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3年7月20日上午8时30分,河南省襄城县(1997年8月划归许昌市管辖)公安局刑侦队的电话铃声骤然响起,值班干警拿起电话听简,对方传出急促的话语:“第三造纸厂南墙外的大路上发现一具女尸,你们快来一趟吧……”

案情就是命令。伴着一阵刺耳的警笛,刑侦队员火速赶往案发现场,然而随着案件的艰难进展,参战干警的面孔由深沉逐渐变得怒不可遏:这是一罕见的强奸、轮奸致死人命要案,作案手段和恶劣影响都是空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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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历再翻回到10天前的傍晚。繁忙的夏末,对于襄城县茨沟乡肖庄村青年农民郭西岗来说,是幸运的,也是悲哀的。时年32岁的郭西岗,自幼头脑反应迟钝,因而,已过而立之年,还是光棍一条。好在他整日有使不完的力气,经人介绍,到县城的一家建筑队当了一名临时工。

这天下午7时许,郭西岗又像往常一样早早收拾家什,骑上自行车往家走,行驶到县城东环城路,看见一位25岁上下、眼光呆滞、面目肮脏、头发蓬松的女人坐在路边。郭西岗跳下自行车,前后端详了一阵子,透过女人清瘦的面庞,依旧可以看出她不失俏丽的模样。左右观望,并没有发现有人前来认领,郭西岗心中暗想:这个疯女人长得模样还不错,自己正好没有娶上婆娘,弄回家去把她的病治好给自己当老婆,说不定过三五年再添一男半女将来也算后继有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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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他向那女人(我们姑且叫她寒月)一扬手说:“走吧,跟我回家去!”

寒月揉揉惺忪的双眼,打了个哈欠,连考虑也没有考虑(坦率地说,她也不可能有考虑的意识),欣然坐上了郭西岗的自行车。

事情偏偏出人意料,郭西岗回到家中,把自己和寒月相遇的前后经过叙述一温,70多岁高龄的老母听后,头拨得像拨浪鼓一样,一百个不同意:“西岗,你这是作孽呀!人家一个疯女人,你也打坏主意?亏你想得出;如果她家里找不着,不知该有多着急,你赶快把人家给送回去……”

郭西岗极不情愿地将寒月送到村口,让其自己返回。

郭西岗做梦也不会想到,本想着交了好运气,半道拾个花媳妇,不想蛋打鸡要飞,自己好梦未圆,又没有把疯寒月送到安全地方,由此引来了一群——疯狂的野兽。

入夜,劳累了一天的村民难以抵挡住白日的疲劳,相继进入了甜甜的梦乡。

此时此刻,静静的村口坐着一位疯女人,时而而对星空,遥望南天,时而咿咿哑哑唱着叫不上名字的河南地方戏,她便是不认得归途、仍在肖庄村口徘徊的寒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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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寒月耍闹,一个幽灵般的黑影循声晃了过来,他叫王随,时年61岁,年轻时由于盗窃被劳教3年,妻子一气之下和他离了婚,至今一直没有婚配。中午时分,王随听人说村口有个疯女人,就四处打听消息,村民们不是摇摇头,就是摆摆手,谁也说不清是从哪里来的。王随见有机可乘,心中陡然产生了非分之念,一直暗中盯梢,伺机下手。

好不容易捱到夜深人静,看看左右无人,王随便壮着胆子上前和寒月套近乎,边说边拉住寒月的手腕往自己家里走。身处异乡、人地陌生,况且又患精神病,寒月一声不吭,顺从地跟着王随向前走。

刚进家中,王随顿时兽性大发,急忙上紧屋门,一把将寒月按在脏兮兮的小宋上,恶狼般地扑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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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3个晚上,寒月都接连遭到王随的侵犯。由于她的病疾得不到及时医治,加之肉体无情摧残,她的精神病更加严重了。3天中,她不止一次赤身裸体跑到大街上,说说笑笑,唱唱闹闹。这期间,有不少好心的村民看不下去,找到王随,指出他的不道德行为。迫于舆论的压力,王随又将寒月抛在村口……

