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击参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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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幻名著《冲击参数》,原著杰弗里·兰迪斯。

本杰明在天文研究所工作,他是外星智能探测组的一员,工作内容就是搜索来自外星的伽马射线和激光信号。在长达22年的搜索工作中,本杰明一直废寝忘食,抛家弃子,监听着群星,但结果颗粒无收。他按光学的波长搜索外星人的激光也一无所获。在红外线和紫外线方面,他同样踌躇不前。在长达20余年的探测中,都毫无业绩。

探测小组中的大多数科学家都辗转去了其他研究领域,本杰明是唯一一个愿意留下来继续进行研究的科学家。由于本杰明的研究项目不被总部看好,加之仅有一台完备的观测仪供上百人使用,他的监测工作也被排到了研究所的低优先级。每周日凌晨四点到六点才会轮到他进行短暂的观察工作。

今天到了该工作的时间,本杰明走向他的电脑,使用探测器定位并锁定那些导星。此时计算机已经发现了他的导星,但是其中有一颗没有处在他指定的位置,出错的是鲸鱼座O型。它明显处于错误的位置。本杰明显得愤愤不平,他喃喃自语道:“叫准遗弃的人员工作真是奇差无比。”

仪器定位又出现了问题,鲸鱼座O型位置错了一颗星,怎会平白无故移动呢?本杰明认为卫星位置没有调准。他查看了时间,要用半小时才能重新校准,那会占用他一周的观测时间的1/4。他叹了口气,还是启动了校准程序。

半小时后,校准程序运行完毕了,但是鲸鱼座O型仍然不在正确的位置。猎户座贝塔星、金牛座阿尔法星、南鱼座阿尔法星,所有的这些标定星都向盘石般稳定,唯独鲸鱼座O型处在错误的位置上。他开始怀疑是否是程序软件出错,但随即又否定了自己的猜想,因为即使软件出错,怎么会只移动一颗星呢?鲸鱼座O型是一颗红巨星,比太阳还要大300倍,是没有任何办法能移动的。

这一想法令本杰明惊诧不已,他意识到必须争取到更多观测时间来关注鲸鱼座O型。他立即联络了总部,结果总部却告诉本杰明,哈佛大学天体研究所刚刚预约要观察鲸鱼座O型。这时本杰明意识到,已经有人抢在他前面来关注这个星系事件了。总部所说的天文学家是詹妮,他是前卫星时期资历深厚的天文学家。

本杰明很快与詹妮建立了联系,并进行了会面。他们通过旧资料与最新的星图比较,赫然发现鲸鱼座O型的位置改变已经持续了多年。大约5年前,这颗星就开始缓慢地漂离了正确的位置,并且在该区域的所有背景星都受到了影响,就像一只宇宙大手把所有的恒星推离出原本的位点。

更奇特的是,鲸鱼座O型已经完全消失,它很可能位于异常地带的中心。詹妮根据星系位移制作了电脑绘图,图案显示朝向中心的那些星汇聚成了一个圆环。本杰明端详着整个画面,他惊呼道:“这是一个爱因斯坦环!”

他表示:“它是一个巨大的旧式重力透镜!难以置信的精密,但不知是何种原因造成的。”图像显示在过去5年间,异常已经变得更明显了,但是其中心仍然在鲸鱼座的同一个区域。本杰明说道:“无论它是什么,它正在朝地球方向而来。”

通过二人商议,他们决定暂时对此重大发现进行保密,并且找到了一些天体物理学家前来商讨。他们在物理中心举行了研讨会,各位与会者相继而来。詹妮说道:“我们用波长对重力透镜中心进行了探测,现在可以排除别的可能性了,只有黑洞除外。”

会场引发了阵阵讨论:“它是看不见的,是巨大的,它能使光弯曲,除了黑洞还能是什么?”本杰明提出了异议:“但黑洞应该具有一个天体吸积盘,并且会根据伽马射线跳动,可伽马射线谱上什么也没有,只有宇宙的背景。”

终于,物理学家蒂姆发言了:“我们可以根据理论描绘出重力透镜的效应,这个环洞和黑洞相当吻合,只是极低的冲击参数除外。这可能是由于接近该动处,星际介质的压缩而形成的一种折射效应。我还可以为此制造一个模型,但需要掌握该黑洞的质量测量数据,以此来精确计算出黑洞与地球之间的距离。”

