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名外交家、国际述评家乔冠华,才气横溢,秉性旷达,浪漫洒脱,豪放不羁,其杰出文采和外交才华到现在都还被人们钦佩不已,津津乐道。

文章大家毛泽东早年就对乔冠华的文章赞赏有加,他曾对人说过:“你们读过香港一个乔木写的文章吗?他写的文章可是好啊,有分析,有气魄,文章如千军万马,我看一篇他写的文章足足等于两个坦克师哩”

1971年,联合国大会通过了恢复中华人民共和国在联合国的合法权利。毛泽东说:“派一个代表团去联大,让乔老爷作团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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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乔冠华的外交对手,著名外交家美国前国务卿基辛格博士曾这样评价乔冠华:“才思敏捷,口才雄辩,知识广阔,难以打交道的外交家”

在出席第26届联大奔赴巴黎途中的答记者问

乔:各位是从天上飘下来的吧?我们中国有句老话叫飘飘欲仙,在天上飘来飘去可真自由自在啊!

记者们大笑。

记者:乔先生,你作为中国出席第26届联大代表团团长,对大会通过恢复中国席位的决议有什么想法?是否感到突然?

乔:我一点也不感到突然。用中国一句成语来说,这叫水到渠成。联合国作为国际机构总不能把中国这么一个泱泱大国老是排斥在外吧。有的国家的外交不是采取现实主义的政策,像鸵鸟一样,把身子往沙堆里一钻,以为就自得其乐呢!其实呢?它往沙滩里越钻得深,就愈显得它不聪明。臀部还露在外面嘛!

记者:你指的是谁?

乔:各位都是聪明人,还要我明言吗?

记者们(大笑):我们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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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者:你觉得这次联大决议对今后的中美关系会有什么影响?

乔:还是一句老话,中国采取现实主义政策,希望对方也采取现实主义政策,那么事情就好办得多。敌视中国乃至忽视中国的存在是没有用的,难道这样一来,中国就从地图上消失了吗?我很爱好地图,有空时,经常拿出来看看,从来还没有见过那个国家的领导人讲不承认一个真正的国家,这个国家便从地图上消失了这样荒唐的事情。你们是记者,通晓事理。没有这个道理,是不是?

记者们笑并点头。

乔:我们坚持一个中国的政策,世界上只有一个中国,那就是中华人民共和国,这就是我们发展中美关系的大原则,同意这个原则,其他事情就好办了。这叫做共同语言。

记者:中国代表团将怎样开展自己的工作?

乔:我们首先要感谢广大亚非拉国家对恢复中国在联合国合法席位问题上多年以来坚持不懈的努力,感谢坦桑尼亚等许多提案国为此做出的艰苦工作。对联合国的许多事务,由于多年的阻挠,讲老实话,我们很不熟悉。我们要老老实实地学习,尽快熟悉联合国有关事务,做出中国作为安理会常任理事国之一的应有的贡献。

“我现在的心情不是已经回答了你的问题了吗?”

1971年在26届联大上,中国恢复了在联合国的合法席位和一切权利。乔冠华率中国代表团前往联合国。

记者们把中国代表团围住,有记者问:“乔团长,你能不能讲讲你现在的心情?”满面春风的乔冠华仰头大笑,那自豪的、淋漓尽致的笑感染了在场的每一个人。

片刻后,他只说了这样一句话:“我现在的心情不是已经回答了你的问题了吗?”

他的笑容,被在场的摄影记者抓拍了下来,定格为永远的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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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共产党,但也是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有妻子有儿女,不是什么青面獠牙。”

乔冠华来到纽约后不久就对联合国中国籍职员做了一次肝胆相照、使人为之动容的演讲。联合国秘书处有不少中国籍职员,他们有的从事笔译,有的专攻口译,有的张罗各种文件汉字打印工作。新中国恢复联合国席位后,大家普遍担心:会不会被取而代之,丢掉工作?乔冠华知道这一情况后,立即决定召开会议进行工作。

那次会议在联合国图书馆的电影放映厅内举行。乔冠华说:

“中国代表团到纽约已经好几天了,主要是头绪太多,没有更快地同大家见面,实在对不起,请大家多多原谅。大家都是同胞,都是中国人,同胞见面,中国人见面就要讲心里话,特别是在这远离祖国的纽约见面,更要讲发自内心的话。我是共产党,但也是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有妻子有儿女,不是什么青面獠牙。你们看我既不是青面,又没有獠牙,是不是?既然是同胞,是亲人,就不要相信。代表团听说大家有了顾虑,怕我们来后彻底更换人员,使大家没有饭吃。”我现在郑重宣布:“一个不换,大家都有饭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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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冠华和龚澎

乔冠华讲完这几句话后,热烈的掌声响彻电影放映厅。

乔冠华在第28届联合国大会揭露了前苏联是所谓发展中国家“天然的最可靠的同盟者”的虚伪面貌。

他说:

“过去我们中国也有人相信过这样的话,因为苏联是伟大列宁的故乡,中国革命是十月革命的继续,作为一个社会主义国家,它怎么能够不对发展中的国家给予全心全意的国际主义的援助呢?在赫鲁晓夫上台后,由于长期的切身体会,例如要求在中国建立联合舰队、撤退专家、撕毁合同、侵犯边界、进行颠覆等等,才发现事情并非如此,它推行的不是国际主义,而是大国沙文主义、民族利己主义、领土扩张主义。”

“苏联领导人最近给我们中国加了一顶帽子,叫做反对缓和。这是张冠李戴。”“你们说,你们那么想缓和世界局势,你们为什么不做一两件事比如从捷克斯洛伐克或者蒙古撤退军队,归还日本北方四岛,来证明你们的诚意呢?”

第30届联大会议上批评苏联假裁军真扩军

他讽刺说:

“苏联最近还利用发展中国家要求发展民族经济的迫切愿望,又鼓吹安理会五个常任理事国削减百分之十的军事预算、并把节省下来的一部分资金用于发展中国家的主张。这是苏联的自鸣得意主张……但是,他至今没有告诉过我们,苏联真实的军事预算究竟是多少。弄清楚这个问题,恐怕要花好几年的时间。要真正按照苏联的建议,把军费减下来,更不知道要何年何月。”

“苏联这个伟大的计划,用中国的成语说,叫做画饼充饥。真的要让发展中国家等待这种援助,岂不是要‘索我于枯鱼之肆’?”

“石油武器打开了经济领域内反殖、反帝、反霸斗争的新局面……有人指责石油输出国组织是一种垄断组织,一种卡特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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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合国大会

“他们为什么不想一想,卡特尔、托拉斯、跨国公司是工业大国首先发展的,并且至今还沉重地压在发展中国家的头上呢?”乔冠华这时提高嗓门儿,并用手指在会场的上空,有点激动地说:“难道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吗?”

乔冠华出席安理会同前苏联常驻联合国代表马立克的进行一场是极为精彩的辩论

安理会应巴基斯坦代表的要求而召开,讨论题目是反对肢解一个主权国家。那天的会议在下午3时举行。

3时整,主席敲起槌子,大声宣布开会。巴基斯坦总理阿里·布托代表该国做了长篇发言。他以无可辩驳的事实痛斥前苏联肢解一个主权国家的卑鄙行径,当他讲到动情处,不禁流下了眼泪。他声音哽咽地谴责苏联的所作所为,指出这是国际关系史上的奇耻大辱,各国人民决不会忘记这一页。这时会场极其安静,与会者大都神色凝重,不时响起清晰可闻的叹息声。阿里·布托总理这番义正词严的讲话,赢得了许多与会者的同情与赞叹。

前苏联代表马立克越听越尴尬,脸涨得通红,不停地用手指轻声地敲击着他的代表桌,显得极不耐烦。等阿里·布托总理一发完言,马立克就大声嚷嚷起来,一边发言,一边环顾左右,脸色一直红到了脖子根。此公这次发言同过去发言一样,毫无道理可言,只靠高声调和胡乱挥动手臂来虚张声势。他先是攻击阿里·布托总理,接着大肆攻击中国“不支持民族解放运动”。与会者听后只觉得他近20多分钟的发言翻来覆去,只有一句实质性的话,即所谓“中国不支持民族解放运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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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冠华在联大会议上

乔冠华听后当即要求发言予以驳斥。他说:

“我认识马立克先生多年了,总希望能听到他发表有内容的演讲,但是,十分失望,他还是几十年的老毛病不改,只懂谩骂,不懂说理,只懂攻击,而毫无事实。你说中国如何如何,那你举出事实来嘛!但是你一个事实也举不出来。”

“中国对民族解放运动的态度,广大亚非拉国家心里最清楚,全世界人民的心里最清楚。老实说,中国就坚决反对你苏联去肢解一个主权国家,这样一来岂不天下大乱了嘛!那世界还有什么宁日?国家还有什么宁日?你们苏联在这个问题上就是抱有私心,想在各地推行霸权主义。你们所谓支持民族解放运动,就是在这种旗号下推行大国霸权主义。”

“真理是越辩越明的,真理容不得有半点虚假。你马立克如果手中有真理就拿出事实来嘛!想靠谩骂来压倒别人的时代已一去不再复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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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冠华和章含之

会后,布托总理感谢中国的支持,说凡是巴基斯坦遇到困难,中国就伸出手来帮助我们,中国是我们真正的朋友。许多代表一个接着一个地与乔冠华握手,对他的发言表示热烈的祝贺。旁听席上的观众向我们伸出了大拇指。秘书处一些记录人员私下表示中国确实是硬骨头。甚至连美国代表团一位参赞也连声说,乔先生的发言非常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