截止2024年9月1日,本轮巴以冲突已造成加沙地区40738人死亡,堪称步入新世纪以来之最。
自去年10月巴以冲突打响开始,加沙便屡屡沦为两军战场,无辜民众惨遭战火洗礼的悲剧时刻上演。
再加上本地区水资源匮乏、工业发展落后、社会生产远远无法满足人口需求,让加沙彻底沦为一座被战火封锁的难民营。
那么,既然加沙地区的情况如此恶劣,为何几十年来巴勒斯坦人民始终不愿放弃这里?
坚守在困境中的加沙民众
2023年10月,随着以色列境内阵阵炮火声传来,新一轮巴以冲突再次上演。
此后近1年时间,加沙地带成为全世界关注的热点。
在战火的逼迫下,210万巴勒斯坦民众被逼全面向加沙收缩。
这里在以色列几十年侵袭下,已经成为巴勒斯坦仅剩为数不多的“净土”,是巴勒斯坦人民最后的生存之地。
可就是这样一块地方,生存环境也恶劣到了极点。
别的不说,在加沙水资源获取就是一个大问题。
加沙地带位于地中海沿岸,但由于其干旱气候和有限的自然资源,导致该地区的水资源极为有限。
加沙地带的地下水中,约97%不适宜饮用,这主要是由于长期过度抽取地下水导致的海水倒灌和水质恶化问题。
此外,这里的饮用水来源主要为海水淡化、污水再处理,而以上两种途径都需要大量的电力和能源支持。
然而,由于设备缺乏维护、进口限制、电力短缺以及燃料短缺等问题,这些供水系统无法正常运转,进一步加剧了淡水短缺的问题。
去年10月,加沙地带的供水设施遭受了严重破坏,约有67%的供水和卫生设施被摧毁或严重损坏,包括废水处理设施、海水淡化厂、污水泵站、水井和水库等。
这导致每人每天的平均供水量大幅下降,降至2-9升,远低于世卫组织推荐的15升。
缺水不仅影响了居民的日常饮水需求,还导致了其他生活上的诸多困难。
如母亲们不得不接雨水或使用受污染的水来冲泡婴幼儿奶粉,孩子们只能在小盆里洗澡,而洗澡水是洗过碗的水等。
此外,由于冲突和封锁,前往一些水源取水变得非常不安全,增加了居民面临脱水风险和传染病的风险。
据报道,由于卫生基础设施和污水处理设施无法正常运转,当地的地下水遭到污染,公共卫生面临严重威胁。
加沙地带居民的生活条件极为恶劣,许多人缺乏清洁的水和食物,生活质量严重下降,许多人甚至无法正常入睡。
除了匮乏的水资源之外,难以支撑两百多万国民生计的薄弱工农业,同样是巴勒斯坦之痛。
加沙地区的经济主要依赖于农业、渔业和小型手工业,这些产业构成了加沙经济的基础。
尽管加沙地区的居民努力开发和利用有限的土地资源,生产农产品如橄榄、柑橘、蔬菜等,以及从事陶器、食品和纺织等制造业,但这些产业的规模和影响力相对有限,难以支撑起一个较为强大的工业基础。
此外,加沙地带的人口密度极高,有限的土地资源几乎全部用于建房,进一步压缩了工业发展的空间。
在这种情况下,一些加沙民众在战争爆发后,选择了逃离这里。
今年28岁的阿迈尔,来自加沙地带中部的布雷吉难民营。
去年9月,她离开加沙前往开罗参加联合国公益活动,但活动还没有结束,加沙地带就燃起了战火。
自那之后,她一直滞留在开罗,回家变得遥遥无期。
这一轮巴以冲突爆发之后,加沙地带有太多普通家庭被打散,妻离子散甚至阴阳两隔的悲痛画面随处可见,无数人从此再也回不了家,甚至再也没有了家。
据粗略统计,巴以冲突以来,有近10万加沙地带的巴勒斯坦人,通过各种方式越过边境来到埃及避难,从此过上了一眼望不到头的流亡生活。
然而,这仅仅是加沙民众的二十分之一,还有200万民众在日夜忍受着恶劣环境的折磨,却毅然坚守在加沙地带,这究竟是为何?
