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热的夏夜,餐桌旁的气氛静谧而温馨。

我叫高栋,今年29岁,是一名程序员。此时,我正和老婆小娅一起在家里吃晚饭。

桌上是她精心准备的几道家常菜,清炒豆角、红烧排骨、蒜泥黄瓜,都是我喜欢的口味。

她边喂着六个月大的女儿,边时不时给我夹菜,脸上带着轻松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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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中弥漫着食物的香气,我正准备往嘴里送一筷子排骨,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我低头一看,来电显示:妈。

心中一紧,我放下筷子,犹豫了片刻,接通了电话。

“儿子,中秋国庆都回来啊,我们家好久没团圆了。”电话那头,母亲张霞的声音温柔而热情。

我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桌面,眼神有些游离。她的语气是期待的,可我却感到一阵无形的压力压在肩膀上。

“你爸已经和亲戚们说好了,他们都等着见你们呢。”她继续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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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深吸了一口气,望向对面的妻子小娅。她正低头哄着女儿,完全没注意到我的情绪。

我斟酌了几秒,尽量用平静的语气回应:“妈,我和小娅已经有安排了。”

“什么安排?难道比家里重要?”母亲的声音突然高了几度,带着一丝不满。

我皱了皱眉,试图解释:“我们答应了去看小娅父母,然后带孩子出去玩。”

母亲明显不满:“你结婚了就忘了爸妈?小娅的父母就比我们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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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握紧手机,强忍住内心的不耐,压低声音道:“妈,不是这样的……”

“你爸都安排好了,9场婚礼等着你们参加呢,对了,你们在大城市工作,收入高,随礼多给点,你堂弟结婚,随礼给5000,其他八人一人给1000好了。”母亲的声音里透着一丝不可抗拒的命令。

我的心猛地一沉,手中的筷子“啪”地一声掉在了桌上。

我猛地站起身,脱口而出:“9场婚礼,13000随礼,我的钱是大风刮来的?”

餐桌上的声音戛然而止,连女儿的哭声也似乎被我的怒火吓住了。小娅抬起头,愣愣地看着我,手中的勺子停在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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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4年,我出生在山东的一个小山村,那是一个普通的小山村,大多数人生活清贫,但朴实无华。

我是家里的独生子,家族很大,亲戚众多。父亲李国强常年在外打工,母亲张霞在村里小学当老师,虽说是个教师,但收入并不高。

母亲对我管教非常严格,小时候我总觉得她的眼神像是一把尺,时刻在衡量我的言行举止。

从小,我就是村里的“骄傲”。我学习成绩优异,母亲对我寄予了厚望。

2012年,我考上了省城的一所重点大学,学的是时下热门的计算机专业。那一年,全村的人都来祝贺,父母在亲戚朋友面前也倍儿有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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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常常对我说:“儿子,考上大学是好事,但你不能忘了家,不能忘了这些乡亲们的情谊。”

那时候,我没有太多的想法。家里人说什么,我便听什么。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在城市里扎根,接触到了不同的生活方式和价值观,开始渐渐对父母那种重视人情往来的观念产生了质疑。

2016年,我大学毕业,进入了一家知名的IT企业工作。初入职场,我拼命工作,想要证明自己,也想早点在这个城市站稳脚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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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班、熬夜成了家常便饭,生活节奏和父母乡村的慢生活完全不一样。我渐渐觉得,父母那些“人情世故”的要求和我现今的生活格格不入。

2019年,我在公司认识了小娅。她是个温柔体贴的女人,我们很快相恋。她理解我的压力,支持我的工作,也不太介意我来自农村的背景。

两年后,我们结婚了,婚后生活一直很幸福。我们彼此扶持,今年6月,我们的小女儿出生了,生活中又多了一份甜蜜和责任。

可是,幸福的背后也有压力。房贷、育儿、工作,这些现实的问题让我喘不过气来。小娅也因为产后照顾孩子,长期感到疲惫不堪。我知道,她为了这个家付出了很多。

然而,与父母的矛盾却一直难以解决。母亲总是希望我常回家看看,认为“树高千尺,叶落归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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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再提醒我不能忘本,不能忘了老家的亲人,可我却觉得,生活在城市的我们,应该过独立的生活,不必再为那些人情世故束缚。

每逢节假日,父母都会催促我和小娅回家团聚。他们认为,无论在哪,过节就应该一家人在一起。

我尽量每年中秋、春节都回去,但有时候实在走不开,父母就会大发雷霆。尤其是每次小娅提议在她家或者带孩子出去旅游时,母亲总会表现得非常不满,甚至觉得我婚后变了,开始“偏心”小娅的家庭。

“你现在有了自己的小家,是不是就不顾我们了?”母亲每次都会这样质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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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夹在中间,左右为难。一边是父母的期望,一边是小娅的家庭责任。我试图找到一个平衡点,但每次都事与愿违。

