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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兑风子

来源:吴七

姥爷走的那天,俺爹领着我和弟弟去参加葬礼。那场面啊,真是让人心里头直打颤。

大舅和大舅妈在那儿哭得那叫一个肝肠寸断,嚎啕大哭得跟天要塌下来似的。

可二舅呢,愣是一滴眼泪都没掉,跟个木头人似的。

二舅忙前忙后的,张罗着这个,安排着那个,脸上的表情就跟刻上去的一样,看不出半点悲伤。

大舅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整个人都快瘫在地上了,可二舅却连眉头都不皱一下,冷着一张脸,忙活着葬礼的事儿。

到了下午三点多,葬礼也差不多结束了。来吊唁的乡亲们陆陆续续地都走了,原本人头攒动的院子,这会儿只剩下一地的狼藉。

大舅这时候还在抽抽搭搭地抹眼泪,二舅却已经在收拾东西,看那架势是要走人。

谁成想,这时候大舅突然拦住了二舅。大舅红着眼睛问道:"你这是要往哪儿走啊?

咱爹刚走,你就这么急着离开?"二舅面无表情地回道:"还有啥事儿啊?

有话快说,我还得赶回去干活儿呢。"

大舅一听这话,着急了,接着说,账都没算清楚,急着走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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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这个家啊,那可真是有说不完的话。姥爷

一共生了仨孩子,头一个是大舅,二舅是老二,我妈是老三。

姥爷和姥姥那是打心眼里稀罕大舅,二舅和我妈在家里就跟多余的似的。

我妈常跟我说,她小时候家里穷得叮当响,可姥爷还是想方设法给大舅弄好吃的、穿暖和的。

二舅和我妈呢?能填饱肚子就不错了。姥就这么着,大舅从小就被当成宝贝疙瘩,二舅和我妈可就苦了。

最让人心寒的是那年盖房子。那时候我还小,可这事儿我记得清清楚楚。二舅在外头打工,一年到头也见不着人影,每个月固定往家里寄钱。

好不容易攒够了盖房子的钱,姥爷一拍脑袋就定了主意:给大舅盖一层楼,二舅自个儿随便弄个屋子凑合得了。

你敢信吗?用二舅的血汗钱,给大舅盖了一层气派的大楼房,二舅自个儿却只分到一间破屋子。那屋子跟鸽子笼似的,转个身都费劲。

我妈看不下去,跟姥爷说这么做不地道。姥爷呵斥道:"你懂个啥?大舅是长子,将来是要传宗接代的。二舅小门小户的,一间屋子住够了。"

二舅知道这事后,也没吱声。他就是那种闷葫芦性格,受再大的委屈也憋在心里。

我妈心疼二舅,偷偷跟我说:"你二舅啊,就是太实在了。

他赚的钱都贴补家里,自个儿连件像样的衣裳都舍不得买。"

二舅和我妈,那可真是吃尽了苦头。二舅从小就在地里干活,我妈呢,还没等她上完学,就得帮着照看弟弟妹妹。

等到年纪大点儿,两个人就开始出去打工,挣的钱都往家里寄。

姥爷拿着他们的血汗钱,转手就给大舅买这买那。大舅在城里上学,二舅和我妈连初中都没念完。

我妈常说:"咱家这个样子,就跟古代的大户人家似的,重男轻女不说,还分三六九等。"

这话我听着心里难受,可又不知道说啥好。

我妈走得早,那年我才上初中,弟弟还在上小学。妈有病走了,咱家跟姥爷家就渐渐疏远了。

平日里甭说来往,连个电话都少有。我爹常年在外打工,我和弟弟就跟着奶奶过。

大舅家倒是经常来姥爷家,一来二去的,姥爷对大舅的孩子更是稀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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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大舅的儿子要结婚,姥爷张罗着要凑份子钱。

二舅刚攒了点钱准备自个儿娶媳妇,姥爷二话不说就让他拿出来。我爹知道后,也咬牙拿了些。

你说这事儿闹的,二舅好不容易攒的钱就这么搭进去了。更糟心的是,没过多久,大舅儿子的对象黄了。

这钱啊,打了水漂不说,二舅的终身大事也耽误了。我爹后来跟我说:"你二舅这辈子就是个苦命。好不容易有点盼头,又让人搅和了。"