本杰明说到:“精确有多远并不是最重要的,关键是黑洞来得有多快。”他把图表投射在屏幕上,显示出投射轨道的那条线,利落地横穿地球的轨道,这也预示着十天之内黑洞就会横穿地球。会议在一片哗然中结束,科学家们都面如死灰。

四天后,科学家们再次汇集,讨论黑洞对地球的影响。蒂姆开始发言:“准确的细节将取决于冲击参数,大气层会被撕裂,然后地球会被拉长,摩擦效应会融化地壳。在低冲击参数的情况下,地球就会破碎,地球会在这个环形洞中被慢慢吞没;在较高的冲击参数的情况下,地球只是被力量拉长,被分解为液滴,并且上述任何一种情况发生,人类都将会消亡。”

蒂姆说完后,会议室陷入一片死寂,科学家们都陷入到空前的绝望中。蒂姆打破了沉寂,说到:“黑洞正好朝着地球而来,这或许不是什么巧合,而是一场阴谋。”

“试想一下,人类无线电波飘荡在银河系的每一个角落,在射频频谱中,地球比大部分的星都明亮。莫非是高等级文明朝着地球方向抛来一个令地球毁灭的黑洞?”

任何有能力制造黑洞的文明,都是高于人类文明等级的。这种耸人的言论令本杰明不安,对于苦苦探寻外星信号多年都未果的他,教授的言论显然无法令他接受。本杰明反驳道:“我们多年以来一直在搜索外星信号,但一无所获。即便是外星文明抛来这个黑洞,但为何一直没有和人类取得联系呢?”

会场里人人都面面相觑,没有答案。在这事关人类命运的情况下,科学家们开始商讨接下来的对策。他们决定对此事件进行保密,因为如果公之于众,必然会引起全球性恐慌,科学家们则会陷入各种材料放的围追堵截里。

不可避免的黑洞即将到来,仅剩的寥寥数日,或许是在地球享受清净的最后时光。黑洞的到来只剩下几天时间了,末日来临前已无事可做,科学家的例行会议变成了聚会。每个知情的科学家都有着自己的打算,一些人要去远足,一些人打算联系老友,珍妮准备重拾自己的兴趣,蒂姆则准备将这最后时间用在诗歌造诣上。

本杰明心里空荡荡的,与妻子离婚已经5年多未曾相见,或许黑洞到来的最后几天是个告别的好机会。他找到了前妻共度了美好的一晚。在黑洞到来前的最后一晚,本杰明致电给亲友,向他们告别,然后独自一人走进一家酒馆。

几十年的科学研究生涯,让他变得循规蹈矩,也滴酒不沾。在世界末日就要来临之时,他决定抛弃理智。这一晚他喝得酩酊大醉。当本杰明醒来时,酒精作用让他头昏脑胀,他快步走出门外。

通过了解,他发现事情并非他之前所预料的那样。在城市上空,一艘艘外星飞船赫然在高空悬停,而那个本杰明以为会毁掉地球的黑洞,其实是一个虫洞,是从鲸鱼座前来的外星来客带来的。他们利用虫洞航行到了地球,而这个虫洞现在停留在土星附近,任何高等级文明都可以利用它进行航行。

这时本杰明才恍然大悟,虫洞与黑洞相似,但并非完全相同。虫洞内部较深,一个虫洞与另一个虫洞的某处连接,可以形成一个跨越时空的虚拟隧道,而黑洞只是通往一种无限稠密的地方。

曾经在上个世纪,爱因斯坦宣称足够先进的文明能创造虫洞,并使它保持敞开,用它跨越星际。这种理论曾引起轰动,不过最后还是被人遗忘。

此时的本杰明兴奋起来,他浪费了一生,搜寻天空中的声音,试图找到那些遥远的文明智慧,没想到外星使者已经在到来的路上。本杰明也意识到,他穷极一生为之付出的探测工作已经变得不合时宜。他决定去享受余生,去环球航行,去攀登珠峰。

眼前这浩浩荡荡,本杰明也加入到其中,人们欢呼雀跃,就好像这个世界是崭新的,它的确是崭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