人才。
这样的专业,或许造就了她在管理方面有着如此强的执行车,她在管人方面,确实是很有一套。
慢慢地,跟张小良这个女科长熟悉后,我发现她并不是我想像中那么的严厉,反倒是对事不对人,只要没做错事,她是不会无故找别人的错误。
并且她其实心肠是相当热的,每当我在工作上,有什么困难,她都会尽力助我解决。
我逐渐对她产生了好感。
但我内心却是对她的个人婚姻以及感情方面,完全一无所知,也不好意思开口问她。甚至我对她的实际年龄是怎样的数字,我也不知道。
我心里的想法是,估计她也是像我这样,毕业后入职时仅仅是一个科员,而要晋升到副科,可是至少四年以上的工作经验,而由副科升到正科,可是至少需要两至三年。
因此,她二十三岁毕业入职的话,到现在当上正科干部,估计至少是六年至七年的时间,她应该是二十九至三十岁左右。
我在这一年已经是二十四岁,因此她也就比我大上几年。
这个时候的我,已经在二十三岁时承受过一次沉重的失恋打击,因此整整一年都没能走出来,陷入到感情空白期。
虽然我很是不在乎张小良这个女领导比我大几年的事实,我也曾考虑过追求她,但她的婚恋状态是怎样的,她的过去是怎样的,我完全不知道,因此我对她是望而却步。
更何况,她已经是正科级,我只是个普通的科员,这差距太大了,我又怎么能对她产生什么幻想。
我和她在工作上虽然有着很多机会互动,几乎每天都会碰面并且一起探讨工作。
然而这也仅仅只是工作上的事情,我和她从来没有谈个人的私事,因此就更不会谈感情婚姻方面的话题。
让我惊讶的是,局里似乎没有人知道,她结了婚没有,又或者是像我刚开始时一样,对她有敬畏之心,哪怕知道她的过去,也不敢随便说出来。
因此,一直以来,张科长之否已婚,她过去有没有谈过对象,竟然对我来说是一个秘密,充满着神秘感。
我却心里只想着,假若她是对我有感觉,并且有意向的话,估计在日后她会向我提起,以及说起这些方面的话题,因此根本不需要我刻意去主动。
结果这样的一天,还真的来了。
我在某一天的下午时分,跟着张小良前往县内的各大采矿场,探访那些矿场老板并进行巡视,由于路上出了一些状况,因此我们无法如期的回到单位的食堂吃饭。
张小良就向我提出,咱们俩一起去外面的饺子馆吃一顿韭菜饺子吧,因为她已经很久没吃过了,这是她家乡那边的风味,结账时她会掏钱请我吃的。
我一听,就对她说,我怎么能让她掏钱,我作为男同志,当然是由我来付钱结账请她的。
她就笑着对我说,谁来请吃都没所谓,她只希望能跟我好好的谈心,因为她认为我不仅是个好科员,并且还是个很值得交往的良师益友。
很快,我和她就在外面的一个饺子馆里,相对着坐下了。
她不知为什么,或许是兴致来了,竟然提出,想喝点黄酒,因此就让店家去弄个不是很贵的黄酒来,从而和我一起边喝边聊。
我刚开始的时候,并不知道她为啥要喝这个黄酒,可后来我就看着她这个喝得满脸通红并且有些醉意的时候,说话也更放得开了。
估计她是想乘着酒意,跟我说一些话,她如果不借助这个酒兴,是说不出这些话来的。
她的一双大眼睛,出神的望向我,透着欣赏以及叹息,仿佛是因为眼下这个很高的兴致,而陷入到梦幻之中。
突然,她以有些含糊不清且断断续续的声音,对我问:“常喜同志,你挺不错的,有对象了?谈恋爱没?”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并且很诚恳地对她说,我以前谈过一个对象,可最终的结果,是分手收场。
当张小良听我这么一说,她的神情突然认真起来,并且对我追问,我究竟是怎么跟我对象分手的?这当中的原由是什么,是我做什么做得不对,对方提出的吗?