母亲对小娅的要求也很高,节假日回家时,总是对小娅的行为指手画脚。她觉得小娅不会干家务活,不会处理人情世故,经常挑三拣四的。

小娅虽然性格温和,但也有自己的想法,她不愿和婆婆正面冲突,只能私下向我倾诉:“老公,我真的不想每次都搞得这么紧张,更不想一回来就去这家串门那家串门。你家亲戚太多了,关系太乱,我实在是理不清楚。”

我知道小娅的委屈,也知道母亲的固执。于是我总是努力调解,试图让两边都满意,可每次都收效甚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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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加上经济上的压力,让我们夫妻俩的生活更加紧张。虽然我和小娅的收入稳定,但房贷每月一万多,再加上育儿的各种费用,生活开支已经绷得很紧。

而父母那边,总是有各种亲戚婚礼、满月酒等人情往来,随礼金额逐年增加,已经成了我们的一大负担。

每次父母打电话要求我随礼时,我都感到压力巨大。尤其是母亲,她总是强调:“咱们家在村里有面子,随礼不能少,亲戚们都看着呢。”

可我觉得,这些无谓的人情往来根本不值得投入那么多钱。父母却认为,我已经在城市里过上了好日子,理应多出点钱。每次我试图控制开支时,父母就会不满,觉得我“忘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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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中秋国庆将至,母亲再次打电话施压,要求我们回家。可我早已经答应了小娅,要带孩子去她父母家过节,并趁假期带着孩子出去散散心。

母亲却告诉我,家里有9场婚礼等着我们参加,随礼金额高达13000元。

这一下子,彻底击溃了我的心理防线。我感到无法承受这样的压力,尤其是在这个经济原本就紧张的时刻。

电话中,母亲情绪激动,甚至指责我不孝:“儿子,你是不是结婚了就不认我们了?就这么不愿意回家?”

我心里一阵无奈和愤怒。作为儿子,我理解父母的期望,但我也有自己的生活。

9场婚礼,13000块钱的随礼,对于我们这个小家庭来说,简直是一个天文数字。

挂断电话后,我坐在餐桌旁,双手无力地垂在身侧。小娅看着我,轻声问:“怎么了?”

我摇了摇头,苦笑了一下:“妈说有9场婚礼,让我们回去,随礼13000。”

小娅的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这么多?我们怎么负担得起?”

“我也不知道。”我叹了一口气,脑袋里一片混乱。

那晚,我辗转反侧,无法入睡。我知道,明天还要面对母亲的电话,面对父母的责备和不满。可我也清楚,自己不能再一味地妥协了。我们有自己的家庭,有自己的责任,我不能再让那些无谓的人情往来压垮我们的生活。

第二天早晨,我给母亲打了电话,试图理性地和她沟通。我告诉她,我们现在的经济压力很大,房贷、育儿费用都让我们绷得很紧,实在无法再承担那么多的随礼。

“妈,我知道你们的期望,也理解你们的面子问题,但我们实在负担不起13000块的随礼。能不能减少一点,或者我们只参加几场婚礼,其他的就随个小礼?”

电话那头,母亲的情绪明显激动起来:“你说什么?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辛辛苦苦养大你,现在就这点人情往来,你就出不起了?”

父亲李国强也插了话:“儿子,这些亲戚都是看着你长大的,你现在有了钱,就不认亲戚了?我们养你这么多年,难道不该感恩吗?”

我感到一阵头晕目眩,试图解释:“爸妈,不是我不愿意出,而是我们现在真的有经济压力。你们也知道,房子、孩子都是笔不小的支出……”

母亲根本不听我的解释,声音变得尖锐:“我看你就是被小娅迷住了!结婚了就忘了我们!你要是这次不回来,以后就别指望我们再认你这个儿子!”

听到母亲的话,我感到心头一阵窒息,仿佛有什么东西重重压在胸口,无法呼吸。我想再说些什么,但母亲的情绪已经失控,电话那头传来她的哭声,父亲也在一旁愤怒地指责我。

我无力地挂断电话,坐在办公桌前,双手掩面,感到深深的挫败和无力。同事们投来关切的目光,但没人敢上前打扰我。我知道他们都在猜测,我出了什么事。

手机屏幕突然亮了起来,是小娅发来的消息:“老公,还好吗?”

我看着这条信息,心里一阵酸楚。是啊,我还有小娅,还有女儿,这是属于我的小家庭。我知道,我不能再被父母的要求绑架,也不能再让那些人情负担压垮我们的生活。

望着窗外的城市,我陷入了深思。世代之间的价值观差异,似乎永远无法完全调和。父母的孝道观念深植于他们的内心,而我的生活方式和他们早已不同。我必须在这两者之间找到一个平衡点,既不能完全忽视父母的期望,也不能让他们的要求侵蚀我的生活。

也许,未来的路上,我还会面临更多这样的冲突与抉择,但我知道,我必须学会表达自己的想法,同时,也要学会换位思考。

生活总是如此复杂,但也正因为这些复杂,才让我们不断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