又一个沉重的黑夜来到人间。

青年农民张长良、张青山、杨国卿、张自立等人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就一同走出村故步。走到村口,无意中发现塞月在村头桥上转着、唱着、跳着。就在此之前,他们听说过关于王随的风流韵事,当时只是付之一笑了事,如今这个疯女人就在面前,到嘴的“肥肉”岂能轻易放过,顿时萌生不可告人的歹意,他们相互密谋了一番,便峰涌而上,架起寒月就往旁边的桃园里钻。

几个人将寒月弄进桃园100多处,迫不及待地相继伸出了罪恶的手……

没有喊叫,没有吵闹,微风吹动,树影婆娑,又一场人间悲剧就这样上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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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桃园里蹒跚出来,寒月的精神彻底垮了,她一边唱着、笑着,一边把身上衣服一件件撕烂扔掉,赤条条地跑到街上,好多正直的村妇看不过去,拿出衣服让她遮着,她不是抓人打人,就是干脆躲在水塘里不出来。

这场丑剧演到这个地步,按说进应有个明确了了断,然而,一些人看到疯寒月软弱可欺,还没有将她放过,这才是——人性的泯灭。

转眼到7月16日,54岁的村民王群昌家的烟炕马上要临近烘干期,该吃晚饭了,他匆匆忙忙回家里扒了几口而条,拿上两个蒸馍就往位于村口的炕房走。在村口,发现不少男男女女围在水塘边看热闹,不时有人指手划脚地说些什么,出于好奇,王群昌分开人群看个究竟。

这时,全身水湿的寒月已从水塘里爬了出来,赤身裸体坐在地上喘粗气,泥和土弄得面目全非,呆呆地望着围观的村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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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这种情况,平日风流的王群昌顿时把炕房需要人照看之事忘到了九宵云外,和围观的青年农民杨久亮、杨民、张成立诡密地一使眼色,几个人心领神会地说:“久亮是个光棍,叫他弄回去治好当老婆!”

村民们不知是计,眼望着几个人把疯寒月拾回了杨久亮家。

在杨久亮低矮潮湿、汗臭扑面的家中,一盏昏黄的煤油灯下,几个汉子露出了狰狞的面孔。面对迫不及待的汉子,王群昌干咳了一声,煞有其事地摆出一副长者的风度:“让我看看她结扎没有,如果没结扎,兴许还能生孩子。”

几人忙将寒月按住,王群昌仔细“检查”了一番后,眉飞色舞地告诉身后的汉子:“放心吧,这个女的老实,没有结扎!”

几个人相对一笑,便怂恿已婚青年张成立先试试。毫无廉耻的张成立,当着众人的面同寒月发生了关系。寒月一动不动躺在床上,就像一只任人宰割的羔羊,毫无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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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月被张久亮等人弄回家中,村民们赞成,反对、猜测、怀疑者均有之,深夜2时许,青年妇女张某放心不下,便来到杨久亮家观看动静,借着矮矮的院墙,发现寒月躺在院中小床上,本村青年张玉寨正伏在寒月身上……听到脚步声,张玉寨一下子慌了手脚,提起裤子狼狈逃窜。

然而正像古训说的那样——纸包不住火。

经过多日的蹂躏,寒月变得骨瘦如柴,初来时的光彩荡然无存,整日仅知道饿了要饭吃,渴了要水喝,连站立的能力也失去了。看到这种情况,杨久亮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开始后悔了——人是被自己弄回来的,死在自己家里是要吃官司的。

于是,他找来一辆架子车,乘着夜色把寒月拉到县城第三造纸厂南隔墙边,匆忙扔下,就往回跑,一路上步履散乱,心跳加剧,不住地祈求上苍保佑自己能够平平安安地过这一“关”。

可叹正值青春年华的疯寒月,在饱受女性最可怕、最沉重的痛苦之后,终于在自己刚刚步入人生第25个年轮时经过一番生与死的煎熬,依依不舍地离开了人间,且一丝不挂地死在异乡冷清的城郊,直到第二天早晨才被人发现,她那一双瞪着的大眼,分明是对不法之徒血和泪的控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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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寒月被色狼折腾死了。

消息传到茨沟乡肖庄村,正义的村民有的咒骂参与作案村民丧尽天良;有的往公安机关打电话报案,提供有力证据;有的向民政、妇联、共青团等部门写揭发信,反映有关情况,色狼的丑恶行径暴露在光天化日下。

1993年8月初,经过公安机关的周密侦查,迅速将王随、张长良、等11人缉拿归案,最终他们受到了法律的严厉制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