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明家的灯光昏暗,外面的雨点“啪啪”地打在窗户上,像是在诉说着什么沉重的故事。屋里,刘芳焦急地在厨房和客厅之间来回踱步,脸上写满了忧愁。桌子上放着刚做好的煎饼,却没人有胃口吃。

“大明,你说这日子怎么过啊?”刘芳终于忍不住了,声音中透着一丝颤抖,“大强自从那次意外之后,整个人都不对劲儿了,我们该怎么办啊?”

张大明沉默着,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却怎么也压不下心头的苦涩。他望着窗外的雨幕,脑海中回荡着医生那句冰冷的话:“脑部受损,智商可能永远无法恢复正常了。”

大强,张大明唯一的儿子,今年刚满19岁,本来是个阳光帅气的小伙子,学习成绩优异,家里人对他的未来满怀希望。可就在几个月前的一天,意外降临了。那天大强和朋友们去爬山,一脚踩空,滚落下山坡,头部重重地撞在了一块岩石上。

医生,求求您,救救我儿子!”当时的刘芳几乎要崩溃,抓着医生的手哭得声嘶力竭。

手术进行了几个小时,大强总算捡回了一条命,但他的智商却因此受损。醒来后的大强,再也不是那个懂事听话的好孩子了。他开始变得暴躁易怒,记忆力也大不如前,有时候连自己刚说过的话都忘了。

“你说,当初我们辛辛苦苦把他养大,如今却变成这样……”刘芳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这以后可怎么办啊?”

“大强的情况,不是咱们能控制的,”张大明终于开口,语气里充满了无奈和痛苦,“我们只能尽量照顾他,再找个保姆来帮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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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芳点了点头。

张大明看着妻子那满脸的疲惫和愁容,心里五味杂陈。他深知,再这样下去,他们两口子都会被压垮。他站起身,轻轻拍了拍刘芳的肩膀,说道:“走吧,我们去发布招聘信息吧,总不能一直拖下去。”

刘芳抹了抹眼角的泪水,点了点头,默默地收拾起桌上的碗筷。两人穿上外套,拿起雨伞,准备出门。外面的雨已经小了些,但空气中依然弥漫着一股湿冷的气息。

他们来到镇上的一家小广告店,店主是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看到张大明夫妻走进来,热情地迎了上去:“哟,大明哥,刘芳姐,怎么有空来我这儿?”

张大明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老李,我们家里有点事儿,想发布个招聘信息。”

老李一听,赶紧把他们迎到柜台前,递过一张纸和一支笔:“要写什么内容,你们自己来。”

刘芳接过纸笔,低头思索了一会儿,开始慢慢写道:“招保姆,负责照顾一名19岁智商受损男孩,月薪一万元,包吃住,有意者请联系……”

按理说,这钱绝对不算少了。

可那张招聘信息在广告板上挂了整整两个月,却始终没有任何回音。每天下午,张大明都会路过广告店,看一眼那张渐渐泛黄的纸条,心里涌起一种说不出的失望和无奈。

他想不明白,为什么?

一天傍晚,刘芳正准备为大强做晚饭,突然听到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她放下手中的锅铲,擦了擦手上的油渍,赶紧去开门。门一打开,站在外面的正是张大明,他的脸上挂满了疲惫和愁容

“又没有人来应聘?”刘芳问道,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张大明沉重地点了点头,走进屋里,随手把伞放在门口。他的衣服还带着外面的湿气,整个人显得有些颓然。

“这都两个月了,还是没人愿意接这个活儿。”张大明叹了口气,坐在了沙发上,手指无意识地在膝盖上敲打着,“是不是咱们的要求太高了?”

刘芳摇了摇头,心里满是苦涩,“不是要求高,是大强的情况……你也知道,他现在这个样子,谁敢接手啊?”

就在这时,屋里的大强突然传来一声尖叫,伴随着重物落地的声音。张大明和刘芳心里一紧,赶紧冲进大强的房间。只见大强把桌上的东西全都掀翻在地,自己蹲在角落里,抱着头不停地摇晃,嘴里还不停地喃喃自语。

“大强!你怎么了?”刘芳心急如焚,想上前拉住他,但又怕被他推开。自从那次意外后,大强经常会莫名其妙地发脾气,甚至有时候会对父母动手。

张大明叹了口气,轻声对刘芳说:“别过去,让他自己静一静。”他知道,大强这次又是发病了。

两人站在门口,看着自己的儿子,心里百感交集。张大明想到这几个月来,他们为了找人照顾大强花费了多少心思和精力,但所有的努力都像是打在了棉花上,完全没有回音。他们曾找过好几家保姆中介,但一听到大强的情况,那些中介公司都委婉地拒绝了他们的请求。即便是许诺高薪,也无人愿意冒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