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脚踩两只船的花心做法,让两个女孩先后离去,每每想起悔恨万分
傍晚时分,手机铃声响起,屏幕上显示出一串奇怪的数字,来电人名叫方博文,现在英国牛津大学做学术交流,“在武汉的时候就喜欢看你写的倾诉,很早存下了你的电话号码,可惜,直到现在才有勇气拨通……”
方博文是S省人,他的青春时光却是在武汉的校园里度过的,本科、硕士、博士,如今,远赴英伦的他继续书写着学业上的又一页辉煌,然而内心深处,两张挥之不去的青春面孔却时常潜入他的梦中,扰得他不得安宁。
牛津小镇深秋的上午,天气微凉。 今天日程安排很轻松,上午休息,下午有场报告会在院里举行,课题组成员必须全部出席,不得请假。申请课题项目来牛津有些时候了,学校的古雅、宁谧和纯朴让人心神沉舟,远离故土,武汉的点滴往事反而愈加清晰、深刻。
行走在牛津大学城古堡般的建筑群落之中,心里却牵挂着千里之外的武汉,那间逼仄简陋的出租屋,一晃神,已经是12点了,我钻进厨房慌手慌脚倒腾午饭,一个不小心,“叮当,,一声脆响,奶锅被打翻在地。捡起来时,底部被摔出一块大大的凹洞。盯着锅底的凹洞,思绪瞬时被牵引回出国前那间窄小的出租屋,那里有一张1.2米的单人床、一套二手的书桌加衣柜、陪我无数日夜的女友柳清,以及她使用频率最高的那口摔缺了角的破铁锅……
那时候,两人过着精打细算的穷日子,连铁锅摔破了都舍不得换。如今,我的世界早已换了天地,可柳清却被我无理赶走,早已不知去向。同样没有消息的还有童言,这个单纯可爱的女孩,是我一手摧毁了她的爱情,如今连面对她的勇气都没有。
2005年春夏之交,身为学长的我爱上了低年级的学妹柳清。那阵子,《一
个陌生女人的来信》正在上映,我骑单车带她一起去看。漆黑的电影院里,
荡气回肠的琵琶曲声中,我吻了柳清,那一年,我刚刚考上硕士研究生。
我们很自然地走到了一起。柳清是个典型的居家女孩,贤惠温和,有耐心有度量。没想到,同居之后,我们竟遇到了一个棘手的问题:她认为结婚后两人才能发生关系。我尝试了很多次,一一被她严词拒绝。遇到如此理智保守的女友,我只能选择退步。
说来好笑,这状况一直持续了两年半都未曾改变。我们俩躺在一张床上,她仍然是个不折不扣的处女。除去这点,柳清是个无可挑剔的好女孩,在我最清苦的时期,她无微不至地照顾我的生活,陪着我遭了不少罪,每天伺候我一日三餐,洗澡都要提着桶和热水走上10多分钟。对此,她从无半句怨言。
时间是把无情的利刃,我的怠慢和脾气也在她的宠溺下一天天见长,为一碟菜里放不放辣椒这类小事,我也能对着她大发雷霆。时间长了,我和柳清之间的爱渐渐变成了相互之间的扶持,类似老夫老妻了。
2008年冬天,一天下午,博士生的外教课上,新来了一个本院硕博连读的学生,她叫童言。和我们一起上口语课。那堂课老师教了些什么,我一无所知,因为身边坐着童言,我的心一直狂跳。
她娇小漂亮,那模样正是我喜欢的类型,而今,她就坐在我的旁边,连呼吸的声音都听得见,叫我怎么不动心?
