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述：丁靖华
整理：凤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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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岁的老岳母在我家十年，当她提出一个要求时，我立刻说：
你还是搬回你儿子家吧，我不伺候了。
老岳母非常生气，开始大骂我。
谁知，我妻子说出来一番话，让她顿时闭嘴。
01
十年前，老岳母脑溢血瘫痪了，天天只能睡在床上，或者坐在轮椅里望着窗外静静发呆。
某一个周末，我与妻子方瑶去看望她，还没聊几句，老人忽然抓住我与妻子手央求：
瑶瑶，靖华，我实在不想在你哥家住下去了，我想去你们家，可以吗？
我与妻子一听，对视一眼，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
我第一想到的是，老岳母去我家，谁来照顾她？
方瑶与我事业正如日中天，唯一的儿子才高一，一家三口每天忙的团团转，谁有时间在家陪伴她？
看我们迟疑，老岳母顿时呜呜呜哭了起来，像个孩子一样，看起来特别可怜。
可能大舅子夫妻对她不好，所以才会想到去我家吧？
妻子征求我的意见，我心一软，点了头。
老岳母去我家后，我特意把最向阳的那间卧室腾出来给她住。
害怕我们都上班家里没人，害怕雇佣陌生保姆会虐待老人，我去老家找来一个远房的表姨，每个月付她三千元保姆费。
我们家经济条件还算不错，我在税务局上班，妻子在某上市公司做会计。
所以，我也没要求大舅子分摊这笔费用。
我比较喜欢厨艺，每天下班顺路买点菜回来，舞锅动铲一小时弄出来一桌子菜，看着老人吃得开心，我也觉得分外有成就感。
老岳母在我们的精心照顾下，身体硬朗得很，面色红润，精神抖擞。
大舅子偶尔来看看老母亲，顶多提一袋干瘪瘪的水果来，我也不在乎。
毕竟他家经济条件有限，能省一点是一点。
02
说起来我这个大舅子，我很是无语。
他初中毕业就不肯读书了，在社会上游荡了几年，好容易去了工厂打工。
干了没几年，又吵着要做生意。
岳父岳母拗不过，给了他一笔钱，谁知赔个精光。
后来又跑去天津贩卖香烟，不知触犯了什么法律，被判刑五年。
老人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眼看儿子坐了牢，老两口差点哭瞎了眼。
等到他坐牢出来，也老大不小了，当时我与方瑶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岳父开口问我家要了一大笔彩礼。
我父母不肯，说方瑶父母狮子大开口，人品堪忧，让我与方瑶分手。
可我舍不得，毕竟方瑶是本科生，人长的好看，工作也不错，性格也温顺。
最后我说服家里，娶回了方瑶。
而我岳父母拿着方瑶的彩礼钱，替大舅子完了婚。
这么多年来，大舅子没有一个正当职业，靠着打零工过日子。
方瑶的嫂子是个厉害人，在某商场做营业员，工资一分都不拿出来家用。
大舅子钱不够，就问老人要。
可以说，岳父岳母这辈子挣的钱都被这不成器的大舅子挥霍干净。
老岳父去世得早，十五年前因病离世。
老岳母一辈子是家庭主妇，没有退休金，被大舅子两口子嫌弃得像一块脏抹布。
尤其是她瘫痪后，每次看到我们去就哭哭啼啼，哀叹自己咋不快咽气。
所以，她提出来去我家，我看她实在可怜，就同意了。
这一住，就是十年。
对于我们的付出，大舅子从来没表示过感谢，认为理所当然。
每次他来，我都会烧一桌子菜招待，他吃过之后，还要顺两包好烟两瓶好酒走人。
有的老人，可能偏爱儿子是与生俱来的习惯。
只要大舅子来，老岳母就眉开眼笑，关照我：
靖华，磊磊最爱吃红烧排骨与烩羊肉，你多买点。
我也不想惹她不快，每次我都尽量满足这个要求。
可这次，就是因为做饭，老岳母对我大发雷霆，可把我气着了。
03
中秋节前一天，大舅子又来了，拎来一网兜参差不齐的苹果。
老岳母看到儿子来，异常开心，把他叫到床前左摸摸右摸摸，疼爱不够，随后大喊：
靖华啊，回头你去菜市场多买点磊磊爱吃的菜。
我一边换衣服一边答应：好的。
我开车出门，先去了一趟我父母家看看，买了一点必需品送过去。
正好我同小区的堂哥也在，两人说了一会儿闲话，说着说着忘记了时间，一看表已经十点。