二舅呢,还是那副木讷样,好像这事儿跟他压根儿没关系似的。

可我知道,他心里头肯定不是滋味。都快四十的人了,还打光棍,村里人背地里不知道咋议论呢。

没过多久,姥爷病倒了,直接进了医院。这下可好,又是一笔不小的开销。

姥爷躺在病床上,嘴里念叨的还是大舅家的事。二舅二话不说,又掏空了口袋。

我爹也帮衬了些,可跟二舅比起来,那真是九牛一毛。

那阵子,二舅天天往医院跑。白天干活挣钱,晚上守在病房里。大舅倒好,说是工作走不开,电话里叮嘱两句就完事了。

姥爷还心疼他,说:"大舅工作忙,别打扰他。"这话听得我直挠心挠肺的。

姥爷出院后,身子骨一天不如一天。走路都离不开拐棍了,这可愁坏了一家子。

大家伙儿一合计,得有人回老家照顾姥爷。大舅说他工作走不开,大舅妈推说要照顾孩子。

最后,还是二舅二话不说,辞了城里的工作,回了老家。

这一照顾,就是一年多。二舅白天伺候姥爷,晚上还得干点零活儿补贴家用。

家里人说好了,轮流出钱帮衬。可实际上呢?还不是二舅自个儿扛着。

我爹每个月固定寄点钱回去,大舅那边倒好,三天两头就忘了。

有天晚上,我听见二舅跟我爹通电话。二舅说:"大哥家又说孩子上学要用钱,这个月没寄来。咱爹的药钱可不能断啊。"

我爹叹了口气,说:"你先垫着,我这边再想想办法。"放下电话,我看见我爹的眼圈都红了。

就这么着,二舅一边照顾姥爷,一边还得操心钱的事儿。姥爷倒好,成天念叨的还是大舅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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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舅任劳任怨的,愣是一句怨言都没有。我那时候还小,可也觉得这事儿憋屈。

眼看着姥爷的日子一天天不多了,他突然把二舅叫到跟前,说了句让所有人都傻了的话。姥爷说:"二啊,我走后,葬礼的钱,你来出吧,老大也很困难,要养个家很不容易"

二舅愣在那儿,半天没吱声。大舅一听这话,倒是松了口气的样子。我爹坐在一旁,攥紧了拳头,也没说啥。

姥爷接着说:"你大哥家里困难,你体谅着点。"这话说的,我差点没忍住要跳起来。

没几天,姥爷就走了。葬礼那天,院子里人山人海的。

大舅和大舅妈哭得那叫一个惨,跟天要塌下来似的。乡亲们还夸他们孝顺,说姥爷走得好,儿女这么孝顺。

再看二舅,全程忙前忙后的,愣是连个眼泪都没掉。

他张罗着这个,安排着那个,脸上的表情就跟刻上去的一样。

我站在一旁,看着二舅那张木讷的脸,心里头说不出是啥滋味。

葬礼结束后,人们都散了。院子里只剩下我们几个人。

葬礼结束那天下午,二舅收拾完东西,正准备离开。

谁知道大舅突然拦住了他,说:"二弟,你这是要往哪儿走啊?咱还有账没算清呢。"

二舅愣了一下,苦笑着说:"大哥,你还想让我出多少钱?我这些年的积蓄都搭进去了,连个媳妇儿都娶不上,你还想怎么样?"

大舅摇摇头,突然从怀里掏出一个鼓鼓的信封,往桌子上一放。我一看,里面全是钱,少说也有几万块。

大舅红着眼圈说:"二弟,这些年委屈你了。

二舅听了这话,整个人都愣住了。大舅接着说:"其实我一直都知道,爹偏心眼儿。

可我不敢说,怕爹生气,怕爹身子骨吃不消。

我就想着,等爹百年之后,咱兄弟俩也该算算这笔账了。"

大舅说着说着,眼泪就下来了:"二弟,是大哥没用,这些年没能护着你。

爹的偏心,娘的苛刻,我都看在眼里,可就是没胆子站出来。我对不起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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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舅听到这儿,绷了一辈子的情感终于崩溃了。他蹲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大舅蹲下来,紧紧抱住二舅,说:"二弟,咱爹娘都不在了,这世上最亲的就剩咱兄弟俩了。以后有啥难处,尽管跟大哥说。

这钱你拿着,好好找个媳妇。大哥欠你的,这辈子都会还。"

二舅哭了好一阵子,才渐渐平静下来。他抬起头,眼睛红肿,声音沙哑地说:"大哥,其实我不怪你。

看着相拥而泣的两兄弟,我突然明白了什么叫血浓于水。

这些年的隔阂、误会,在这一刻烟消云散。我想,也许这就是姥爷最后的心愿吧,让两个儿子重归于好。

回家的路上,我一直在想这事儿。家庭关系真是复杂啊,有欢笑,有泪水,有误会,也有和解。

二舅吃了一辈子的苦,可到头来,换来的是大舅深深的歉意和弥补。

我琢磨着,这人啊,有时候就是得拿出勇气来,说说心里话。要是大舅早些年出来说句公道话,二舅的日子会不会好过些?

可转念一想,要不是这些年的委屈,他们兄弟俩还真未必能有今天这番情深意切呢。

看着车窗外飞逝的景色,我忽然觉得,家人之间,原谅和理解,比责怪和抱怨要难得多。二舅用一辈子的隐忍,换来了大舅的醒悟。这或许就是亲情的力量吧。