从那天起,我像一台动力十足的发动机,瞒着柳清,对童言发动了追求攻势。得知她喜欢吃某品牌的甜品,我每次换不同口味送到她寝室楼下。她上课时变了天,我拿起伞就往教学楼冲去。童言是个单纯的女孩,可惜却没遇到懂得疼爱的男友,她男友郑克粗心大意,脾气火爆,经常说不了三句就开吵,他们在一起很不开心。圣诞舞会,傻子都看得出童言有多么想去感受这种浪漫,郑克却陪同学出去看球,对她不管不顾。
我主动请缨,拉着她闯进了舞会现场。童言激动得面颊绯红,没想到,那竟是她人生中第一场舞会。散场后,我一时冲动,不顾她有男朋友的事实,大胆表达了自己的爱意,童言被我吓坏了,转身夺路而逃。
那晚失败之后,我默默做起了她背后的影子,听她说些日常的琐事,听她感叹心情的高低起落。10多天后,我第二次发动攻势,童言的态度终于有了松动。
“你像钓小老鼠一样用美食把我喂饱,用你那丑丑的、破破的伞绐'我撑起一片晴天,我像被糖果包围的孩子,已经无法挣脱你甜蜜的包围……"看到童言发来的短信,我确定,这个傻女孩已经被我彻底征服。
不久,我听到童言和男友分手的喜讯。两天后,我硬拉着童言在外面过夜。越来越亲密的接触,彻底冲昏了我的头脑,我早已把柳清忘了个干干净净,到了忘乎所以的地步。
转眼到了2008年年底,我鬼迷心窍,匆匆扒了几口柳清做好的饭菜,就把她丢在家里,去实验室和童言视频聊天。回到家时,已经是一点时分了,联想一连几个月的反常表现,柳清拉住我想问个究竟。恰巧,童言的电话不合时宜地打了进来,“谁的电话,你接啊,你接啊……”盛怒之下,柳清歇斯底里地不肯罢休,把一个温和儒雅的人逼到发疯的地步,我却丝毫没有惊醒。
第二天一早,柳清带着哭肿的双眼,拖着行李离开了我们住了 4年的小窝,而我却变本加厉,当天下午就把童言接进了宿舍。好景不长,才和童言做了几天的情侣,她的前男友郑克突然反悔,道歉,悔改,见童言不肯接受,郑克换了方法,每天守在教室门外,等待童言下课,贴身跟踪,步步紧逼。
我在学校担任着学生会领导的重要职务,为了不让我被牵扯进来,童言一直没敢说出我的存在,可郑克的疯狂令人害怕,我只得使出阴招,你跟踪我,我就来反跟踪,你侦察我,我就来反侦察,让童言故意去学校外的荒地四处乱转,直到一次次把郑克绕到迷路为止...
整天生活在提心吊胆之中,这种日子让人人格分裂,童言常常以泪洗面,一边要照顾郑克情绪,一边又要偷偷和我保持来往。寒假来临,我回S省过春节,谁知道郑克利用这个有利时机,在情人节的当天先我一步找童言过节,并且,郑克一口咬定童言移情别恋,发誓要把这个第三者给揪出来。如果郑克真把事情闹大,也许我在学校的好声誉好人缘通通都会付之一炬。
也许是不忍心将伤害扩大吧,童言犹豫再三,和我商量出一个结果:为了安抚郑克的过激情绪,暂时先与郑克和好,等他过了这段危险期再谈我们的感情。不过,我也给童言下了几条禁令,最关键的一点是,不得和他有身体接触。
本是权宜的做法,谁知道,这一步却酿成大错。从2月到5 月,吃了亏的郑克留了个心眼,暗中观察着童言的表现,不知情的童言为了顾及我的感受,心挂两头,魂不守舍地和郑克敷衍着。
5月12日,童言和我见面时被郑克电话追踪,她一时心急,信口说自己在寝室上网。谁料到,郑克当时就站在她宿舍的窗下。谎言被当场揭穿,深感被欺骗的郑克彻底爆发了,一怒之下,他把童言心挂两头的种种表现描述成她花心劈腿的证据,将满腔怒火写成一篇篇连载博文,刊发在自己博客上,并用醒目夸张的标题链接到了校园网!一时间,童言的精彩爱情劈腿剧成了校园里茶余饭后的谈资,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遭受重创打击的童言一夜之间性格大变,终日沉默不语,不和学校任何人往来,原本不算开朗的,性格愈发阴郁沉闷了。
弄到这般田地,我也觉得没了什么意思,奥运会开幕之后,我逼她给我一个答案。她无力地摇摇头,说这样的生活太累,太不正常,只能分手。接下来的日子,我并未对自己的做法有所悔悟,直到申请到项目出国,回想起被我伤害的这两个女孩时,这才恍然醒悟,时时遭到良心的叩问。
夜深人静的时候,一个人常常躲在被子里流眼泪,但愿她们能感受到我的悔意,翻过这一页,重新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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