我陷入了苦苦的回忆,最终对张小娘说出,我那段不堪回首的恋爱经历,我长这么大,就谈过这么一次恋爱,因此这算是我的初恋。
当我在十八岁参加高考,并且考上矿业大学后,我在村里受到了很多村民的景仰和重视,而我父母也受到了不一样的优待。
那时我们村有一个姑娘叫钟珍,是我的初中同学,她早早就出来工作,在镇上的供销社当普通职员。
钟珍的父母找到我的父母,由于我是村里为数不多的大学生,村民们都认为我以后有大出息,因此钟珍父母也很看好我的前程,想让钟珍跟我谈恋爱,这样我读完大学,就能跟钟珍差不多的去结婚领证了。
我心里也确实是喜欢钟珍,她长得挺漂亮的,并且人也纯朴简单。
但后来我却发现,她并不适合我。
这当中的原因是,她太把她父母的话当一回事,没有她的主见,并且她也是读书太少的姑娘,因此我和她在某些问题上,无法取得一致。
在我读完大学,并且入职了本省的这个县矿业局,钟珍家里所有人,都知道我捧上了公家饭碗,他们即时就想通过钟珍,让我去帮他们介绍好的工作,最好是也能捧上公家饭碗。
先是钟珍的一个堂哥,由于是考取了大货车驾驶证,因此他想当个货车司机,在咱们乡镇那边,这样的工作是很难找的。
我只想着,这个不难,我去问一问,结果就刚好县里一个县属企业单位是缺货车司机的,因此让钟珍的堂哥去正合适,结果他这个堂哥就一下子获得了正式的司机工作。
这接下来的时间里,钟珍的父母以及钟珍家的那些亲戚们,都以为我神通广大,一定能帮他们安排到好工作的,因此全都托钟珍来找我,让我帮尽快安排工作。
我立刻向她的这些亲戚解释说,钟珍堂哥能当上县企的货车司机,这完全就是巧合,不是我的功劳,我甚至根本没有起作用,只是一个媒介而已, 我并没有什么本事,也不能作任何的偏私,去安排亲戚朋友,进单位里来。
结果,钟珍的亲戚就开始说我的不是,认为我这是太高傲,自己捧了公家饭碗,却不愿让他们也能获得一份好工作,这是一种自私。
我完全不理会这些人怎么埋怨我,只希望钟珍不要误解我就行。
可后来,让我万万没想到的是,钟珍的亲弟弟,由于是大专毕业,专业过于另类,因此分配安排方面,无法让他获得一份好工作,就求助于我,让我帮她亲弟弟安排好工作。
我回了一趟家乡,亲自向钟珍解释,我真的无能为力,也自问不能做一些超出我职权的事。
可钟珍的父母却先是发了难,他们都显得得很恼火的样子,说如果我不肯帮忙安排,那么就别想娶钟珍。
钟珍本人也是站在她父母的立场去,以她父母的思维一样去想问题,对我说,我帮她亲弟弟安排工作,真的那么难吗?她亲弟弟好歹是读过专科的,也是大学生。
紧接着,她就露出一脸不悦的样子,说如果我不尽力去帮她家解决她弟弟这个就业的问题,那么她也不想跟我谈下去了。
我只觉得,我有必要坚持自己的原则,而她作为我的恋人,竟然拿这个来要挟我,那么她也不值得我去爱,因此我就表明我的立场,最终和她分手。
当张小良在听我说完我自己的恋爱分手经历,她点了点头并说出肯定和称赞我的话语,认为我做得很对,其实她本人也是曾经拒绝过家乡亲戚的一些无理要求,如帮助找工作这种,她一般情况上是不会帮,并且绝不偏私的。
并且她认为,假若我的恋人钟珍是那样的一个农村姑娘,不识大体,那么我跟这个恋人分手,也是必须要做到的,不然的话,娶这样的姑娘,对我来说才是一辈子的不合适。
我就笑了笑,对她说:“张科长,我已经把我自己的感情经历说出来了,我其实一直以来,最想知道的,是你的感情世界,甚至你是否结婚了,我都不知道呢,能不能说一说关于你这方面的一切?”
张小良似乎因为我把自己的过去说出来,她很是赞赏以及认同,望向我的目光都不一样。
而当她听到我问起,她的感情世界是怎样的,她眼里尽是唏嘘和无奈,并且也似乎想起了辛酸的过去。
最终她摇了摇头,对我说,她真的不愿意提起她自己的感情世界,因为这是相当悲催的。
她至今未婚,已经三十岁,而原因是,她有一段刻骨铭心的过往情史,并且心里一直忘记不了她那个唯一谈过的对象。
她刚毕业入职到这个局的时候,就遇到这个对象,跟她当时是一样的级别,都是普通科员。
她的对象很爱她的,并且对她关心呵护,无微不至,也跟她谈到了快要准备结婚的地步,她也准备嫁给这个男人。
可是,却因为一次她和对象共同前往矿区工作的过程中,她对象看到她有危险,为了保护她,让她远离危险,最终把她推开,可对象本人却被压在了一堆大石之下,送到医院后不治身亡。
这对她的心理冲击实在太大了,以至于很多年过去,她仍是忘记不了对象救她时的情形,她也完全无法从这段感情当中走出来,因此一直未婚,拖到了三十年,成了嫁不出去的剩女。
说到动情处,张小良竟然忍不住,眼里涌出了失控的泪水,也说起她对象过去究竟有多么爱她,每当有什么好吃的东西,总是让她先吃,以及给她最好的关怀和温暖等。
我终于知道,原来张小良竟然是一直未婚,并且因为她对象曾经是这么爱她,却因为救她而遭遇意外身亡,让她一直忘记不了。
看着她情绪如此失控,最终,我向她提出,现在我陪她走到外面去,在月光之下漫步,走一走,或许她能好受一些。
我带她走到这饺子馆的外面,走在空无一人安静的大街上。
我对她说,如果她这个时候想好好的哭一场,那么我可以借她一个肩膀,让她伏在我的肩膀上哭。
结果她真的伏在我肩膀上不断哭泣,似乎是在怀缅着她那个为她而死去的对象,以及叹息着她这个人情感路上的曲折不幸。
我等她哭完后,在她耳边轻轻说,如果她不介意的话,我可以试着跟她谈一谈恋爱,从而看我是否能做到,像她对象以前那样的关心呵护她,爱她,或许她就能忘记那段心酸的经历,投入到另一段感情之中。
她破涕为笑,对我问,我是不是说真的?我不介意她比我大上几年吗?
