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6年,《玉洁冰清》电影上映后,影后胡蝶评价其中一配角:“上海人大饱眼福,从天上掉下个林妹妹来了。”
1928年,这位“林妹妹”与胡蝶、阮玲玉等明星一起被评为“星级七姐妹”,当时这位“林妹妹”年仅16岁,艺名李旦旦。之后连续上演的《和平之神》、《天涯孤女》、《木兰从军》等影片,更是将其推到了顶峰。
毫不夸张,若是她留在好莱坞继续演戏,将会成为和阮玲玉一样的人。可她选择了放弃,只因一个理想:为国尽忠、赶走日军。从此她再也不是上海滩那个李旦旦,而是响彻万古长夜的李霞卿。
在《中国大百科全书·航空航天卷》中有这样一段记载:她是中国女子跳伞第一人、中国民航第一位女驾驶员、中国第一个创国内飞行纪录的女飞行员。这位有着“中国航空女子第一人”之称的,正是李霞卿。
1929年,李霞卿同丈夫一道去了欧洲。早年间李霞卿就陪同父亲周游了欧洲,这次重游故地,倒有几分别样的感觉。
一次偶然机会,李霞卿观看了巴黎的飞行表演。当看见飞机搏击长空、冲向云霄那刻,飞机和童年听到的那个故事契合,一位善良的女子飞翔着穿越云层,帮助穷人和不幸者。
李霞卿知道自己将要做什么了。一刻不停,她报考了瑞士日内瓦科恩梯南飞行学校。她要做别人不曾做过的事,她要为国家争光!当时世界飞行员多数都是男性,尤其中国更没有一位女性飞行员,许多外国人、甚至包括中国人都认为女性不能飞行。
当时多数人的观念依旧停留在“裹小脚、三从四德”的传统观念中,为此李霞卿报考时,监考官问了这样一个问题。
“据说在你们国家,女人的脚都是残疾变形的。”
正是这种老套的观念,让李霞卿下定决心,要打破传统,让世界看见一个全新的中国女性!
进了飞行学校后,这名来自东方的女性引来了注目。并非欣赏,而是歧视。学员、教官,无一例外,为此李霞卿常常被区别对待,她没有大声抗议,就安静地站在教官身边,以沉默的眼神盯着教官,以此表示自己内心的愤怒、不满、抗议。
原本歧视的学员、教官,慢慢变成欣赏。这位来自东方的女性,总是这么优雅、得体,训练时又是那么认真、刻苦。一年后,李霞卿以全优的成绩成功毕业,成为了第一个拿到瑞士飞行执照的中国人。
原本还歧视她的教官,也称呼其为“东方的蜻蜓”,因有这样一名出色的学员而感到自豪。从此那位演艺界的明星李旦旦,成为了一名翱翔蓝天、独一无人的李霞卿。
1933年,李霞卿第一次试飞。当看见蓝天之下的美丽景色,是那样美丽、震撼,让人久久不能忘怀。原本只是想着帮助穷人、不幸者的李霞卿,找到了毕生要追求的事业——回到祖国,唤起同胞对航空事业的关注。
为了这份伟大的事业,李霞卿报考了当时世界级的航空学校——波音航空学校。本来这所学校不招收女学员,但凭着优异成绩、坚持不懈的精神,她成为了其中正式一员。
在波音学校学习,李霞卿遭遇过生死危机、碰到过无法跨越的瓶颈,最接近死亡那次,李霞卿依旧轻描淡写地面对。
“挺遗憾的,还是觉得有点冷,还有我的一只鞋丢了。”
这位刚刚经历生死危机的女飞行员,就这样灿烂地笑着。似乎她并没有经历这一切一般,正是这种乐观、豁达的精神,赢得了他人尊重。1935年11月5日,李霞卿顺理成章,以全优的成绩成为波音航空学校毕业的第一位女学员。
学业有成,自当报效国家。回到祖国后,李霞卿先后进行多次飞行表演,引起了不小轰动。淞沪抗战爆发后,战火已经蔓延至家门口,李霞卿决心与敌人展开对决,因此申请了空战,未被批准。
但她还是驾驶着飞机,往返于广州——香港,运送伤员。为了抵抗敌人,李霞卿倾尽家财,在上海开了三个医院、一个学校,专门救助受伤的中国士兵、收留无家可归的中国人,为此遭到了侵华日军通缉。
“日本人悬赏我的脑袋,我听到这个消息,就在上海沦陷后几天逃离了。”
这是李霞卿晚年面对采访说的一段话,当事人虽然平淡讲述其中曲折,但后来人依旧能感受到其中艰难、危险。
到了美国后,李霞卿依旧不忘援助国内,在美国各大城市开展了飞行援华行动。对于李霞卿的行为,许多人都觉得她单飞太过于危险,并询问李霞卿甘愿单飞冒险的原因。
“所有的中国人,不论国内或者国外,为了祖国,是很少想到危险的。”
谁不知道危险?人都有趋利避害的天性,可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在国家大义面前,这又算得了什么?为了中国,李霞卿开始在美国、加拿大等地来回飞行、演讲,为中国抗战募捐,为中国抗战做出了卓越贡献。
1946年,李霞卿回国与父亲团聚,并定居香港。过去数年时间,李霞卿奔波于世界各地,就像一个“飞人”一般,从未停歇,一直致力于中国航天事业。其效果是显著的,如今中国的航天事业有所发展,自己总算能“退休”了。
可她还是闲不住,拥有私人飞行执照的她,有时兴起,总会驾驶飞机驶往新加坡、曼谷等地,也算过一过“手瘾”。
结语
1998年1月24日,李霞卿因病去世。这位充满传奇的女飞行员,在六十多年前翱翔天空,如同仙女一般拯救中国,其留下的曼妙身影依旧让后人不能忘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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