错综复杂的历史原因
加沙,这片位于地中海东岸、面积仅365平方公里的土地。
对巴勒斯坦人而言,不仅仅是一块地理区域,它承载着历史的重量、家园的情愫、自由的渴望与民族尊严的象征。
巴勒斯坦民众之所以不愿意放弃加沙,原因错综复杂,涉及历史、文化、政治、经济等多个层面,构成了一个情感与现实交织的复杂图景。
对巴勒斯坦人而言,加沙不仅是一片土地,更是他们民族历史与身份的象征。
从古代迦南人、腓尼基人,到后来的罗马、拜占庭、奥斯曼帝国,再到现代的巴勒斯坦,加沙的历史深深烙印在巴勒斯坦人的记忆中,成为了他们民族身份与历史连续性的重要标志。
其次,加沙已经成为巴勒斯坦人的精神家园。
对许多巴勒斯坦人来说,加沙是他们世代生活的家园,是他们与家人、亲友共同的记忆和情感的纽带。
尽管经历了战争与冲突,加沙的每一条街道、每一栋建筑都承载着巴勒斯坦人的个人故事与集体记忆。
这些记忆超越了物质的界限,成为了巴勒斯坦人精神世界的一部分,使他们与这片土地产生了不可分割的联系。
此外,加沙一定程度上是巴勒斯坦人自由与希望的象征。
自1948年第一次中东战争后,巴勒斯坦人经历了多次流离失所,成为难民的痛苦经历使得他们对家园的渴望愈发强烈。
而在这里,巴勒斯坦人可以更自由地表达民族认同,实践自治,尽管面临重重困难,但这份相对的自由和自治权使加沙成为了巴勒斯坦人心中的希望之光。
同时,加沙还是巴勒斯坦民族尊严与抵抗的象征。
自1967年六日战争后,加沙与约旦河西岸一起被以色列占领,巴勒斯坦人以加沙为后盾,展开了几十年的抗争。
加沙见证了巴勒斯坦人民的坚韧与勇气,成为了抵抗外来压迫、捍卫民族尊严的象征。
每一次抵抗,无论是和平示威还是武装冲突,都是巴勒斯坦人民对自由与正义的渴望的表现,都加深了巴勒斯坦人对这片土地的情感,使他们更加坚定了保卫家园的决心。
值得注意的是,加沙也是哈马斯组织的盘踞地,这一组织存在一天,他们就绝不可能允许民众离开,以免遭到以军的毁灭性打击。
无处可逃的心酸
除了以上种种历史因素之外,巴勒斯坦民众不愿放弃加沙,还有一个至关重要的原因,那就是他们离开加沙后无处可去,曾经偌大的巴勒斯坦,已几乎被犹太人占领。
自1948年5月14日以色列成立以后, 犹太人便开启了对巴勒斯坦的吞并。
通过四次中东战争,以色列占领了包括约旦河西岸、加沙地带、东耶路撒冷和戈兰高地在内的更多的领土。
这导致了数百万巴勒斯坦人流离失所,成为无家可归的难民,至今仍是影响中东和平的重大社会问题之一,也是现如今巴以冲突难以化解的重要原因之一。
实际上,犹太人对巴勒斯坦国土的侵占,早从《贝尔福宣言》发表后就开始了。
而到1947年联大通过巴勒斯坦分治决议时,犹太人已经有组织地购买和占领了大片土地,建立了200多个定居点。
犹太人大量购置土地和建立犹太移民定居点的结果,是使当地一部分土著阿拉伯人丧失土地成为难民,从而加剧了阿犹矛盾。
以色列正式建国后,犹太人继续其移民定居点建设。
除了在国内兴建定居点外,以色列还开始在被占领土上建立定居点。
1967年6月第三次中东战争结束时,以色列分别占领了叙利亚的戈兰高地、埃及的西奈半岛和其控制的加沙地区,以及约旦控制的约旦河西岸地区,并派兵驻守。
在那之后,以色列政府提出了一项控制占领区的计划。
该计划主张在阿拉伯人口稀少的约旦河沿岸,建立二十来个以色列移民点,这些点是根据以色列的安全来选择的。
从1967年起,为了聚居地所谓的“安全”目的,约旦河谷、 加沙、戈兰高地和西奈半岛等广大区域,犹太人移民点逐步建立起来。
而犹太利库德集团于1977年上台后,放弃了移民点计划,转而重视兴建大规模的城镇定居点, 并且不受地域的限制。
从1967年到1992年为止,以色列在被占领土上建立的移民定居点,已具有相当规模。
比如约旦河西岸,存在定居点128个,定居者约12万人。
耶路撒冷周边定居点,共有定居点144个,定居者约12万人。
以色列不断向巴勒斯坦渗透的行为,直接引发了两国间的冲突。
1997年6月4日, 内塔尼亚胡在内阁会议上提出了政府关于被占领土的“最后地位”计划。根据该计划,以色列将保留对整个约旦河谷、约旦河西岸、加沙地带的犹太定居点群,以及耶路撒冷附近的大片地区——包括一项对属于阿拉伯的东耶路撒冷地区的控制。
以色列的梦想,是最终要兼并这些被占领土,强行使其犹太化,以实现其“大以色列”的蓝图。
从现实情况来看,以色列的目标一定程度上实现了。
巴勒斯坦民众的生存空间被不断挤压,最终全部流向加沙地带,除此之外别无去处。
因此,哪怕巴勒斯坦选择放弃加沙,也早已无路可走,除非他们愿意成为难民,流落于各大洲。
结语
尽管加沙地带水资源匮乏、生存物资紧张,民众根本看不到未来的任何希望,但绝大部分民众还是始终坚守在这里。
这一举动的背后,是对民族自由追求的彰显、对家国情怀的眷恋。
但更大程度上,是巴勒斯坦人根本无处可逃,除了坚守在加沙别无选择。
这是加沙民众的悲哀,更是以色列和美西方国家这些始作俑者的耻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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