我点了点头,对她说,我是认真的,毕竟我已经跟我的对象分手了,我现在感情空白,我反倒是担忧,她作为我的上级,看不上我,认为我没资格跟她谈恋爱。
她就笑着对我说:“傻瓜,我其实见到你第一眼的时候,就觉得你挺值得喜欢的,只不过,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对象,我也一直不敢问。”
最终我们就欢快地拥在一起,开始了一段对彼此来说都是新开始的恋爱。
当我真正跟她谈恋爱的时候,我其实还要面对一个心理压力。
那就是,她作为比我高了两个级别的女领导,我如果成为她的对象,那么在同事眼中,我就是为了自己的职位晋升,才跟她谈的恋爱,但实际上,我却从没想过这些。
我唯一能做的就是,不管别人怎么想,也不管别人怎么误解,反正我心里只知道,我跟她在一起,是因为真爱,并没有夹杂任何的利益以及企图目的等因素。
慢慢地,我和她的恋情也公开化,只觉得,不需要在乎别人的目光。
而单位里的同事们,也投以祝福我们的目光,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妥,因为我和她走出来,其实也是很配衬的,一点也看不出有几年的年龄差距。
我逐渐发现,跟张小良恋爱后,我才知道什么叫心有灵犀,以及什么叫共同话题,由于我和她都是学历相当,受过高等教育的,因此思想上有着很多共鸣之处,谈的一切都是彼此能理解以及接受。
相比之下,我过去跟钟珍谈恋爱的时候,我其实很多时候都是将就着她,她很多东西都听不明白,需要我去教导她,而她又似懂装懂的。
最终,我和张小良谈了三个多月的恋爱,她说,她已经深深的爱上我,只觉得我比她过去的对象还要好,是真正适合她的终身伴侣。
而我也深深的爱上她,她虽然是我的女上级,但当我真正了解她的内心后,只觉得我和她是心心相印的,她就像一个曾经受伤的灵魂,需要我去呵护,让她从感情阴霾中走出来,迎接新的感情生活,。
可正当我和张小良谈到了准备见双方父母,然后去领结婚证的时刻,钟珍却和她的家人找来了。
我也不知道是谁,知道我现在重新谈了恋爱,就跑回到家乡那边跟乡亲们说,最终钟珍就知道了,她和她的父母竟然跑到我的单位门前,让我出去见她。
我不得不出去见她,可我心里已经想着,不能再跟她复合,无论她如何央求我跟她复合,我和她都是不再有任何的可能。
并且在我看来,她无论做出什么表情以及动作,都是虚假的。
一切如我所料,钟珍梨花带雨般的在我面前哭起来,说起她过去和家人都是很不对的,她要挟和我分手,其实只是说说而已。
我在听完她这些说话后,只是对她说,我现在已经爱上了我认为真正值得我去爱的人,我也只希望,她能找到一个真正适合她的人去爱,从而尽快结婚嫁人。
最终,钟珍和她的父母知道复合无望,就离开了,她后来嫁给了同样是农村出生长大的小伙。
我带张小良回我的家乡,见我的父母时,我父母还表现出有些不悦,只觉得我不选择钟珍,却选择比我大几岁的女性,可最终,他们得知张小良是我的上级,以及张小良是这么的贤惠,都喜欢上了张小良,接受张小良这个未来儿媳妇。
我又跟着张小良去了她家乡一趟,见过她的父母,她父母只觉得她这个年纪,能找到合适的人嫁,已经是三生有幸,因此希望我早些和张小良结婚。
我和张小良也就去领证了,婚后我和她一直像谈恋爱时候的那样心心相印,并没有出现婚前婚后两个人的那种情形。
因为彼此都是以最坦诚的心态去恋爱,让对方知道自己最真实的一面,这才是真正的互相了解,彼此爱上的也是真实的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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