我急急忙忙告辞，开车直奔菜市场，想着时间已经不早了，我就买了几样容易做的菜回家。
有人会说，你怎么不多陪陪你父母？还有你堂哥也在，你老婆不会做饭啊？
说来也是奇怪，方瑶作为女人，还真不会买菜烧菜。
让她洗衣服拖地整理家，她干得有条不紊，让她去炒菜做饭，她能把厨房点着了。
久而久之，我与她就形成了分工明确的局面。
厨房是我的地盘，其余则是她的包干区，夫妻俩相安无事了二十多年。
我提着菜回到家，进了厨房开始忙碌。
大舅子坐在沙发上悠然自得看电视喝茶嗑瓜子。
老岳母在轮椅里一会喊这个，一会喊那个，嘴巴不停歇。
妻子看我忙得一头汗，跑进厨房替我打下手。
一个多钟头后，六菜一汤上桌。
老岳母眼睛一瞟，立马拉下脸，她问：
我说：今天我有事，去菜场迟了一点，排骨与羊肉难烧，我就买了一点容易做的菜。
这虾这小肉圆这炒鸡胸肉，不也挺好吃的啊。
老岳母用筷子一个劲扒拉几盘菜，一个劲抱怨：
哪一盘像菜？磊磊好歹是你大舅子啊，他上门你就弄这个招待他？
我知道，你就是小气，你就是舍不得花钱买点好的给我儿子吃。
磊磊，走，把妈推下楼，妈带你下饭店，咱不吃他家红脸饭！
大舅子还真放下碗筷，站起身准备推岳母下楼。
我顿感受到了侮辱，实在忍不住了，头顶的火滋滋直冒。
想到自己十年如一日出钱出力照顾老岳母，想到自己堂堂一个税务局的副局长，回家还要洗手作羹汤服侍这不知好歹的老人。
我付出这么多，如今，在老岳母这儿，居然落不到一句好，就为了没买她儿子喜欢吃的菜，直接把我贬得一文不值。
我开口道：既然我如此小气，既然你儿子好，那么你就跟你儿子回家吧。
本来赡养老人就是儿子的义务，没有我女婿什么事，我照顾你十年，已经仁至义尽，以后再也不奉陪。
说着，让方瑶去收拾老岳母的行李。
04
想不到我的话直接把老岳母惹怒，她大叫道：
丁靖华，你这小人，你得意啥？这是我女儿的家，照顾不照顾我，你说了不算，我女儿才说了算。
我把她抚养这么大，她赡养我是理所当然，瑶瑶你说，妈说得对不对？
众人的眼光都望向她。
方瑶摇了摇头，眼中含泪，开口了，她说：
妈，你不觉得你太过分了吗？你把房子与家产都给了哥，这我没跟你计较。
你把我的彩礼全部替哥娶老婆，我也没计较。
你说你想来我家过，我与靖华二话没说把你接来，这一住就是十年。
你喜欢吃靖华做的饭菜，他一个税务局局长，推掉多少应酬急着往家赶，只为了让你吃得舒服一点。
可我们夫妻十年来的付出，你不但认为理所当然，还因为你儿子没有吃上排骨与羊肉对靖华大动肝火，妈，我看你实在是老糊涂了。
既然哥那么好，我看你还是走吧，我们伺候不好你。
说着，去卧室把老岳母的行李通通整理出来放在轮椅上，毫不客气把母子俩撵出了我家。
老岳母气得老泪纵横，我们也没搭理，砰一声关上门。
像这种好坏不分的老人，心长歪了的老人，真的不值得同情。
老岳母回到大舅子家，可把方瑶嫂子气坏了，她立刻呵斥大舅子把老人再送我家去。
我们早已料到这一招，门一锁，去千里之外的儿子家过节去了。
我与方瑶也商量好了，等中秋节过后，就把这套房子卖了，去我父母的小区买一套房子。
至于老岳母这儿，我们会每个月补贴两千元，其他的，不打算再过问。
逢年过节，也只是方瑶去看望她一下，我再也没去过一趟。
我也分外庆幸，我娶了个好妻子，方瑶很懂事，不像她娘家人那样胡作非为。
如果她也跟着娘家人一鼻孔出气，我的日子该多么难受，我得郁闷死。
后来听方瑶说，老岳母天天被她儿媳妇骂，动不动就嚷嚷要把她送敬老院去，吓得她哇哇直哭。
有一次，老岳母又抓住方瑶手哭哭啼啼要求去我家，方瑶说：
我可不敢再把你接去我家，你女婿太小气，不称你的心，你还去干嘛？
我看你在我哥家就好，你天天能看到你宝贝儿子，多幸福啊，是不？
老岳母听了，哭的跟泪人一样，喃喃道：是我错了，是我老糊涂了，放着那么好的女婿那么好的日子不过，非要来这儿过这暗无天日的日子，我肠子都悔青了，唉！
方瑶转述我这些话，我听了，无动于衷。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对于这种把别人的付出当做理所当然的老人，就应该得到这样的结局。
很多事例证明，不偏心的老人，是非分明的老人，晚年才会老有所依老有所乐。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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